二十三,一辈子都在你的怀里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安静的气氛让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寂寞的。
眼前的风光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拔节长的麦子蹿得旺盛。几棵大树摇在风里,和人家的炊烟玩耍。云朵在绿色与浅蓝的天空处模糊着人们的视野。
暮色均匀的淡淡的熏染,一点点将天空染黑。
回头,西边有太阳的地方是血一样的红色。
李风静静的站着,风刮起了他的衣衫。
“我已经忘了。”
“你不愿说,我也不愿勉强你。”云朵儿盯着李风看着远方的眼睛。远处归家的庄稼汉肩上扛着锄头悠闲的赶回着家。
“如果我想起了什么,我会告诉你的。”如果,记忆,只在愿意想的时候才被想起,该有多好。
“你是怎么从钱程那逃出来的。”
“只是因为我是个右心人。"
“那也不应该,他杀过一个右心人。”
难道是钱程故意放李风走的。
这怎么可能,李风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天色已经将近黑暗。
灯光显得虚弱。
李风还是一直在走,只是不知道该在哪停下。停下,就是等待。等待,等待黑夜。黑夜不是死亡,死亡究竟是什么?是忘记?
死的人真的不会记得一切什么?或者又真的有奈何桥上的一碗孟婆汤。
“今晚想睡的好,还是睡得踏实?”李风的声音轻的像是怕震破了这个夜。
“我听你的。”碎碎的脚步声停下了,云朵儿蹲在了地上。
这毕竟是一个女子,何况不久前,最多半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大小姐。
“累了。”李风没有等待回答,抱着云朵儿飞到了一棵树上。粗壮的树干,繁密的枝叶中李风稳稳的躺在一根发出横向外的枝干.。
“你要不要放开我。”云朵儿的声音也很轻,但猜不准是不是因为害羞。躺一个男人的躯体,她的喘息都变的急促。
“只是想你可以躺的舒服些。”只是他不知道这样舒服,可是会睡不着。小鹿在心里乱跳,跳的人脸都红了。。
马蹄声在不远处的大路上响起,又消失远去。
李风才离开那条路不久。
“一辈子都这样在你的怀里。”云朵儿看了一眼李风,呼吸匀称,双目紧闭。他是睡着了?他的眼睛没有睁开,没有回答,呼吸依旧匀称。
一个杀手,能有多警觉。睡觉了能听到枕边人说的什么话吗?
夜,过去的不知不觉。
李风还躺在树的枝叶里,睁着眼睛,看不透重重的叶子。怀中的人窝在他的怀里,那么近。
即使被枕了一夜的胳膊有了酸麻感,此刻应不应该推她起来?即使这酸麻感可以影响李风今天的挥剑,此刻应不应该推她起来?即使挥剑被影响会让李风杀人时有失误,此刻应不应该推她起来?杀不死别人,死的会是自己吗?
李风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指尖缺乏的血液可以得到些补充。
他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扬起。
“你醒了。”尽管有些残忍,李风的手掌还是重重的砍在那光洁的脖子上。
“对不起。”只是云朵儿没有听见。
“李风,你个王八蛋。”云朵儿骂这声的时候李风也没有听见,即使她的声音,连十几米远外的一棵泡桐里藏得麻雀都吓飞了。
所以不是声音不够大。
李风只是在数千米外的一个小镇的大街打了一个喷嚏。相聚很难,最难的却是离别。
有一种情愫叫做不舍。
二十四,狗
一直狗在奔跑,这是一直聪明的狗。
评价狗的聪慧与否,主要是看一只狗可以被主人利用的价值?
这只狗很有价值。它的鼻子比其他狗的鼻子都要灵很多。
狗的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一辆飞奔的马车。驾车的车夫是一个好车夫。他驾驶的马车不紧不慢的的跟着狗,保持的距离始终都是一致的。
风吹起,马车的帘子,透出的一个女人的侧,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十个人可以被称为漂亮,对她还要加个很字。至于凌婉儿,也只是可以加个很字,不过凌婉儿也可以加个非常。
这个人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在马车上不慌不忙。
狗在前面奔跑着,这真是一只好狗。穿过街道,爬过土丘,趟过小溪。
它的舌头长长的吐着,呼吸湍急,奔流的溪水,打着浪花的声音。
路的尽头是一个孤独走着的身影,不急不慢的。他似乎知道该来终究回来,还是认为自己已经跑不了,无处可藏。马车轮子,“鲁鲁”作响,逼近的速度极快。
几支黑色的细针,穿破空气,朝着那个孤独的身影射去。快的惊人的一道银光闪现然后是火花像要照亮寰宇的星晨夺目。剑身已经出现了裂缝。
狗窝着伸着舌头喘息,安静的耷拉着脑袋。马的鼻孔不断喷着气,脚掌打击着地面。
马车没有再动。车上的人也没有再动。
对峙?是一种无聊的节奏,是一切都将开始的前奏,就像黎明前的夜,也像暴风雨来时的天空,焦急不得,只有等待。
轿子里的人更没有耐性,帘子一颤就有几根像刚才一样的细针破风而来,那个孤独的人就地一滚,整个人到了马下,一个腾跃肺气,他的剑并没有劈开轿子,只是整炳剑已经断了,那金属破碎的声音听起来是哪么清脆。那道人影却没有停下来,就像幽灵一样闯进了轿子,只是他的胸口已经有细细的针眼在冒血,那柄短剑在马车上人的脖子上。这张脸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熟悉的是半边脸像一个人,凌婉儿,如果一个女人有凌婉儿十分之一的之色就可以说是漂亮了,可是她是整个半边脸就几乎是凌婉儿。
可是,只是半边。余下的半边是一块巨大的斑痕,顺着额头一直在脖根,是狰狞的兽脸,或者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你能从有些肌肤看到血管,而有些肌肤你看的只是厚厚的红色肉,凹凸的脸上没有平整。
莫名的让人感觉凄凉,深深的凄凉在骨子里蔓延。
那半柄剑只是停了一下,就继续往这个女人的脖子里刺。
“李风,我怀了你的孩子。”这真是一个莫名其秒的世界,那半柄剑有停了下来。
“我的孩子。”显然李风只是在当笑话听。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我是醉了。”
“凌婉儿让我陪你睡的觉。”马车里的女人眼神里有些凄楚。
“你。”
“我知道我是个丑八怪。我糟蹋了你,可是我毕竟有了你的孩子。”
李风努力的回忆那天的一切,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所有的记忆就像残缺的书籍,找不到原本的记载,也就理不清原来的事实。明明那天起床的时候,身边睡的女人是凌婉儿,可是究竟夜里发生了什么,他是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