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阮湘(1 / 1)

六十一,你我再也没有仇恨

“阿公我已经帮你安葬了。”凌婉儿低声对着就像木头一样存在的老人嗓子里的丝丝悲伤让李风的心也有丝颤动。那悲伤地声音任谁都会相信这个被凌婉儿安葬的老人是凌婉儿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挚的人。

李风是一个心软的男人,尤其是对一个女人,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所有的恩怨情仇只是一个结。

为这个结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父亲杀过太多的人。”李风想说这就是报应,可是那是自己的父亲。怎么错,孩子也无权评价。或许是因为失去的太多了,李风再也不愿失去了。怕,这怕是一种珍惜。往往让人做出的结果都是自己想不到的。

“从此你我再也没有仇恨了。”凌婉儿摸着李风的脸颊,细细滑滑的指间在脸上的肌肤跳动。

“李风你去帮我杀了他。”凌婉儿一转身就已经是高高的台阶上威严的女人,一身红色的衣服,像血一样明亮。

“什么时候堂堂的李大侠也沦落成了你凌婉儿的走狗。”这时的枯松道长似乎忘记了当年他带九清宫的徒子徒孙穷追不舍着李风,李大侠还被用了堂堂两个字修饰。

“青木道长活着听了你这话是不是要吐一口污血在你这恬不知耻的败类脸上。”凌婉儿不屑的嘲笑。

“当初与李大侠完全是场误会,我师兄青木道长如果泉下有知也会原谅李风兄弟的。江湖人人都知道当初杀害青木道长都是钱程那个狗贼设的圈套,你这钱程留下的贱女人还想号令天下。”他的话音刚落,一柄漆黑的剑已经削去了枯松的道冠。

“想活着就闭上你的狗嘴。”李风一晃就拿回了刺入墙壁的剑。

“婉儿,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废话。”白玉玺闪出在凌婉儿的面前,脸上的微笑能融化了这个世界。

“滚。婉儿也是你叫的。”凌婉儿的巴掌在白玉堂的脸上流下五道指印,血从嘴角流了出来。白玉玺只是抹了一下血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是恶狠狠地看了李风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嫉妒。

“不过我想要死的人还没有不是的。”一道红影在人们的眼里一晃,枯松道长此刻已经成了肉块层层的叠在地上的血滩上。

“有谁愿意取件枯松道长。”凌婉儿满脸的霜气冰封了整个会场,身上血红的衣裳比李风看到过的所有的红色都更加的红。

李风长长的呼了口气,刀在手心中被汗水润湿着有了丝滑动。他只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越来越不认识这个女人,他莫名的怕了。

“凌婉儿是属于我的,永远的属于我的。”白玉玺咬着后牙槽恶狠狠地冷眼看着李风。

李风只是毫无表情的走过。这比侮辱白玉玺更让他到屈辱。

“我会让你继续笑着。”白玉玺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单纯彻底的笑,这种笑没有任何的情感。

白玉玺笑着,一直在笑着,只是这笑慢慢变得欢喜。

“如果,你动了一根毫毛,你将付出的代价是你无法想象。”白玉玺只是没想到自己欢心鼓舞想要见到的人竟对自己留下的只是一句威胁。

“他不配得到你的喜欢。”白玉玺争辩,他不愿接受凌婉儿这种连看都不愿来看他一眼的无视。

“那么你就配。”凌婉儿一晃就勒住了白玉玺的脖子。“在我手下你不过能招架三招。你的长生妙法只是我抄了真正的长生妙法的十分之一,你再怎么练想达到大成也是痴心妄想。”

“你为什么不给我全部的长生妙法?”白玉玺接近疯狂了,他已经顾不着去在乎自己的呼吸已经不通畅了。

“在我眼里你连一只狗都不如?”凌婉儿一松手将白玉玺摔在地上。

“那你为什么曾经说喜欢我?”这种纯粹不被在乎白玉玺几乎接近疯狂。

“我只是看你可怜而已,如果我愿意像你一样的工具要多少就有多少。”凌婉儿笑了,这是她又笑了,她,一直在笑,从一开始看到白玉玺就是那种嘲讽的笑。

凌婉儿来的悄无踪迹,离开的也悄无踪迹。

被践踏的尊严在白玉玺的心里酝酿疯狂。

六十二,阮湘

月夜除了月光,似乎就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眼球。

李风的眼球却被墙上深入柱子的飞镖吸引。镖下有一张字条,仅仅的三个字,翠红楼。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股牵魂夺魄符咒让李风夺门而出。

“给我跪下。”李风静静的看着白玉玺,就像他的剑不是用来杀猪的,他的膝盖也不是用来给人下跪的。李风直愣愣的站着,她看见阮湘被绑在高高的房梁上,房梁上的她衣衫褴褛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肤。

“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这个女人。这时我们人之间的事,不要把女人扯进来。”

“可是我们的斗争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有必要再卷进去另一个女人吗?”

“可是这个女人可以让得到另一个女人。”白玉玺吃吃的笑着,那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你放了她我就从此离开消失在你的视野。”离开是一个决定,方向才是无以确定的未知。该去哪,该干些什么,该有怎样的决定?李风一直在痛苦里挣扎,他的人生似乎已经注定就是悲剧的开始与结束。

“你让我惊讶,只是我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对你这么重要。”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死人说自己的秘密。”

“死人,你是说谁?我吗?”李风漆黑的剑在白玉玺的脖子上显得是那么狰狞,一贯习惯穿白衣的白玉玺的在这一刻让这把剑的攻势变得分明。那剑紧紧的挨着白玉玺的脖子,只是一直没有继续往下。

白玉玺在笑,疯狂的笑,他确实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不过李风现在满耳朵的只有一声女人的尖叫。

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阮湘,这个女人的美丽是摄人心脾的。她的美貌,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咋一看都不是最漂亮的,甚至都说不上精致,可是却完美的在那张脸上,让那张被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舒服。

李风闭嘴了。

他一旦闭上了嘴,证明他在思考,可是思考只是徒然。

他的剑怎么也快不过白玉玺的扇叶,那扇叶已经刺入了阮湘的右胸胸腔,血顺着扇面流动,继续染红着那朵玫瑰。

最先死的人一定不是白玉玺。

“滚。”那柄扇子上的玫瑰变得更加鲜红,刚从鲜血里捞出来的。带着血水从阮湘的胸膛带出,伴着已经被疼痛致晕的阮湘又苏醒的一声悲伧的惨叫击在了李风的胸膛。

这一击只是极重,李风感到自己的心肝肺似乎都在粉碎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血红的渲染着空气,然后像玫瑰在最旺盛是却被狂风垂落一样。

他还是笔直的站着,就像一块墓碑笔直的站着。只是不知这块墓碑在集奶牛谁,将为谁默哀致敬。

白玉玺又是飞过来一脚踹在李风的胸膛。他是个惜命的人,有了值得珍惜的才会羁绊。羁绊是一种丝,千丝万缕连着命运。所以,他这一脚只是踹飞了李风,如果李风死了,他没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凌婉儿会留着自己在身边,甚至让他留下做一条狗。他知道李风在凌婉儿心中的地位。

可惜有人珍惜李风,是阮湘。她看着李风被直直射到了墙上,就像小时候家里人蹴鞠的那个球,她看着墙上人形印记想象着这一脚的力度。

不是她笨,这个聪慧的人只是不了解江湖,她想不到这一脚力度足以让一头牛暴毙。可是她知道,那个陪了自己整个一个春天的男人很痛,那个每夜和自己睡在一起却没有动手动脚的男人很痛,那个痛了之后会颤抖的男人现在又在颤抖。阮湘似乎知道这个男人只有在心痛的时候才会颤抖,从来没有人为自己心痛的女人,突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恩惠,尤其这个给与她恩惠的人是她在意的人。

或许是爱,可是爱要怎么说出口。

“客官,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阮湘攒了一口气力,努力地用轻柔正常的语音说这句话。即使,谢幕,都要是完美的,何况是人生的谢幕。

“李风。”这两个字是从嘴里模模糊糊的吐出,在那种让自己颤抖的痛中时,李风从来是不说话的。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能够救了这个女人。

“风。”这一声幽长,有着痛与决绝。

“好一对恩爱的狗男女。”白玉玺只是盯着李风嘲弄着,房梁上被吊着的女人嘴中在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却不知道。

可是李风一直看着阮湘,他心中有着不安,直到那被鲜血模糊的嘴里流出一截舌头,他手中的剑已经刺破了空气,他的剑从来没有这么快,这么准,这么狠。白玉玺急速的退着,他也看到了那截舌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感觉到了无助,感觉到了后悔。

一个妓女竟然会有这样的贞洁。

他不信,不信会有可能发生的的人会死。

不过白玉玺没有死。

是李风的失误了,还是有人救了白玉玺?

李风的剑在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失误。

白玉玺像是看到了救星,切切弱弱的躲在凌婉儿的身后。

白玉玺以为自己得救了,连凌婉儿也认为自己救了白玉玺。

只是李风的剑向来是又狠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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