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蓠才注意到,病房里除了她和他之外,所有的医生都戴着口罩和手套。
“首长,齐辉怎么回事?”莫蓠冷静下来后,注视着莫谦军问道。
没有听到一声‘爸爸’,莫谦军有点失落,在她的心中,战友始终比他这个父亲重要,可这又能怪谁?
莫谦军看向为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示意他将齐辉的情况向莫蓠解释清楚。
老医生颔首领命,对着莫蓠解释道:“我们检查出,齐上校中的是一种叫1f1新型病毒。这个病毒无色无味,传染性却非常强。中毒者表皮无异样,但内脏会逐渐衰竭而死,也正因为无表皮无异样,使中毒者也不自知,才隐藏了更大的扩散风险,只要碰触到中毒者的身体,就会传染。”
说到这,老医生顿了一顿,困惑地凝眉道:“这病毒很奇怪,似乎是有人专门针对非洲人的血清样本研制的,所以,中毒者会在几分钟内发生癫闲症,续而死亡。”
“而针对亚洲人群,发作时间就会延迟,就是齐上校这样的情况,但也不能以为这样就没事,我们现在的疫苗只能尽量帮他控制,如果超过一个月不能拿到真正的解药,怕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老医生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莫蓠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老医生陈述,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在老医生讲完后,她抬头看莫谦军:“首长,现在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她知道,将她匆忙地召集过来,不是只为了解一下齐辉的中毒情况,然后等着办后事这么简单。因为,如果要办后事,要通知的也是他的家人,而不是她。
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不过才三十八岁,却因为病毒折磨而瞬间衰老,不复以往的英伟。
齐辉对她何止是同事这么简单,更是她莫蓠军旅生涯的导师和领路人,她一定要救他,因为,她再也不能看着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倒下离去。
再也不能!强压着心底的悲愤,她看着莫谦军,里面的坚强这么易碎,所以,才笼罩上一层无情的冰冷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莫谦军太熟悉她这样的神情了,刚开始,他误以为她无情无义,后来才逐渐明白,她这个人太至情至性,冰冷不过是她的保护层。他率先大步走向门口,见莫蓠跟上,才放慢了脚步。
走廊之上,莫谦军从自己的军装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转身递给了身后的莫蓠,说道:“记住,你只有一个月时间,这无论对于非洲同胞,还是我们本国人民,都是巨大的祸害,可以说是侵灭种族的灾难,你一定要完成任务!”
“是!”莫蓠立正,行了个军礼,此时,她还穿着训练时的迷彩装,沾染了灰土,匆匆赶来,汗湿了鬓角,一丝细发粘上了嘴角。莫谦军很想抱一抱这个女儿,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莫蓠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还好,他依然健康,所以,她不回到他身边是对的。然后,转身正准备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你要万事小心!……”
没有转身,莫蓠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没有听到下面有什么话,她正想继续往外走时,莫谦军的声音再传来:“莫蓠,这种境外追捕,你知道规矩!”
当然知道,没有援助,没有武器,如果她战死了,那么也不能被承认军人身份,否则就会上升为国与国之间的争端问题。
但是,国家迫切需要她这样身份特殊隐蔽,拥有全面做战技能的人,去深入到别国,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他们如同最锐利的刀峰,斩断一切荆棘阻碍。
“莫蓠,你完全可以拒绝的!毕竟,你已经超过服役期限,为什么还要选择不断冒险?难道,你真不想回来了吗?”莫谦军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做为上级,他不能说这样的话,但做为父亲,这才是他真正的意愿。
以莫蓠的功绩,她早就可以进入指挥部,挥斥方遒,虽然,她只能统领一个营的部下,但这个营的战斗力,不亚于一个旅。而不必这样事事身先士卒,是无怨无悔吗?怎么更让他感受到她这是在自暴自弃。
这是父亲的示弱吗?对她从出生时的厌恶,到后来的避之唯恐不及,到现在想要她能归于旗下效力。
他不是一直介意自己的命格,天煞孤星,怀胎十一个月才出生,一来到世上,母亲就失血过多而死,父亲并对她心生厌恶。再到后来,连一直抚养疼爱自己的奶奶也横遭车祸,莫谦军听从了命理师的话后,并再也不与她亲近,直接送入特种新兵营。
没想到,她如野草般地顽强成长,原本,莫蓠也不相信这些命理说法,直到……
甩甩头,莫蓠大步地往外踏出,绝然孤傲的背影似乎是在告诉莫谦军,她回不去了!
飞机从米兰马尔彭萨国际机场安全滑落。
冯超新一身银亮风衣,在四个助理经纪人的簇拥下步出机场,并惹来无数霓虹灯的拍摄。
已经很习惯于这种场合,冯超新戴着自己的黑超,展现着最迷人的笑容,来了一个机场秀。
从来,米兰时装周是世界时装走向的‘晴雨表’,举世闻名,各大明星的比拼从机场这一刻就已经开始。在冯超新使劲骚首弄姿的同时,不远处,一个同时走出关闸的黑色修长身影,用一支手压住头上的帽子,低调地从角落溜走。
在机场外上了一辆排队等候着的出租车,黑衣男人用熟练的意语吐出一个地点:“比斯麦赌场。”
司机从后观镜奇怪地瞟了乘客一眼,然后,才发动油门。
坐在后排的娄霄自然明白司机的诧异,一说起米兰,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将它与建筑、时装、艺术、绘画、歌剧、足球挂勾。一般过来旅游的人,都会去看看白色火焰般歌特式建筑代表的米兰大教堂,或者是看一出《图兰朵》《蝴蝶夫人》类的歌剧,而自己却是去什么名不经传的赌场。不过,幸亏呆梨人随性惯了,一切客户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