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明贬莫蓠,暗褒她的话,使楚贝儿心里听了很受落,娇笑着,眼神柔媚地望着娄霄,用意语说道:“霄,听阿新说,你房间那边的日出很美,我想去看看。”
“好,晚上你来睡我房间!”如此明显的美人恩,再不懂领受,他就不叫娄霄。
只是正准备回房的莫蓠,脚步顿了一下,续而便踩着沉稳地步伐,往自己卧室去。
这个举动,自然没有逃离一直用余光着她的娄霄眼底,不会吧!她听得懂意语?娄霄眼神微眯,对莫蓠的这个事不关已的反应有点不满。
本来是想激起她一点点醋意的,给点反应,即使是在他听来很无稽的理由生生打断,而不是就这样走掉,看来,他对她而言,真的无所谓。
整个鸣谷岛的建筑,除了这个一楼大厅、厨房和工作室,就是楼上有一个大房间当做史密斯的卧室,然后,就是分别错落于东西两面的四个房间。东边两间由娄霄和冯超新住,西边两间是莫蓠和楚贝儿的卧室。工人是住在山脚的另外小木屋,只在平常打扫时,来主屋一下。
娄霄任由楚贝儿轻轻地搂着,往东边的房间走去,经过冯超新门口时,门突然被打开,冯超新看到两人亲密地在一起时,脸色明显一僵。
楚贝儿搂着娄霄更靠紧了几分,然后,示威式地看了看冯超新。而冯超新一反以往谦谦君子的常态,拿手拍了拍娄霄右边空着的手臂,讥诮地用英语说道:“送上门的艳福,好好享用。”
“你……”瞪着冯超新走远的背影,楚贝儿眼睛里冒火,刚才还紧搂着娄霄的手,也早就松开,甚至连身体,也移开了一步远的距离,气恼地对着冯超新离开的方向。
娄霄看看冯超新僵直的背影,又看看气急败坏的楚贝儿,于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楚贝儿推进自己的卧室。
门在身后‘啪’地一声关上,走在前面的楚贝儿,身体明显缩了一下。
娄霄倒是一派轻松地靠在浴室边上,问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见楚贝儿无措的样子,呆愣地看着她不知怎么反应,娄霄便探头到她耳边,继续问道:“或者一起洗?”
突然耳边温热的呵气,连楚贝儿敏感地跳开,然后,连连摆手,说道:“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对阿新有意思?”没有愠怒,疑问地句式中有着肯定,娄霄情场老手,男女那点事情,他早就看得清楚。
他怎么知道的?楚贝儿傻傻地看着娄霄,睁大的双眼,早就出卖了心中的答案。
不再逗弄楚贝儿,娄霄转身,从衣柜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对身后木头人一样的楚贝儿说道:“其实,我本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换房间,祝你好梦!”
娄霄刚一出来,就看到冯超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做不了决定的样子。
转眼看到娄霄,觉得很诧异,又看看她手上拎着换洗衣服,问道:“你去哪?”
“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应该破门而入,而不是问这么二百五的问题。”娄霄故意拿话激他,看冯超新一向平和的脸上,表情变化复杂。
大步向冯超新走来,要越过他的时候,他又低声附在冯超新耳边,加了一句:“我看贝儿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有花折时直需折,错过就没了!”
冯超新闻言,高大的身躯明显一颤,看看娄霄那个房间的房门,心里对娄霄刚才的话半信半疑,但娄霄是谁,哪一次判断失误。所以他欢喜之余也不禁有点懊恼,早知道就不吃什么飞醋,拍摄时得罪了楚贝儿。
刚才也不知道是她拍累了,还是一下子不见娄霄,心情不佳,楚贝儿并再也笑不出来。
史密斯让两人休息一下,自己站在栏边,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看得出,还是相当满意。他和楚贝儿坐在树林边的藤椅上喝水,楚贝儿的眼睛不时东张西望,怎么说冯超新也是国民偶像级的帅哥,这个女人,心不在焉也太不拿自己当葱了。
于是,他冷冷地说道:“楚小姐,男人不喜欢你,还跟这么紧,很掉价的!”
“是我跟得紧?难道不是霄特意邀请我来散心的吗?”楚贝儿尖着嗓门反问,亏得前面合作,她还一直对冯超新感觉很温暖,没想到说话这么尖酸刻薄。
冯超新当然也不能直说娄霄心里根本没她,于是不置可否地喝点水,不时偷偷地瞄她一下。
就这样,楚贝儿目光流离了一圈,见他在偷看自己,目光瞬间被捕捉住,冯超新脸色微微一红,底头继续喝水,当什么也没发生。
但这样的眼神,楚贝儿太熟悉了,于是不无得意地说道:“阿新,你是不是喜欢我!”
“……”无语,继续喝水。
楚贝儿风情万种地撩撩头发,对着他妩媚一笑,说道:“喜欢我就承认呗,反正,我的追求者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靠!这自信,简直到厚颜无耻的地步。
冯超新眼睛一眯,危险地对楚贝儿问道:“楚小姐,你认为追求者多,是你魅力的证明吗?”
“不然呢?”楚贝儿奇怪地反问,这么明显得事情,就不用讲了吧,多伤他人自尊。
冯超新摇摇头,叹气道:“追求者多,不是因为你魅力大,而是因为你不够优秀,否则,你高高在上,有几个男人敢攀摘,比如莫蓠那样的。”
说完,便哈哈大笑地离开位置,与史密斯一起探讨摄影效果。而这边楚贝儿气得生烟,直挺挺站起来,狠狠地往屋里走去,脚步之重,使史密斯真担心他的木地板被踩穿了。
“唉,你怎么得罪国宝了!”史密斯奇怪地侧头问冯超新。
冯超新摇摇头,一反刚才的讥笑神情,望着楚贝儿离去的身影时,隐含着一丝担忧。娄霄的心里住着谁,他最清楚,他只不过是给想楚贝儿浇盆冷水,清醒清醒。这不是得罪,而是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