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无异于在吴凯磊刚刚萌动的少男心火上浇油。
“他们才不是……”不甘心和不敢相信的低喊声
“如果不是情侣,怎么都可以为了对方去死……”要校正年轻人的三观真是不容易
“莫教官只是在执行一个军人的职责……”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好忽悠
两个人的声音越行越远,娄霄趴在门上一会儿,见不会有人再来扰事,才开心地重新走向病床边,坐在刚才吴凯磊坐过的位置。
默默注视着了无生气的莫蓠,恶做剧的心情没有了,眼神也由戏谑转为温柔。
他轻轻地牵起莫蓠平放在床边,没有打针的右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揉搓着。那里,因为一夜没有刮胡子,而冒出了一些须渣。
“莫蓠……”他试着轻唤一下她的名字,发现这两个字,发音时,以舌尖顶着上颚回旋,拖出的尾间,可以直达人的肺腑。
床上的人儿依旧晕睡,没有动静,娄霄以左手,抚开她前额的流海,露出她英挺的眉毛和浓长的睫毛。
顺着冰冷的额头,沿着脸颊抚摸,动作中,没有轻薄,只有怜惜。
“我真是开心,一切还来得及!”说着,娄霄的嘴角眉梢浮上一层笑意。
是啊!还来得及,他认出她;还来得及,她并末名花有主;还来得及,他们都还活着!
而一直晕睡中的莫蓠,不知道是否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眉头紧蹙,渗出一阵阵冷汗,嘴里不住地呢喃着什么。
娄霄赶紧凑近耳朵,只听到她在微弱地说着:“娄霄……”
她心里有他,娄霄抑制不住,内心的一阵狂喜,将牵着的手由腮边放在唇边,细碎地亲吻起来。
突然,莫蓠又泪流满面,神色悲戚,娄霄赶紧又用手抚去她的眼泪,站起身来,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安慰地说道:“莫蓠,我在这,不要难过。”
却听到轻轻地唤着:“不要……庞天……庞天,不要死……”
庞天是谁?娄霄抬起头,听着莫蓠不住地轻唤着这个人的名字,眼神不由地转为幽暗。
她只叫了自己一次,可叫这个‘庞天’的名字,却不下十次!
莫蓠就连做梦说的话,都不让自己好过,娄霄不禁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全身是如同被压路机碾过一般的疼痛,迷迷蒙蒙间,她只看到一阵白光。
她在哪?周边都是白茫茫的。莫蓠喉咙干渴,忍不住呻吟出声:“水……水……”
很快,一阵温热的液体自唇辩渗入舌尖,液体不断地被输送过来,直到津润她的喉咙,意识也逐渐聚拢来。
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照顾她的人是谁,莫蓠有些意外,无力地问道:“怎么是你?”
“你为了救我差点没命,现在该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娄霄理所当然地说着,神情中带着就该如此的兴奋。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所以迫不及待地连衣服都没穿,就这样送到她的床头,可惜大姐她没心也没力。
莫蓠摆摆手,苦笑地说道:“不用了,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再说吧。”
娄霄看看自己**的上身,一向,他都有裸睡的习惯,因为与莫蓠同房,他还特意避嫌地穿了件四角短裤。
要不是莫蓠突然醒来,要喝水,他不会衣服也来不及穿地过来照顾,看来,吴凯磊的药水确实有效,莫蓠才能这么快醒来。
暗自松了口气,意会了莫蓠话中的含意后,娄霄故意不急着去穿衣服,将脸凑近莫蓠跟前,邪肆地笑道:“大姐,你好污!”
“不过,我喜欢跟你同流合污!”说完,还故意将头更凑近莫蓠一点,一股子充满阳刚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溢满莫蓠的鼻端。
为什么突然之间,这娄霄对她变得这么猛浪?莫蓠虽然心里疑惑,但依旧面不改色,为了防止某人太过份,手不能动,只得一口气上提,拼命地咳嗽起来。
娄霄赶紧立起身子,避过口沫飞弹的袭击。
这女人的情调,末名太差了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让这座冰山融化,并非一夕之功。又想着医生们呆会要来查房,娄霄并来到沙发边的衣柜旁,从里头拿出自己的一条牛仔裤套了起来。
柜子就立在窗口,清晨的地中海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在娄霄身上,那矫健的身材,纠结的六块腹肌,在牛仔裤上提的时候,发现他的臀部还真是挺翘,丝毫不比大卫雕像逊色。
原本,莫蓠是因为娄霄转身时,背部明显地刮伤,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脑袋回放着当时他抱着自己跳崖时的情形,正是他以自己为肉垫,才弄得背部这样血肉模糊!
可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更加口干舌燥起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似乎是感受到莫蓠直勾勾的目光,他转身对着她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亮晶晶,简直闪瞎眼睛,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上扬,显得风情万种,含情带意。
一向对美丑没有太深概念的莫蓠,第一次悲伤的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长得这样祸国殃民。
他这是在挑逗自己吗,莫蓠转过头,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平复着胸腔中的心绪难平。
而这边的娄霄,没放过莫蓠生硬的举动,丰功伟绩如他,自然清楚,莫蓠再冷酷,终究也是个女人。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自己的黑色衬衫,翻好衣领,两边袖子各卷了两卷,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臂。来到莫蓠跟前,笑眯眯地问道:“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这简直是**裸的勾引!她该怎么回答,好像怎么应答都不是。因为答案无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都证明,她在偷看他。
她心下窘得要死,但表面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一个笑盈盈地想要逗趣,一个面无人色地装冰雕,正当两个人在僵持之际,敲门声响起,娄霄往门口看了一眼,对着莫蓠扯一下嘴角,然后,不太情愿地抽身去开门。
躺在床上的莫蓠,暗自轻吐了一口气,即使表面再冷若冰霜,但心底的变化却越来越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