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坐在床沿,直到天蒙蒙了,才倒在床上睡过去。
那一部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亮幽幽的还先是信息正在编辑中。
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因为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也太伤人。尽管她是口不对心的,可是说了就是说了。她想,迫切的想要挽救,想着至少跟祁让说声对不起。
可为什么呢?不论她打了多少个电话都是拒接,所以,她只能发短信。一条条短信,从刚开始编辑着,一字一句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反反复复的太多次。等到她终于发出了一条信息后,已经是夜半。她就那么握着手机,等着他会不会给自己回信。
那种秒回的事情,在如今这种场景还会不会发生?
为了确认自己的手机没有停机,为了能确切无误的接到他的电话,甚至是他发来的信息。她像个疯子一般的拿过充电器,又在平均一个小时内就打了两次10086。终于,在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她不死心的重新发了一条短信。
收件人:祁让
你说只要我说没有,你就愿意相信。那我能不能在请求要多一次那样的机会?如果我说,我说那些话全都是口不对心的,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收件人:祁让
我们分手吧。
尽管她话里决绝,可心却是痛的。她想,这短短的五个字,至少能换回来祁让的一声如你所愿。或者天方夜谭吧。她就这样不死心的等着,良久他依旧没回,她就这么握着手机,坐到了天亮。最后终于撑不下去,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陈妈妈是早上八点的飞机,她出门时见陈萌的房间还紧闭着,留下了纸条和银行卡才出了门。
她没有睡沉,在陈妈妈走后不久就起床。没有半点生气,像极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开了电脑,安分守己。乖巧沉默的坐在电脑前。不理会安静他们在烽火绝迹内的各种私信,看也不看某腾的企鹅扣扣上,永不停歇的知己好友来信息。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的穿梭在烽火绝迹的各大地图上。砍怪。一个人下副本。
虽然,有些累,和艰难。可总算能让她转移注意力。她感慨,这真是个好东西。
就连被江明哀求得辛苦的江老教授,也是莫名其妙的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接过说了句:“师傅我好得很呢,你放心吧。”然后第一次不给面子的,也不等老教授说话,直接的就挂断了电话,接着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潘土豪和安莎莎几个人打电话过来,她却是看也不看的拒接。那一首蓝精灵响了一次又一次,她全然不知般的在烽火绝迹里厮杀得红了眼。潘诺实在是担心,一夜都没睡好觉。在接到安静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出门在往陈萌家里的方向赶,安静一听她要来陈萌家,看了一眼身侧的安莎莎,就开始自动请缨。
三个人就这么敲定,一起往着陈萌的方向赶。
当潘土豪按门铃按到手软,也没有人来开门后,只能是用力的砸门,那种力道像是要把这扇门给拆开了一样,陈萌这才慢悠悠的出来开门。
那一张小脸煞白,一头及腰的长发乱糟糟的搭在肩膀上,一身儿童睡衣的睡眼惺忪摸样,出现在那扇大门边时,安静和安莎莎都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余下潘土豪习以为常的拉开门牵过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她强颜欢笑,“请进。”
安静和安莎莎点点头,关了门,就直接的坐在了沙发上。两人默契十足的看着潘土豪来回进出,看着她拿过衣服递给陈萌,把她推进了卫生间洗漱,才回过神来。两人一直像个乖宝宝一样,不发一言的处在这样的氛围里。
潘诺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才给两人倒了水。说道:“唔,其实你们不用换鞋的,家里就陈萌和她妈妈两个人,所以都没有准备家具拖鞋的。喝点水吧,只有陈萌买来当洗笔工具的一次性杯子……不要介意。”
安静有点诧异,看着这一百来平方的屋子,在看到墙上的那些色彩鲜艳斑斓的油画,沙发后面的大书架,画卷一摞摞的,还有陈妈妈看书做的笔记,都摊开在书桌上,接着他扫过厨房的干净整洁,最后才是在阳台上那一排晒开的画具和毛笔。安静拿过被子,喝了一口水口,才问道:“果然是个女生气味很强的家。”
“她和她妈妈都是文艺范的人,所以家里会有很多书,陈萌喜欢画画就有一个**的房间当画室。两个人一人一个房间,平日里也没什么客人的,就这么安居着。”潘土豪解释。
安莎莎听着她的话,小声的问道:“难道除了她母亲,就没有别的家人了吗?”
“唔……这个等她出来你就不要问了。她父母离异,她跟了她妈妈。”
话音刚落,陈萌已经收拾整洁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餐桌上,拿过上头的银行卡和小纸条,接着绕进了房间。“我先去看看啊,你们在做一下,一会儿我们一块去吃饭。”
“好。”“你去吧。”
潘诺跟着进了陈萌的房间,在看到陈妈妈的留言后,开始好说歹说的拖着陈萌出门。她被磨得难受,点头答应。走在安静和安莎莎的身后一块去出了门,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同行一起吃饭的人,还有司马睿。
一顿饭,大家为了迁就她,点的都是平日里她的最爱,可她因为心情不佳,味如嚼蜡的嚼着。时不时的抬头面对安静、安莎莎,甚至是司马睿这些人的安慰。和关心。她极其乖巧的坐在餐厅,听着他们说话,按着他们的要求多吃点,可然后呢?
在夜幕降临后,司马睿带着安莎莎先行离开,余下安静开车载陈萌和潘土豪回家。她听话懂事,在告别了所有人之后,在潘土豪从家里离开之后,她重新套了外套,坐了另外一部电梯就下了楼。她一边看着潘土豪上了安静的离开。一边招手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往着反方向走。
她恍惚,出神的看着车窗外,来到了那套密码为0711的公寓前。
像是个极度需要怀抱,想要找个落脚点的孩子一样。漫无目的在公寓的大门前。守着。待着,坐着。就是一夜。
她没有勇气解开密码进去那套房子,所以就这么守了一夜。可他,都没有回来。
隔天赶在午餐前,潘土豪再次上自己家里揪人的时候,她只能是回了家。为了让那些人放心一般,主动约他们见面吃饭,在所有人以为一切平安无事后,她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逍遥时间,一直到勉强的吃完了晚餐后,又一次搭车来到那套公寓守着,就这样等着他回来。
那天,天开始降温。早些时候,她还可以蹦蹦跳跳的保暖,拉紧身上的长款棉大衣。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她却冷得瑟瑟发抖,从绵薄的牛仔裤开始,冷意兮兮的蔓延到全身。她劝说自己在忍忍,他快回来了。最后因为冷得难受,忍无可忍只能按下了0711,却不料密码已改,而她进不去。
一时间,那种挫败感,愧疚感排山倒海。
我知道是我错了,就算你不肯原谅我,我也只想亲口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仅此而已,为什么好难好难。还记得你当初说0711的密码含义是什么,要等到我们在一起了才告诉我吗?好不容易等到我放下芥蒂跟你在一起了,根本还来不及问你,我们却又分开了。
祁让,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种感觉汹涌澎湃,足矣将她吞之入腹。那种彻骨的寒冷袭来,伴随着混沌了一晚上的脑袋,一下子挫败到了极点,整个人没了生气的倒坐在地上,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朋友一样,哭得呜咽,哭得让人心疼。
眼泪是咸湿灼热了,渗入了她的皮肤,她的血液里,最后灼伤了她的心,痛得她几乎窒息。在意识削弱之前,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卑微的在这里,也不想让祁让看见自己,是在博同情,扮可怜。
所以,她从棉大衣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了潘诺。
潘诺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手机响,不耐烦的抄过手机按下了接听,没好气的开口:“喂。”
“诺诺……”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潘诺一听这声音,打了个激灵的当即醒了一大半,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她说:“诺诺,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他的家门口,好冷。你能不能来,麻烦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断了。潘土豪看着手中还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一下子急了。她心下一惊吓得整个人手忙脚乱了起来,连连的喊了几句,都不见她再次开口。
潘诺踌躇着她刚刚话里的那个他是谁,回过神来只能挂断了和陈萌的通话,直接的打给了安静。
电话那头的安静,这会儿跟司马睿在那套公寓里,三个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说起祁让临近过年还去出差的事情,有些头大。又在提起了陈萌,三个人都是默契的叹了一口气。
安静接过电话,示意安莎莎和司马睿都不要开口,他说:“潘诺?”
“张炜航救救她,她说她现在在祁让的家门口,可是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样,怎么办!”
安静诧异:“你不是看着她上床睡觉才走的吗?”
“是啊,可是她今晚说要去超市买点吃的,我就没多问了先回家。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你现在先打车过去御景苑那边,我马上过去。”
“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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