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棒槌!
人家有手有脚,随时都能抓你一掌。你团成肉丸子过去是给人当球拍的吗?
姬罗简直没眼再看,拿手遮了遮前额。
白泽目不转睛的看着套饕餮。
睚眦见他果如自己所料上了当猛扑而来,可没想到他是变成了一个肉瘤子滚过来,巨张着准备撕咬他脖颈的口一时没收回来,饕餮塞了结结实实满满当当。
这突发的状况让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威猛的龙首豹身睚眦口中堵着一枚巨大的肉球,肉球形貌怪异,一张肥厚的巨嘴占了大半个球面,此时正龇着牙想要咬人。
“这?”囚牛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像是在寻找印证,“这是五弟?”
怎么只剩一个头了?
其余人呆呆的点头,是他,他们亲眼见着他化出原形的。
“嗷~嗷~”睚眦被饕餮堵得难受,疯狂跳扑着摇头晃脑想要将他甩出来。
可饕餮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止死死的往睚眦口里钻,一边还变大了身形准备撑烂他这张吞食青青的恶嘴。
姬罗看的好笑,真是蠢人也有蠢办法。
他这么不管不顾的搏命冲过去,到倒彻底搅乱了睚眦的谋算。用凡人那句话来说就是,唔,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有满肚子的心机手段又如何,我打定了主意以命搏命。怕死的人,自然要输。
睚眦要是豁的出去,拼着肠穿肚烂的把他咽下去憋死也好啊。
可他舍不下这身肉,吐不出咽不下,也就只能被饕餮这傻肉丸子活活撑死了。
呵呵。
白泽刚刚还在觉得饕餮做事冲动,这时候看着睚眦疯狂上蹿下跳的模样由衷的叹服了。
饕餮大哥这一招,以己之短击敌之长,简直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
他要看清楚了,日后学活学用!
阿禾心中除了一直的纠结紧张,还有一些劫后余生的舒爽。
饕餮大哥没被他二哥一口吞下去,可也没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看他二哥的样子肯定是很难受的,嗷嗷呜呜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来。
东海本就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打斗山崩海啸,此时他再胡冲乱撞一气,好好地水晶宫塌了个大半。
阿禾这个外人看了觉得可惜,他们自己家人就更加纠结心疼了。
“还想再闹一回东海灾乱吗,快把他们两分开!”囚牛不再犹豫,直接化出原身,一只龙头蛇身的巨兽,甩卷着尾巴向疯癫的睚眦飞去。
其余人也是驾轻就熟的化出自己的原身纷纷向那头的豹身巨兽飞去。
“白泽!”姬罗冷道。
今日这场架可不是他们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
白泽早就等不及了,得了姬罗的准话,立刻化成雪白的双翅狮兽飞扑到睚眦前面,稳稳的挡住了前来拉战的龙子们。
“嗷~~~”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搅起万丈白浪,席卷着龙子飞上空中,浪落,几人零零落落的摔进海中。
睚眦被这一阵狂浪连带着甩向一栋玉砌珠缀的楼阁,砸的小楼噼噼啪啪的碎成一地。
好不容易昏呼呼的站起来,看清面前威猛的白泽后条件反射的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他以为白泽这时候冲出来是为了救下他口中这块烂肉。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泽只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扭着高傲的头颅便走向了一边,似乎对饕餮的死活并不在意。
这是什么状况?他们不是饕餮搬来的救兵吗?怎么只是全程冷眼旁观他们两殊死搏斗?
若是往常,打到现在他自然能看出姬罗他们是想让饕餮自己解决旧仇的意思。可现在不行了。
睚眦被越来越大的饕餮堵得心慌气闷,一向机敏过人的脑子也不甚清醒了。见到白泽轻蔑的走开反而一头猛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歪歪倒倒的跑过去,那边的白泽已经一个张翅飞去阻挡重新集结而来的龙子们了。
饕餮知道姬罗的意思,给了他聚灵石便是让他个人债个人收。其余的兄弟们被白泽挡着,他与睚眦,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睚眦想逃到兄弟们那里求助,想都不要想!
饕餮再施力,一个圆头生生长了两倍大。
睚眦此时也明白了老五要跟自己不死不休的决心,当即露出收敛的利牙狠狠砸进饕餮的肉里。
既然都是搏命,他还会觑他?
不是一直耿耿于怀他吃了那个凡人吗,今日将你一块嚼烂了咽下去,正好跟那个不长眼的女人作伴。
饕餮痛的发虚,可心中的仇恨之火高涨。
睚眦的牙齿深入一寸,他便肥长一尺。看看到底是他的牙长,还是自己这些年吞吞吃吃养出的肉厚!
痛意犹如狂风暴雨般冲刷拉扯着他的身体和理智。
当年青青是不是也这样在睚眦齿间挣扎受虐,一声一声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想要让自己来救她?
当年自己被他借故支开没能及时出现,这一次,他要亲手撑烂他的龙头!他要为青青报仇血恨!
来咬啊,嚼啊,你不是最喜欢吞杀吗!你用力啊!
睚眦,你用力啊!
饕餮被满腔复仇的浴火烧红了眼……
姬罗看腻了这边口塞肉丸瞎蹦蹿的“幼童戏”,转头欣赏起了那边白泽跟七兽缠斗的“花样戏”。
经历了不大不小的两场实战演练,又受到饕餮刚刚那场混战的激励,白泽这次动起手来显然利落了很多。
白翅扑张,随手就扇飞了想要从后面缠住他的囚牛;
利爪勾划,刚刚才趁乱捉住他前爪想要凭借巨力压制的霸下差点被开膛破肚;
纵使龙子人多势众,他引颈一啸,巨浪翻滚,几人便通通被卷到了天边。
姬罗看的兴起,忍不住给这初长成的小少年鼓掌,“白泽,打的漂亮!”
白泽闻言欢欣的飞扑了几下,又是一声洋洋得意的“嗷~~”
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几个龙子总算看清了场面上的形势:那悠闲坐着看戏的红衣女子才是四人的主心骨。
狴犴落地重新化成人形,几步赶到姬罗座前,语气冲撞,“你到底是什么人?无故扰我东海清静有何目的?”
何人?
目的?
姬罗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接了阿禾剥好的果子闲闲的咬了一口,“你们东海就耳目闭塞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就是阴陵山主,姬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