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旻拿着资料,给队员们讲解犯人的情况:“越狱的犯人有三人。
陈长生,益州成都,男,47岁。17岁服役岁,在联邦西部野战部队参加过西部边界战争,军衔至中尉副营长,家族经营青楼数代,八年服役期满没有选择延长军籍,回到老家帮助打理家族生意,并迅速成为当地黑社会大哥级人物。性格表面粗鲁暴躁,实则狡猾老练,疑与当地数起暴力事件有关,因缺少证据一直无法被起诉。597年,因与其他妓院发生争夺妓女契约发生冲突,引发大规模械斗,直接致死2人,致残7人,数人受伤。后被判监禁35年,已服刑15年,服刑期间多次与囚犯斗殴,被延长刑期3次共7年。
刘俊,荆州南阳南乡人,男,43岁。原为南阳城卫军上尉营长,服役期间无不良表现,因602年大旱,家里所在村子与邻村争水源,父、兄皆在冲突中受伤,事父母至孝的刘俊因而暴怒,私自调动一连城卫军至老家为父、兄报仇,至多人受伤,最糟糕的是他命令部队点燃了数间仇人家的房屋,导致3座田宅焚毁,603年年初因纵火,毁坏他人财产,伤人先后受军事法庭民事法庭审判,开除军职服刑50年,已服刑8年,无不良表现。去年5月父病重去世,母亦病危,数次申请离监探视,未被允许。疑因此越狱。
最后是周文,字道载,扬州九江人,男,32岁。22岁毕业于东南陆军学校医科成绩优异获少尉军衔,后在扬州城军医院任职表现极佳。至获刑前,与妻子结婚九年,育有一子一女。犯罪的原因是长期两地分居,妻子刘某与隔壁王姓男子通奸,周文当着妻子的面将王某杀死并分尸,做成肉羹逼妻子吃下后,实施手术摘除了妻子的子宫。手术过程中未使用麻药,妻子的哀嚎被邻居听到报警后,周文不但没有选择逃跑,反而选择继续完成手术,直至城卫军赶来包围也未逃跑,而是请城卫等待手术完成缝合后安静的被抓捕。并且在审判过程中,周文始终不发一言,面带微笑安静的等待审判,最终因手段过于残忍被判处终身监禁。已服刑3年,表面表现优异,但是连续3位与他同囚室的犯人都因为生病,意外等原因受伤或是病危就医。狱方明知与周文有关,却找不到证据,最后只能将其单独关押。
其他罪犯资料我就不一一细读了,这里有对三名犯人的详细心理分析,可以请大家传阅。”王旻顿了一顿,没有长篇累牍的继续念卷宗,然后将讲述转移到了监狱现场和罪犯逃跑后的活动轨迹“越狱发生在12月23日,第一现场是陈长生刘俊二人的共同牢房,罪犯用铁勺在50公分厚的混凝土墙上挖开了一个直径637公分的洞。重刑监狱犯人使用的餐勺是锡制的,筷子也是软木,狱方调查了来源,判断是在监狱医务室就诊时盗窃的。判断完成这样的工作量,至少需要半年时间,使用铁勺的话,最少需要6~8把。
检查了越狱三人的就诊记录,越狱三人都有过多次到医务室就医的记录,但是都有合理的诊断结果,可以断定是周文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制造的病状。医务室对医疗器械管理很严格,但是餐勺丢失的情况确实存在,不过没引起重视。根据后续调查,除了铁勺,可能他们在医务室还盗窃了其他不起眼的钢铁制品,因为医务室4名工作人员再如何不仔细,也不可能丢了这么多勺子还没有警惕。
另外还可以证明他们手上有其他人配合得到的工具的佐证是,在挖洞过程中他们遇到的混凝土墙中间的钢筋是如何截断的。我查过设计图纸,主筋是500x500的双层布筋,直径637公分的洞,他们至少也遇到了四条14毫米钢筋和十余条6毫米钢筋,靠勺子是不可能截断这些钢筋的,我倾向于他们手里至少有一把小型手工钢锉刀。所以他们盗窃的勺子可能没有那么多。
从探视资料的审查来看,2个月前,有一名自称九江籍周文堂姐周娜的女性,前来探视过他,我认为他们得到工具就是通过这次探视。时间上也刚好,用铁勺挖开混凝土表层,这个时候赵刘二人应该已经挖开到第一层钢筋,正需要工具截断钢筋,可能是钢锯条,也可能是钢锉。我认为是钢锉,体积更小,而且容易使用。
穿过牢房的墙,背后是监牢供热管和通风管的检修通道,牢房内的洞罪犯是通过张贴海报遮掩的,挖穿墙壁后的背面洞如何遮掩,狱方还没给出说法。大概在凌晨3点,进入通道的他们制造噪声吸引了两名狱警前来检查,袭警导致两名警卫重伤,袭击者分别为陈长生和刘俊,刘俊将狱警击至昏迷,陈长生袭击的警卫则是颈骨骨折几乎致死,不过得到了周文的紧急处置,所以活了下来。
之后三人换上了警卫的衣服,还在通道外侧的工房得到了两件工作服。然后穿过了两道有警卫值守的铁门。越狱的时机选择的非常好,每年12月中旬隶属桂阳城防部队的监狱守卫会有一次调防期。这次的调防16日刚刚完成,所以很多守卫互相并不熟悉,通过拷问得到的口令,他们混出了警戒最高的看守严管区。
星期日早晨,会有厨房的运菜车和换洗衣服的清运车出入监狱的厨房区和后勤区。从后续的追缉情况来看,罪犯应该是与服装马车一起离开的监狱,具体方式不详。马车离开的时间为6点,而运菜车离开的时间为5点40,为何罪犯选择前者,尚不清楚。军犬追踪证实,在离开监狱一点五公里后,罪犯脱离了马车,进入东山的密林。
监狱处于北郊偏僻山区,距离桂阳城5公里。监狱发现罪犯越狱的时间是6点半,早间检查。狱方内部检查搜索耽搁了25分钟,然后派出骑兵和警犬向县城方向追缉,照理如果罪犯继续跟着马车,不论是混在守卫队伍中,还是藏在马车中,都有机会随马车一起混入桂阳城。反而让狱方、军方的追索失去了目标方向。
进入山区后,罪犯向西逃逸,在五公里外跨越了一条小溪,让军犬失去了目标。驻军马上向西、西南、西北三个方向加派了巡逻队,并在130个定居点、乡镇、工矿派驻了队以上的队伍,加上上尉军官值守,算是不遗余力了。但是从前天获得的最新消息来看,罪犯应该是没有进入任何聚居点,而是在山野中游荡了六天,出现在了桂阳县东侧不远的盘塘镇。因为随着近期的搜捕和通缉,各县乡都加强了警备,只有盘塘出现了入室行窃。消息称罪犯半夜撬开了某庄户的窗子进入房间,在厨房偷走了一些食盐和剩饭,又偷走了数件衣服。判断应是逃犯作案,可见之前的七天他们就是在山间和搜索队捉迷藏,并且画了个圈从监狱北侧绕过,潜伏逃往了东方。
继续向东80公里,他们将接近市府郴城,穿过郴城的话,以三名逃犯的身手,跳上南北干线的火车根本不是问题,到那个时候将再也无法判断犯人的去向。目前所有的官道,小路均已封锁严格检查。加上山路崎岖,又有野兽出没,估计凶犯也无法快速赶路,否则也不会和桂阳城防军捉了六天的迷藏。所以估计余下的100公里距离,变成山路大概需要300公里,预计犯人最快需要走上5到6天。明早我们赶到郴城,剩余的时间已经仅剩2到3天,来截住犯人。时间相当紧迫。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王旻示意自己说完了。
余不乐低头看了看腕表,然后说,“现在是下午1点25,各自回去研究分析一下,三点整我们还在这里分析讨论。另外……我们下了车就要开始追缉任务,郴城驻军将会在车站为我们准备好军马,并提供最新资料。各位女同仁,是不是把裙子换掉?”
林臻娜忽然起立立正回答:“报告长官,我们知道轻重。下车之前都会换好裤装。不过现在不必了。”
“为什么?”余不乐有点纳闷。
林臻娜一脸严肃的回答“因为长官喜欢偷看。”然后微微欠身,转身离开,走得风姿绰约,不带一丝烟火。
听到林长官的冷幽默,娇笑声响成一片。女下属们一个接一个起身,扭着模特步走出了豪华包间,留下憋出内伤的王旻和于雷。
余不乐略微有些尴尬的斜眼看着已经注定晋升自己的秘书,不过因为时间原因还来不及宣布,但是按照秘书守则必须最后离开的谭佳人,“很明显吗?”
谭佳人翻了个白眼,收拾着桌子上的纸张:“听局长秘书说,警服裙装不是两边开小口,是后面开叉的……”
“泄露长官机密!”余不乐咬牙切齿的说,“回去我要告诉局长,把她换掉。”
“换来给您当秘书吗?”抛下一个更大的白眼,谭佳人也转身走了。聪明的谭佳人当然不会不明白长官和林长官为什么忽然开始搞笑,被他们这么一闹,似乎自己刚才听简报时候的紧张心情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