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少女感到脑袋一阵酸疼袭来,徐徐睁开漆黑清明的双眸,发现男人紧握自己的小手,视若珍宝般地放在胸口,睡得香甜。他纤长的睫毛轻颤,剑眉拧成一团,在睡梦中极不安稳,仿佛梦魇而至。
忽然,男人苏醒了过来,慌乱地望向她,琥珀色的瞳仁温柔得让人心碎:“初初……”他渴求从少女的眸子中窥探到她的影子,可终究是纯澈无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口口声声喊我初初?”少女一头雾水,眉头紧锁,似乎极其排斥这个称呼,潜意识中对这个妖孽般的男人没由来的反感。
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总觉得接近他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墨堇如痴如幻的桃花眼霎时黯淡下来,他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是你的夫君,你叫殷初初,我们早已跨越了一切,我爱你初初。”他在愣怔的少女樱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缱绻至极,饱含对她的思念和愧疚。
“啊啊啊!你个色魔!”少女的反应尤为激烈,她连忙扯过身旁的被褥和木枕,一样一样地砸向面前这个占她便宜的臭男人。
见状,墨堇的心陡然一凉。他发现,眼前的女子虽然长得还是那副熟悉的绝美面孔,可自己丝毫兴致都提不起。她咋咋呼呼的性子,粗俗野蛮的作风,都和那个小女人相差甚远。
男人的眸光一闪,敏捷地躲过飞向自己的杂物,瞬间用一只大手扼住了少女的双手手腕,他温热的气息轻轻痒痒地扫过少女的锁骨,令她慌乱无比。
“你要干什么?”被压在身下的少女不断挪着身子,试图挣开这个不愿接触的男人,她漆黑的杏眼写满了慌张,可偏偏心跳得砰砰直响,让近在咫尺的墨堇听了进去。
墨堇微微挑眉,目光里有几分戏谑:“这是在隐隐期待些什么吗?”她这副倔强不屈的模样,倒是有点像那个小女人了。
霎时,少女颇有肉感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绯红,她耳根子滚烫,结结巴巴道:“谁在期待?你快起……唔……”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再次被男人吻住。
这次,不再像蜻蜓点水般轻柔缱绻,墨堇似是在发泄自己这么些时日来的思念,他的吻十分霸道,强硬得让少女快要窒息。
好不容易,墨堇在她喘不上气的时候放开了她,紧接着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啪”地在偌大寂静的宫殿响起。
她居然……打了他一耳光?墨堇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过脸颊,感受到真实的刺痛,心痛得无法呼吸,像只困顿的小兽一般望向气愤的少女。
“你……谁让你做出如此轻挑的行为的?”少女关心的话语在嘴边,可回想起他方才发了疯似的行为,话锋一转。
她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无论这个男人是使出苦肉计,还是强迫自己。
墨堇低低笑了一声,不知为何觉得这样恼羞成怒的她反而有了当初的模样,他欺身而上,不顾少女的尖叫压住了她。随后,又是一番雨点般密密麻麻的亲吻。
禁不住他这般攻势,少女大喊道:“墨堇,你要是再乱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无数次用小手推开他的身子,可丝毫用处也没有,涨红了小脸。
闻言,男人微微挑眉,却是停下了动作,直勾勾地望向她。
“做……做什么?”美色当前,少女居然一瞬间忘记了挣扎,痴痴地望向诱惑自己的墨堇,觉得他长得真是一个祸害。
恰在二人打闹暧昧之时,门扉倏地被人推开。穆神医、忆香和半双他们一听闻殷初初被发现带回的消息就赶来探望,没想到竟撞见这副场景。
“咳咳……”穆神医一顿轻咳,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姿势暧昧的二人。
忆香和半双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连忙撇过头去,既尴尬又害羞,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这才起身,停止了自己调戏的行为。得以自由活动的少女赶紧伸出小手拍了拍脸颊,把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统统赶走。
“你们怎么来了?”墨堇低沉磁性的男声携带丝丝沙哑,身子紧绷得难受。该死的,她刚刚一阵胡乱挣扎,扰乱了他的神智。
穆神医意味深长地望向二人,摸了把自己的胡须:“当然是给女娃娃诊断身体了,有了身子还到处乱跑,你们两个心也真大!”
十分自觉地,少女立马伸出手来,再也没有反抗胡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见状,墨堇不自知地悄悄上扬嘴角,撩人的眼眸里透露几分戏谑。
“身子倒是无恙,好在跑出去没有伤及胎气。记住了,从今日起,每日须得服安胎汤药,滋补一番。”穆神医专注地用毛趣÷阁朝纸上写着药方,轻叹一口气。
这孩子跟了这样的爹娘,真是倒了霉了。爹不知其存在,娘不顾其安危,惨兮兮啊!
墨堇仔细观察着少女的神情,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反而悄悄松了口气,他拖长了语气,调侃她:“突然之间多了个孩子,你好像也能接受哦?”
少女身形僵硬一瞬,白了他一眼,反驳道:“至少比有你这样的夫君好些。”她有些局促地,暗暗攥紧拳头,小手轻颤。
忆香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开口询问:“主子您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主子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有孕在身?
“别担心,你主子她失忆了吧,想必。”穆神医一眼看穿,他挠了挠自己的肩膀,仔细检查一番少女的身体。
奇怪,好像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果不是受到撞击怎么会突然失忆呢?
半双惊讶地捂住嘴,呢喃一句:“主子要是真的失忆了,那王爷和主子岂不是一切归元?”好不容易他们才相爱,经历这么多苦难彼此终于确定心意,解开误会的。
此言一出,忆香和穆神医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天真是造化弄人啊!
男人审视的目光扫向面前神色复杂的少女,暗暗叹了口气。是啊,一切归元,又得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