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惶恐的大臣们
事实上当这些朝中大臣听到萧子墨这么有威严地命令,都有些惊讶,他们众人都站着自然是要皇上快些给他们一个说法,沒想到他竟然让他们坐下。
那些官员都沒有反对的意思,只好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萧子墨看着台下一个放满奏折的桌子,用手指轻微地指了一下那个位置,让众臣都有意看了过去。
“你们自己看看,这里哪本是你们自己的,想要什么结果,自己去看看,朕都将这些批阅完了,而这些折子上面写的都是有关丞相的事宜,你们的积极,朕也是很感动的。”萧子墨很明显是在说反话,这让在座的官员们脸色一青一红的,都有些尴尬的意味。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有个官员不怕死,还以为他是当初的那个皇上,就算如今羽翼有了些许丰满,但还是个年轻的少年,就这样直接地问道。
萧子墨眼色一冷,将一旁放着茶杯的碟子给砸向了下面,从高往下的扔掷,让那白色瓷器碎裂了一地,在这空荡荡的宫殿内发生极大的声响,又很是清脆。
这让那个提问的官员一惊,萧子墨的眼神恐怖地可以,冷冰冰地透露出一种残酷的意味,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到了,顿时安静地可以,全场沒有半点声音,只能听到那十分微弱的呼吸声音。
“还有谁敢顶嘴吗?朕还沒说完,谁再敢顶嘴的话,下场就是像这个茶碟一样。”冷得如同冰块又好似利箭的话语,那样的气场看起來简直就是威严十足,让人难以靠近的威严。
可是,今天朝廷之上发生的事情,让萧子墨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怎么处理丞相的事宜,是处罚还是?
萧子墨见下面的那些官员都沒有反驳之意,于是便继续缓慢地说道,“大家今天要來的意思,朕都明白也都清楚,在朕做出决定之前,也挺想听听诸位大臣的意思。”
就在发生刚才那样情况后,现在还有谁敢说话,想必有只能维护丞相的那些党羽才会站出來说话。
果然,那个本是丞相门生的官员站了出來,虽然也有些许慌乱,怕自己说错话便沒了性命,可是还是要说。
“皇上,臣认为丞相对欧阳冥下毒的事宜不能成立,这不明摆着是欧阳冥自己倒下去的吗,并不是丞相所下之毒,就算真的要下毒谋害也不用在朝廷之上那么明目张胆,这不是说不过去吗?”
他说的话都是属实的,大家也都看在了眼里,也有不少的官员开始点头附和,都连连同意他的这种说法。
萧子墨不能让这种局面一个方向地倾倒,要是丞相当真被他们说得沒有了任何罪名,那之后又该怎么处理,难道都是沈心瑶的罪过,又或者,那一步引出丞相出來造反的步伐白白走了这样一遭。
他当然是不会这样轻易让丞相脱罪的。
“尽管表面上是说不过,朕也是相信丞相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來,可是,大家都看见了,难道还要装作沒有看见,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吗?宫中都早已传开,很快就会传到宫外去,百姓也会问之,朕就这么让丞相无罪过去,可行吗?”萧子墨反问。
在场的人又无话可说了,只是那个丞相的门生还是不死心。
“皇上,趁今日还沒有传出宫外的消息,您可以将消息给封锁啊,自然不会让外界有什么议论,这不是两全其美。”
这句话一出,让萧子墨心中十分不悦,为了维护一个丞相,竟然要封锁消息,他可是堂堂的皇上,竟然要做出这种睁眼瞎子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要忍着,以一种冷静的姿态來应对。
“是吗?封锁消息?”他依旧慢幽幽地问道,不动声色,实际上这个官员早就得罪到了他。
那官员见皇上并沒有生气,还有问下去的意思,心中所想竟然如此之顺利,那么这件事情就说不好可行,于是为之一振,更加说出了自己的大胆的想法。
“当然,只要皇上下达这个命令,以兵力封锁皇宫内的消息,不让那些人将事情传出去就可以了,要是有谁再次提及,或者传到宫外,那么便以杀头之罪定名,这样也就无人敢范了!”一句狠狠的杀头之罪,直接让萧子墨有了想要下达斩杀的命令,当然对象就是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官员,杀头之罪可是他这样一个官员可以定夺的?
萧子墨脸色大变,神情异常,却也看不出是怒还是喜,台下的官员听着那位同僚的话,又看了看台上的皇帝,就觉得事情很是蹊跷,不过他们可是墙头草,看看局面就行了。
“那么朕问你,今天早朝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子墨忍住心中的气愤,半眯着眼睛,缓缓地问道。
那个官员听了以后一愣,心想皇上怎么会这样问,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啊,但是还是犹豫了一番,随后说道,“启禀皇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丞相与欧阳冥对峙,对峙不下的时候欧阳冥就与丞相撕扯起來,随后自己倒地出现了中毒的现象。”
萧子墨忽然哈哈大笑,冷冷的笑意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忽发觉眼前的这个小皇帝不再是之前那个天真纯良了,更是显示出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威慑力。
官员见这样的情势,惊慌失措,难道他说错了不成,明明说的是事实啊!
“照你刚才所说,要封锁皇宫内丞相下毒的事件,要是有谁提及,那么就要被定下斩头的罪名,你可要被一死來以儆效尤?”
萧子墨止住笑意,眼神中的威慑还是存在得很明显,让人看了有些莫名的压迫感和害怕。
众人听了,都不敢发出半句话來帮那个官员求情,不知道今日的小皇帝是怎么了,如此有威严,如此难以应对,原本还以为他是专门靠沈心瑶才有那么一股子皇家的气概,沒想到现在沈心瑶不在,也可以有这样的气势,众臣都在心中暗暗记住了这种威严,以免日后自己碰上了,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到要砍头,那个官员竟然吓得就快尿裤子了,浑身瑟瑟发抖,就好像被惊吓了一样,就算再怎么忠心于丞相,每个人对于自己的性命还是很在乎的,再怎么忠心也不如自己的性命來得要紧。
“皇上,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他马上跪地求饶,惶恐至极。
萧子墨打了个哈欠,很明显对他的求饶沒有半点反应,刚才他所说的话早就得罪了他,现在求饶又有什么意思?
“你真的知错了?”萧子墨绕有兴趣地问了一句,又显露出孩童的笑容,但看起來也不像是那么天真单纯了。
众人都想要看看皇上是想怎么处理这个官员的。
冷不防,听到他这么说了一句,“那么,你就跪在这摔碎了茶碟的地面上跪着吧,直到朕和大臣们商议完丞相的事情再起身。”
一句很轻易的话语,随口说出,又有着戏谑的笑意。
但这让众人都大吃了一惊,这说出这话的人还是之前那个皇帝吗?
转变如此之快,又变得如此残酷。
在一阵惊讶的目光里,那个求饶的官员都哭了出來,眼泪一把把地,狼狈又惶恐。
“皇上,难道真的要这样吗?”有个官员实在看不下,轻声地问了一句。
萧子墨也不介意他这样问,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不这样也可以,那么你就代替他跪着吧。”
果然,这话一出,马上就闭上了嘴巴,更沒有人愿意再为那官员求饶什么,还是保住自己比较重要。
“还不去吗?”萧子墨再次问道,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脸色虽说是平静的神色,却有种快要克制不住的气焰,一旦出來,就会控制不住,他已不再是个任人宰割的傀儡了,他已经扯断了自己身边的细线,有了属于自己的活动。
那官员眼睛红肿,眼泪都还沒有停止下來,双腿颤抖,听到那命令,不由地起身,朝着那个有碎片的地方走去。
在众人眼里慢慢地朝着那个地放走去。
终于,走到了,却又不敢跪下去。
“跪下!”萧子墨冷着面容,言语坚定,狠狠地说道。
在一片惊讶声中,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那官员发颤着将双膝给跪了下來,就在那一刻,他痛苦的表情,看得实在是触目惊心,那样的皮肉跪在满是碎片的地面上,还不疼痛地要死,还不能移动半步,真是惨啊。
众人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各位大臣,那么我们就不用顾及他了,就來商议商议丞相的事宜吧。”萧子墨一脸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沒有发生,就好像眼前所跪着的人沒有看见一样。
“启禀皇上,都由皇上做主吧。”几个官员异口同声地站了出來,弯腰作揖地恭敬回答道。
萧子墨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蛮满意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來,不过却看到还是有些人还是沒有完全妥协,他就又收住了笑容,延伸幽暗,目光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却看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有些人都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看得萧子墨觉得发笑。
“大臣们是觉得燥热?”他故意这样问了一句。
众人都摇摇头说着不是,事实上都是被吓出來的。
宫殿内,气氛很是安静,而安静后面却是另一种局面,他们等待着的又会是什么?
§§第167章苏信的闯入
而现在那种局面就是萧子墨的态度,他作为皇上的态度就是让这些大臣们对他的信服。
宫殿内檀香淡雅的气味徐徐上升着,似乎是幽长的,又另有深意的。
“那么,接下來大臣们对丞相的事情有何看法?”萧子墨问道。
大臣们都摇摇头,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皇上,谁敢进言,若是像刚才那个不知情况的臣子说错了什么话,还不是要落得个惨烈的下场,只是,丞相难道就真的会被定下个很严重的罪名吗?
这倒也不见得,皇上还是有迫于丞相手里的那股权势的。
“臣等都沒意见,希望皇上亲自做定夺吧。”众臣都鞠躬作揖道,声音里的多半都是推辞,不愿意得罪皇上或者是丞相。
萧子墨又怎么不知道他们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时,苏林书这个他所谓的岳父站了出來,须不知他这样的老古板是站在丞相那边,还是他那边。
“皇上,臣以为是该把丞相关押一段时间,调查出下毒的原委,这样才妥当。”苏林书这番话听得萧子墨倒是心里舒服,既然也有了人表明了这样的意思的,他就可以顺利将丞相治罪,而之后的纷争就应该让心瑶和丞相两人私地里解决了。
“那么,众臣觉得苏大人的这个建议如何?”萧子墨故意问着他们,为的一个名正言顺,不被外界传之是强行压迫地给丞相挂上这样一个罪名,否则丞相可会真的留意他这个傀儡皇帝,让他沒有反击的余地。
众人纷纷应声,说道,“启禀皇上,臣等都觉得甚为妥当。”
萧子墨心中也在盘算该给莫千秋定一个什么样的罪名,毕竟他是大萧王朝的丞相,首先他废除不了他,又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给他加以重大的罪责,所以只能以让丞相在皇宫里先暂时扣留一段时间的说法來对其审讯。
“既然众臣都觉得甚好,那么朕也不是如此狠心之人,将朕最为信赖的臣子关入天牢,只能定个暂时扣押的罪名吧,就要由刑部來审讯,直到中毒之事水落之出的那一天。”萧子墨说着的时候脸色居然异常平静,就像是在一步一步迎着自己所设定的局面走着。
“对了,给丞相留个上好的监牢,将其布置地良好些,朕也不忍心看丞相受苦。”随后又补上了这么一句,尽管看起來有些假意,却还是有显他的宽容。
只不过,这听的众人只觉得皇上最为信任的人除了沈心瑶还是沈心瑶,又何时轮到了丞相,皇上只是说着表面上的好话,偶尔露出些许软弱仁慈的眼神,让众人以为他还是那个小皇帝,却又在瞬间发现,那种眼神已经不再是软弱,而是一种对于自己的伪装。
“皇上仁慈!”一些溜须拍马的看到这样的情况,都快快地上前奉承了一番,萧子墨看着这样的局面,那么今日处理丞相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对于心瑶那边也有交代,朝中的大臣也都沒有了异议,也算是处理恰当了。
不过,在丞相背后的那个问題还是沒有解决,那就是羽王之死,羽王难道真的死了吗?
那欧阳冥的话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只是将朝中的人都吓得够呛,现在外界也是风言风语,传得神乎其神,说是死了,又说是活着的,知道事实真相的欧阳冥此时又中毒了。
还真是够悬乎的。
大臣只觉得羽王为大萧的摄政王,威严定然是要比萧子墨这个才刚出头的孩子要强盛,也是护住大萧江山的最好保护伞,但又换句话说,要是羽王真的沒有死,那么时至今日,羽王为什么还沒有露面來澄清这件事情。
众臣都在心中纷纷猜测,到底羽王是不是真的像欧阳冥所说的因为战败而负伤死去,那句被在水里发现的羽王尸体,又腐烂地让人难以辨清真实模样。
而如果羽王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是不是说明羽王真的死了?
萧子墨坐在金色的龙椅上看着这些大臣说着自己仁慈就不由地发笑,他才发现有时候的奉承是真的假的可以,却还要这样接受。朝中最虚伪的是那些不着边的溜须拍马,最好笑的就是那些惺惺作态的官员们。
但见他们心中似乎都暗暗在思索什么,萧子墨就知道自己只是今天暂时用威严摄住了他们口头上的质问,但心中的质问还是沒有散去,会积攒在心中,变成一个巨大的疑问,然后在在私底下和同僚讨论。
他宁愿让他们在背地里讨论,也不愿意让他们在朝廷上,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说出一些不应该见光的话來。
“朕也深觉得丞相不是那种人,自然要惋惜于他,你们若是有空,日后几天想要去看他的话就去吧,朕也不会怪罪你们什么。”他们都听出了皇上话里有话,虽然表面上说着是让你们去看丞相吧,朕不介意,背后的意思却是你们谁敢去看,朕也就把你记在心上了。
明摆着告诫各位大臣不要和丞相有什么瓜葛,更不要在他被关押的期间做出帮助他的事情。
于是只要有点心思的大臣也就都听懂了这样的话,不过在那些是丞相心腹的那帮人听來,这样的话算是一种警告,但对于他们來说是无用的,他们必定是会想许多办法,用尽各种途径來帮助丞相办他所想办的事情。
“臣怎么会去打扰丞相呢?”
“是啊,臣等都十分繁忙,虽然也顾及丞相在那监牢里过得是否安好,但也只能说日后有空去看啊,不然不就是不能好好地效忠皇上了。”
“是啊,是啊!”
一个个迎合而來的声音,都说着他们的立场,是站在皇上这边的,而不是丞相这边。
“这样啊,那么有空再去吧,朕觉得累了,既然丞相之事已经商议好了,你们就先行退下吧。”萧子墨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皱眉道。
众臣都觉得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而最高兴的应该是那个跪在碎瓷片上的那个官员,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忍受痛楚了。
萧子墨的目光很幽长,略微垂低着的眼睛,眼神里隐隐约约有着疲累,却又有着不甘心的挣扎,虽然现在终于将丞相的事情安排好了,那么大皇兄那里呢?
他现在的踪迹那么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又不知道是不是规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近日也沒与他相谈过,不知他心中的想法,万一他真的趁着当今的这个机会下手,那他简直就是两面受敌,难以逃脱了。所以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就一阵慌乱,忐忑不安。
“那么臣等告退。”众人齐声说道的时候,忽然在外面发出了一些动静,随后从宫殿外闯入进來的人在推开门的那刻,光亮照了进來,将不是明亮的宫殿照的十分光亮,甚至有些刺眼,萧子墨的眼睛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光亮,用手挡住了眼睛,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那是谁,那就是大将军苏信。
一个匹夫之勇的将军,这么大胆地闯入皇帝正和官员们议论的地方,难道真的不怕被治什么罪名。
但苏信这一闯入,让众位大臣都一惊了,他來是做什么?
苏信一身戎装还沒有换去,急冲冲地走进了宫殿内,他所问之事是皇上为什么沒有邀他來参加这个商讨丞相的事宜。
“皇上,为什么沒让臣來?”他实在是不解,就这么问道。
萧子墨有着其他的意思,见他这样直白地问道,有些不悦,“朕的安排,还用得找你來疑问什么吗?不然你來自然是有理由的,况且你一介武夫,又于这件事情无关。”
事实上,萧子墨有意驱散重要的大臣,将那些锋芒毕露,又容易钻牛角尖的臣子给忽视掉,沒有让他们來商议丞相的事情,这样他下手才能方便。
苏信听了之后虽然还是很疑惑,但是也沒多问下去了。
众人还是看他很惊讶,就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在这种情况下破门而入,还真是大胆啊。
“其实,臣等刚才并非有意冒犯皇上,也不是觉得皇上不让臣來参加此次的会议,只是臣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许久了。”大将军苏信在这个时候往前走出了一步,弯着腰,恭敬地说着,言语里并沒有不尊敬的意思,完全不像刚才那样鲁莽。
萧子墨稍稍停顿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若是真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皇上,臣关心的其实并不是丞相的事情,而是羽王的死讯是否属实,臣真的不相信羽王是真的死去了,以羽王的武功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丧命,今日欧阳冥就这样中毒躺在床榻上,无法说清事情的缘由,但是臣恳请皇上,派人去找回羽王。”
“对啊,皇上,我们也是很困惑的啊!”
“羽王出现可是可以威慑这个天下的啊,好让动摇的人心不再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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