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三大巫学院正式招生的第一天。爷俩早早地就离开了客馆。饿着肚子。
关键是，从爷俩入住时起，客馆就没提供一顿饭。江腾蛟在睡觉，小豆丁也没心思吃东西。
睁眼看到腾爷爷，小豆丁吓了一跳。一夜之间，腾爷爷像是老了五十岁一样。脸上皱纹堆垒，老年斑隐现，腰也微微弯曲下来。
小豆丁觉得心好痛，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装作不知道一样。有些事情，无能为力，与其说出来，不如记在心里。
爷俩到的时候，学院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考生们排起的队伍，宛如长龙，蜿蜒盘旋。腾爷爷伸手揉了揉小豆丁的头顶：
“我相信你，去吧！”一夜之间，江腾蛟的手，干瘦的宛如鸡爪一样。
小豆丁强颜欢笑：“看我的，爷爷，你瞧好吧！”
江腾蛟哈哈大笑：
“我的小豆丁，最棒了！”
一转身，把刚刚因为大笑震落的牙齿，咽进肚子里。他年级已经足够老了，没了人级的修为，余日无多。
可怜小豆丁，虽然聪慧，可究竟还是个孩子。
江腾蛟看着队伍向前缓缓推进，老泪流了下来，喃喃道：
“保重了，丁丁，爷爷相信你！”
蹒跚到发榜处，蹲下，等待发榜。每一个合格考生的信息，都会第一时间显示在榜单上。
小豆丁很快调整好心态，他深知，悲伤焦虑等情绪，对人对己，有害无益，不如做好当下的事重要。
考生们叽叽喳喳，不停地说闹。导师们只是象征性地喊上几句：“肃静，肃静！谁再说话，取消考试资格。”
孩子们一下肃静下来，不到一分钟，嗡嗡声又起。不要忘了，考生们，大都在五六岁的年纪。像小豆丁一样，三岁多点的，也不在少数。自律能力当然差。
小豆丁身后，是一个女孩，身高两米五十左右，大大的眼睛，一笑两个酒窝。她正对小豆丁笑：
“小妹妹，几岁了?”
小豆丁真觉得晕了，什么眼神啊？
“大哥哥，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女孩子？”
女孩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睛，看小豆丁：
“这只眼睛看，你就是女孩。”又闭上另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看，你还是女孩。”都睁开：
“两只眼睛看，你更是女孩！”
小豆丁无语：“姐姐，我是男孩！”
女孩严肃：“知道你很想当男孩，男孩子的地位高，受宠。可是，我们已经身为女孩子了，就要面对现实，我们女孩子要自强。”
伸手和小豆丁击掌，相互激励：“和我一起宣誓，我们女孩子要自强！”美女是有感染力的，小豆丁就伸手和她击掌了。
然后，感觉到不妙，解释：“姐姐，我真是男孩！不信你……”，摸这个字，到底没好意思说，不过，表达的很明白。
女孩羊脂玉般的面容飞起朝霞：
“去，小丫头片子，男孩子有你这般漂亮的么？你要是男孩，我就更是男孩子啦。”
说到漂亮，小豆丁脑袋里突然间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莫名的出现了一些记忆或者说是想法。曾经的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是一个漂亮的妖孽的男人。
而且，有三个自己，不是分身，是独立的自己。其中，有一个自己，竟然是一位女子。后来，为了突破混沌最强，强行把三位自己合一。
记忆太模糊，欲忆还休。不过，经此一闹，小豆丁忽然对这位大姐姐产生了强烈的亲切感。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大姐姐有点像话唠，不停地对小豆丁说话。
江天祐这三个字差点冲口而出。想到了金小公子和茛，悬崖勒口：
“楚，我叫楚。”
这个世界所处的年代，大部分人都没有姓，能有一个像样的名，就很不错了。
“好吧，楚楚妹子。我叫彤，你就叫我彤彤姐好啦！”
小豆丁真的无语：“彤彤姐，我真的不是女孩子，不信你检查好了。”
小豆丁分辩不过，只好祭出最后的法宝。不料彤彤姐摇头微笑：
“有用么，用巫法改变身体的一些形态，太容易了。”最强大的法宝，就这么的失效了。小豆丁只好来不讲理的：
“不跟你说了，我犯得着吗？真是拎不清！”
“拎不清，什么意思啊？”小豆丁正不知怎么解释，前面那位仁兄回过头：“两位美女，很高兴认识你们，鄙人高阳……”。
“你才美女，你全家都是美女！”小豆丁的脸上有黑线滚滚而过。
高阳大笑：“纠正一下，我不是美女，我全家，也只有我老妈是美女。”
“还你老妈是美女，就生出你这样的，你老妈，能是美女？你能不能再无耻点。”
看两人斗上了嘴，彤彤美女在一边偷着乐，并不是插上几句。总之，就认定小豆丁是女孩。不过，高阳虽然也咬定小豆丁是女孩，显然是抬杠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轮到了小豆丁三人考试。每轮考试，都是十个人同时进行。十个人进入了一间石屋。从外表看，这间石屋也就是百十来个平米。可是一进门，小豆丁看呆了。这室内的空间也太大了。有森林、草原、河流，还有小动物们在无忧无虑地戏耍。
最过分的是，天空中还有白云飘过。小豆丁以为进入了某个大人物的小世界，可是回头看，屋墙还在，门也在。也就是说，他确实是进了屋内。只是，这屋子，莫名变大了。
他抬头往上看，隐隐约约，能看到屋顶。这也就是他眼力出奇地好，如果差上一点，就不会看见。还以为是正常的天空。一轮骄阳，悬挂正中天。把这个空间，照的亮堂堂。也没有在室内的那种闷的感觉，空气，如同郊野般清新。
考官的话，把小豆丁思绪拉了回来：
“说一下规则，规则就是没规则。唯一的规则，就是八十分及格，九十分合格。如果你能达到九十分，那么恭喜你，你就过了。成功地成
为三大巫学院的一名光荣的新生。”
小豆丁偷笑，这话说得好不凌乱。
考官继续解释：“考试科目，共分三大项。精神力、亲和力和意志力。每一项的成绩，就像前面咱们所说的。达到八十分，视为及格，九十分，就是合格了。”
“什么是及格呢？就是你的成绩，达到了八十分了。那么，什么又是合格呢？”小豆丁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就是你达到了九十分了！”
环顾一眼，十位考生，都在憋着笑。果然，考官声音传过来：“就是你达到了九十分了！”有考生真的憋不住乐了，彤彤美女，就乐弯了腰。
小豆丁坚决地给这位考官起了个绰号：
“啰嗦。”
啰嗦继续：
“想成为一名光荣的新生，必须三项科目，都达到了合格成绩。那么，如果有一项没达到合格，怎么办？那就要看你这项成绩及格了么，
如果及格了，那么，你就成为一名预科生，什么时间，你达到了合格的成绩，你什么时间，成为一名光荣的学生。”
“如果你有两科成绩，没达到合格标准……”。
“咳咳！”一名考官咳了一声。
啰嗦尴尬地笑：“说的有点啰嗦，总之，就那么个意思。作为考官，我是鼓励作弊的，你有什么作弊的手段，尽可以用。”
“咳咳。”啰嗦更为尴尬：“长话短说，下面我说一下评分标准。精神力，达到精神力离体的，十分。每增加一臂，加一分。”
“一臂，就是你自己的手臂的长度。”
小豆丁举手：“老师，那我的手臂，天生比别人的短，怎么算？”他伸出右手臂，短短的，不足正常时的十分之一长。
啰嗦挠头。他没看见，小豆丁把左手藏到了身后。左手臂长的，已经能触到地了。
啰嗦看向哪位好发出咳嗽声的考官。
“算你的左臂长度。”“左臂，也这么长。”小豆丁伸出了左手，右手又藏到了身后。
那位考官“咦”了一声，来到小豆丁身前，把他全身的骨骼都捏了一遍。小豆丁的胳膊，也就正常了。
“老夫张玉轩，记住了。你的两条胳膊，加一起算一分。”
“老师，你耍赖，不带这样的。”张玉轩微微一笑：“我就耍赖了，你难道还敢给我也起个绰号？”
小豆丁半张嘴巴，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其实，刚才，张玉轩精神力扫过，小豆丁清晰地感觉到，也成功地隐藏了自己的思忆。给考官起
绰号的事，也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
张玉轩何曾真的受了骗，也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老狐狸和小狐狸会心地对视一眼。
啰嗦狠狠地瞪了小豆丁一眼。
“张院长说了，你的考核标准加倍。关于亲和力和意志力的考核标准标准，我们考官自有掌握。”
其实，所以要用啰嗦来解答，就因为他的啰嗦。他会详细的给考生解释考试标准，让小豆丁这一闹，他也没有心情。
平白的得了一个绰号，既然张院长都说出来了，那么，这个绰号就跟定他了。放谁身上，心情也不会好。
不过，他也有点小得意。他故意曲解张玉轩的话，把小豆丁的考核标准，都增加了一倍。
小豆丁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可他真的不在意。张玉轩么，他认为他已经把小豆丁给看透了。所以，来个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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