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胆子很大,直接上手戳戳他的脸,小声撒娇:“干嘛呢,就是在讨论工作。”
贺予朝握住她的手,选择暂时放过她。
本来这事情突然发酵,影响力惊人,短时间就占据了各大头条,还有越演越烈之势,但贺予朝只需要一个命令,消息该删的删,该屏蔽的屏蔽,自己从未走到台前,就成功浇了一盆水,把热度浇熄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很大可能会引起吃瓜群众们的反弹,但付玺的粉丝还算很有组织力和战斗力,早就在第一时间奔赴了战场,为自己偶像辩解。
总的来说,舆论发酵的程度暂时控制住,但事情造成影响还在,且在散发余威,不过盛雀歌拟定新合同的功夫,就有品牌方通知付玺解约……
合约差不多拟好后,盛雀歌只打算让付玺拍一个抬头页面,具体信息也不需要说清楚,只要能够证明相关解释为真便是。
付玺简直要感激涕零了,被自家公司背后阴了一把,就算已经是快要解约的公司,但只要他还属于公司旗下艺人一天,就会为公司赚一天的钱,可惜,最后的这一点情分,也彻底搅碎了。
况且他的经纪人也在这时选择了站在公司那头,大概是觉得这一关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下场只有那一个,所以不在他身上抱有任何希望的同时,也更不愿陪他渡过难关。
付玺没有特别失望,他也早就预料到经纪人会这样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重利轻义,为了资源为了钱,能根本不顾任何的情分。
所以此时盛雀歌站出来帮忙,虽说因为她也是这次受到伤害的另一半,但盛雀歌要想撇清关系为自己证明,实在是太容易了,可如果那样,付玺的演艺生涯也会基本走到尽头,被逼上死路。
盛雀歌没有只考虑自己,反倒处处为他着想,付玺自然很感动,只觉得这样一个真诚善良,职业素质极高的人,也值得他放在心上去感激。
当然,付玺早早从jason那里听过一些关于盛雀歌的故事,知道她背后有个多么恐怖的人,也是不敢有半点歪念的……
“差不多好了,趁现在赶紧发吧。”
此时离事件爆发也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但对当事人而言,也算是度过了格外漫长的一段时光。
等付玺发微博的时候,盛雀歌在关注实时动态,贺予朝倒是悠悠哉哉看不出情绪,那双凤眸深如古井,一眼望不到头,即便有什么也都丢在无边黑夜里了。
“你在想什么呐?”
贺予朝淡淡道:“想怎么解决这家公司。”
“啊……”
“我手里头还真没有传媒娱乐行业的企业,让宋家来做吧,直接收购好了,最短时间让做出这些事儿的人付出代价。”
男人说的云淡风轻,听着却格外瘆得慌。
“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不简单吧……不用这样。”
她只是想着肯定得花不少钱,很快就可以解决的麻烦,为什么要这样浪费时间?
“宝贝儿。”贺予朝幽幽开口,“你知道今天这个行为,是在往贺家头上砸石头吗?”
盛雀歌立马噤声,不准备再让贺予朝改变主意。
贺大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谁让她现在是贺予朝的女朋友,却被人硬生生搬弄出一段绯闻来,这让知道她和贺予朝关系的人怎么看?
光是澄清了自然不够,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才能够做到杀一儆百,让其他也许正对贺家虎视眈眈的人看到,沾染上贺家,就等于自杀行为。
显然,这已经不是付玺和经纪公司矛盾,然后牵连到盛雀歌这样的麻烦了,这背后还涉及到了很多不会摆在台面上的复杂。
盛雀歌于是说:“那我就提前为这家公司祷告一下,希望他们死的不要太惨。”
她脑海里也突然有个小灯泡亮起来:“对呀,这个事情,既然贺先生要处理他们……不如顺便帮我调查多一些证据咯?”
证明今天这一切都是冲着付玺而来,这种卑劣手段可真是让法官偏向付玺的好证据呐……
反正都这样了,白用白不用,她就再沾个光,何况她也是受害人嘛,这样好像也不过分?
贺予朝一边嘴角翘了翘:“你也是,从不吃亏。”
盛雀歌咧嘴笑笑:“我都说过嘛,我这个人小心眼的很,谁想找我麻烦啊,我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
贺予朝便答应了,帮自己的小朋友欺负人,有什么不可以?
很快,付玺的微博就发了。
“今天的新闻让我很困扰,除了媒体造谣生事以外,最让我寒心的还有我的经纪公司和经纪人,他们在我遇到这样的麻烦之后,竟然连问也不问我一句,就任由造谣滋生……既然没有人来帮我澄清,那我就自己来。首先,与我一起吃饭的人是我的代理律师,我们见面是为了聊一件名誉侵权案,但具体情况暂时还不能够告诉大家。我的代理律师也因为今天这些造谣中伤,受到了很大影响,我们会对相关人员追究法律责任。再次重申,没有女朋友,没有暧昧对象,我单身,谢谢。”
文案下面附上了几张图,盛雀歌的律师执业证,相关信息打了马赛克。然后是他们的一部分聊天记录,都是诸如“盛律师,我们明天几点见面”这样看不出什么内容的对话,还有代理合约的冰山一角。
这些东西足够了,微博一经发出,舆论立马反转。
“我就知道!无良媒体没有道德!”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希望说我们玺玺的人都来道歉哦,不然我会去你微博追着你哦!”
“经纪公司也太狗了吧!平时不作为就算了,今天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什么都不做,心疼付萌萌!!”
“果然反转了,现在这些新闻果然要多等等……不过这个律师长得真挺好看哈!”
盛雀歌默默看了一圈评论,然后说:“付玺还挺聪明。”
在这里就已经指出公司的不作为了,真到解约那天,必定会占了舆论高点,也算是善用不利局面为自己找回一点优势。
能在这个圈子里发展的人,也蠢不到哪里去,天真傻白甜早就被那些利欲熏心的野兽啃得渣都不剩。
盛雀歌自己还没有出面,付玺已然帮忙解释清楚,也为她省了不少事,纵使还有不少好奇她的网友,那也不能再影响什么。
而事务所那边,主任和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都来问她情况了,盛雀歌大概解释过,对一些许久不联系纯粹是询问看热闹的老同学们,就选择了视而不见。
事情发展也开始朝着良好方向行进,还好贺予朝从一开始就控制住了新闻热度,现在才能这么轻松。
男人也上微博看了几眼,语气不怎么好:“这些人,只关注你长什么样了!”
“无所谓,他们又不认识我。”
反正她的关键词都直接被贺予朝下令屏蔽了,就算讨论,也都形不成气候。
想人肉她,只要发出来立马也会被删除,如果有人跳出来指责,就会有专业水军下场,软硬都来一遍,从摆事实讲道理分析法律法规到满口粗鄙之语,水军的本事还是很大的,轻易协助着付玺扭转了局势。
盛雀歌除了被侵犯一点肖像权,也就没其他担忧了。
“贺爷爷是不是也知道这个事情了,你有没有告诉他原因?”
“都看到了,放心,不会有事。”
“好吧……”
而谢秘书那边紧锣密鼓的调查,也有了结果,她直接再次杀来公寓,当面告诉贺予朝最终结果。
谢秘书说:“这不巧了吗,老板,您要找的人,和您还有点渊源。”
“别废话。”
谢秘书将手中资料摆出来:“胡学堂,辰风娱乐总经理,也是公司最大股东,这个人呢不太巧,两天之前刚刚好,被您一脚踹断肋骨,手掌骨折,正在和谐医院住院部躺着。”
贺予朝和盛雀歌:……”
这世界上的巧合真多哈。
盛雀歌率先问:“那天的醉汉就是付玺的老板?”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他是最大的老板。”
“这厮惨成那样了还有力气来找付玺的麻烦,这也太过分了吧!”盛雀歌很生气。
谢秘书道:“做事情的人应该不是他,但肯定有他的授意,决策者是公司的艺人总监。”
啧,总归和这个胡老板逃不了干系。
“我就说这是个人渣!”盛雀歌说了几句才惊觉贺予朝没什么回应,“你怎么不发表意见呐?”
贺予朝扭了扭脖子,阴沉沉道:“那天真是打轻了,应该让他在病床上多躺几个月。”
盛雀歌:“……我们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谁看到了?”
“那倒是没有。”
贺予朝看向谢秘书:“联系宋家了?”
“是,已经谈过了,宋总说您的忙肯定会帮。”
新仇加旧恨,这个胡老板也是命运多舛,下场凄惨。
“我稍后会联系他,具体需要你们直接谈,暂时把这个放在前面做,其他事情分发下去,你忙不过来就再招你的助手。”
谢秘书很少得到贺予朝这样的吩咐。
HG有很多的事务,谢秘书开始负责之后,基本都以事务所这边为主,而特助和投顾都主要打理贺予朝的私人产业。
一般情况下贺予朝的私人事情都是由助理去负责,像今天这样把HG之外的工作交给她,还要将HG的工作往后放,以前几乎没有过。
再次证明了盛雀歌的重要性。
“好的老板,我会尽快处理好。”
盛雀歌拦下打算离开的谢秘书:“你们真打算要收购辰风娱乐?”
这次胡学堂的行为直接惹到了贺家,倒大霉是必然的,贺予朝也不会手软。
“这只是小事情,盛小姐不必担心。”
“倒不是担心……我想了想,既然你们要动手,那我也有个主意。”
盛雀歌突然有了新的考虑。
按照原定计划,是要开庭的,但现在这样……何不利用这个档口发生的一切,将需要对博公堂的麻烦事儿,直接处理干净,不是更好?
赢得官司固然好,但整个过程漫长冗杂,势必要影响到付玺之后一段时间的发展,娱乐圈又不等人……出于为自己当事人考虑,盛雀歌觉得如果可以调解成功,双方直接谈妥了,不是更好?
“我明天可以去见见胡学堂吗?”
谢秘书可做不了这种决定,只能等待老板的回答。
贺予朝淡淡问:“有信心让他愿意答应私下和解?”
盛雀歌就知道这人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想法,笑着说:“这不是还有贺先生吗,你们动作那么快,明天搞不好已经开始收购股份了?”
只要有了动作,去和胡学堂谈判,不就是占据上风了?
就算没有,盛雀歌也觉得这次胡学堂吃了哑巴亏,就明白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一切应该都会很顺利。
“去吧。”贺予朝点了头,“带两个保镖。”
盛雀歌失笑:“他都成那样了,还敢把我怎么样啊?”
“以防万一。”他现在对盛雀歌很不放心,总认为她的安全问题堪忧。
“行行行。”
谢秘书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去处理她的首要工作——收购辰风娱乐。
公司最后会归宋家管,他们也是出力的大头,不过对宋家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困难,他们比起辰风娱乐能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不可抵御的那种。
盛雀歌干脆和付玺通了个气儿,让他明天一块儿去谈判,要是当场把胡学堂给吓到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逼他赶紧签字按手印……
咳。
盛雀歌才不肯承认自己近墨者黑,和贺予朝在一起呆久了,处事手段也逐渐变得粗暴。
……
盛雀歌从谢秘书那里要来了胡学堂的电话,人都到医院楼下才通知他:“胡总,您好,咱们那晚在宋小姐的生日宴上见过,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胡学堂现在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都会心颤,直接有了阴影。
以至于他此刻听到盛雀歌的声音,当时记忆便一股脑涌上,让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还来,来找我……我已经……”
已经这么惨了,还不被放过吗?
胡老板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实在是有些怕了。
自从听说那晚惹上了多惹不起的大人物之后,他就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连近期公司发生了什么也没心情去管,所有汇报上来的消息他都大概听个流程和预期效果及目标,没空再过问细节。
要让他知道自己点头答应的某件事情,牵扯上的人竟然就是那晚的祖宗,他可能就不是快晕过去,而是彻底人事不省了。
“没什么大事,我不是来和您谈那晚的后续,是有些别的东西想跟您谈谈,您肯赏光吗?”
不肯也得肯,胡老板现在哪里敢说一声不啊?
盛雀歌和付玺一起去了胡学堂的高级病房,里面只有他自己。
他先是看见盛雀歌,然后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接着就看到了付玺,满眼疑惑……这两人怎么回事?!
胡老板养着病,还真不清楚付玺那事儿进展到了什么程度,非常纳闷。
“你们这是……”
盛雀歌微微一笑:“噢,来跟您聊一下付玺解约的事儿,您还不知道吧?我呢,是付玺的代理律师,盛雀歌。”
胡老板:“……”别拦着他,他现在就从窗口跳下去!他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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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板有点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