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过来坐。”段心苇让秦蕾坐到床边的座椅上。
秦蕾笑着对段心苇说:“我以前听老人说过,若怀孕的时候见红早,证明这个宝宝是个生命力特别旺盛的金刚宝宝,将来出生后也一定大有作为。”
段心苇听她这么一说,也笑了:“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也是太不小心了,心里对他很愧疚。”
“心苇姐,过了头三个月,后面准没事啦,你就是身子太虚了,这下你可得使劲吃,什么补吃什么,要让小宝宝长的白白胖胖才行。”
“嗯。”秦蕾说的没错,她这下一定要多吃点,好好弥补一下小家伙。
“对了,暝总新招的那个小女佣怎么没见着?”秦蕾今天在欧阳宅一天了,也没看见那个被江乐形容成欧阳家二小姐的女佣。
虽然她没有去东山,不过和江乐上总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对接,偶尔她也会穿插着询问一些段心苇的事,江乐对她倒不避嫌,有什么说什么。
听江乐语气里,对这个叫林町的女佣,颇有微词,言语十句有九句都说的是她,所以她印象深刻。
“放了她一个长假,大概一周后才能回来。”说起林町,她不在身边,的确冷清很多,摸了摸枕边那本破旧的古书,段心苇不禁失笑,这丫头,临走之前,非要将这本书塞在她枕头下,要她看完,才肯罢休。
“心苇姐,你真的好幸福,暝总那么爱你,刚刚还宣布了,要为你补办婚礼呢!”秦蕾说完这句话,段心苇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
“补办婚礼?”
“对呀,应该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暝总想要为你做点什么,哄你高兴的吧!”
段心苇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想起,说还欠她一个婚礼时候的欧阳暝,根本是另一个他。
就在刚刚她腹痛见红的时候,她以为欧阳暝已经恢复正常,可是他竟然亲自宣布了要补办婚礼,这么说——他依然病着!
只是这次,他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小时候的他,被当做抑郁症诊治,而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难道他身体里另一半人格也随之一起长大了,如他所说,暝已经压制不住他了么?
段心苇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医好欧阳暝,如果放任他这么病着,那么她所认识的那个欧阳暝呢,她的丈夫呢?
从前她的确幻想过婚礼,因为她和欧阳暝之间,欠缺一场仪式,至少得像寻常夫妻那样,互相交换戒指,有了誓言,于婚姻来说,才算圆满。但现在,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期盼,丝毫没有憧憬,更多的是未知的担忧。
“心苇姐,心苇姐?”秦蕾连喊了两声,段心苇才回过神来。
“心苇姐,今晚擎阳举办的慈善晚宴,其实也是答谢宴了,暝总要我随行,应该是有很多合作方需要招待,可是我没有一件像样的礼服……”
“你去衣帽间,随意挑。”段心苇指了指衣帽间对秦蕾说,心思仍然停留在欧阳暝身上。
秦蕾很快挑选了一件性感的黑色露背连衣裙,带着黑纱若隐若现,将她野性的一面诠释出来,裙腿部位的大开叉设计,又显得女人味十足。
这件礼服,很适合秦蕾,段心苇看见也直呼很美。
“真的吗心苇姐?”秦蕾摸到衣角上的吊牌,这件是dior夏季定制款,看来段心苇一次都没穿过。
“心苇姐,我想穿一件你穿过的。”秦蕾说着便重回衣帽间,找了一会,发现一件粉色的特别仙,美的不像话的礼服,上面没有吊牌,便拿了出来。
“心苇姐,这件是你穿过的吗?好漂亮!”
段心苇一看,这件礼服居然是在s市,段焰坚持要她穿回来的那件“蔷薇恋人”,精致繁复的花朵刺绣,性感魅惑的薄纱透视,露肩设计让这件礼服仙气十足。
只是她记得当时和白露露一番推扯,这件礼服明明已经沾染了血迹有些破损了,是家里佣人清洗后重新修补好,又保存起来的吗?
“好完美!这么好看的礼服,我从未穿过呢!”秦蕾说着就要拿去试穿,段心苇急忙制止道:“秦蕾,这件礼服,不可以。衣橱里除了这一件,其它你都随便挑。”
“也对,如果心苇姐觉得不妥,那就算了,毕竟我的确不应该在公众场合穿和你一样的礼服,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秦蕾默默放下这件粉色仙裙,她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果然,说什么姐妹情,牵涉到男人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是她的,永远不会让出来。
她秦蕾才不屑穿别人穿过的衣裙。
“那就这件黑色的吧,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心苇姐,我走了哦,你好好休养身体!”
秦蕾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段心苇心中复杂无比,想起在s市的时候,段焰与她相处的那三天时间,虽然时时刻刻防备着他,但她不得不承认,当时四叔将她救走,她内心是感激他的。
但是自从他让王梦梦将她骗去车边见他,将她压进车子里,不顾她的反抗,强吻她一通,那一次让她突然觉得他的吻竟然那般熟悉,让她想起和暝在皇宫的那一晚!
她非常不安,也很排斥身体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她坚信自己爱的人是欧阳暝,但是怎么会一次次的跳出段焰亲吻她的画面以及那些她不敢相信,但是真实存在她记忆里的,属于他的味道。
忽然想起叶晴曾对她说过,爱一个人,会想他,想和他上床,想被他亲吻,会想念他精壮完美的身体。
不,她并不是想他,只是会想起那些片段,只是存在脑海里的画面而已,绝对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爱想起,她是完全被动的,抓狂的,身不由己的想起。
段心苇拿起电话,叫李妈上来,吩咐她,将这件蔷薇恋人,拿去扔掉。随便扔哪,总之不要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不要再看见任何有关四叔的东西!
任何能联想起他的事物,她统统都要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