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笑了下,这种事儿也就她们这些女的信,我可不怎么信,但还是随口问了下为啥。
林小琳说,还能为啥,听说晚上时候她还跟她对面那位聊天呢,就冲这,她不撞邪谁……
正说的起劲呢,忽然一个中年妇女过来拍了拍林小琳的肩膀,说了句没影的事儿别瞎扯淡。
林小琳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我吐了吐舌头,起身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才猛地意识到,对面?B-11对面不就是B-12吗?
杨主任特别交代那里,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这下子我心里慌了,一两个人说还没什么,但看这样子,好像整个监狱里的人都知道B-12有问题。
这么一琢磨,昨天那钱我更不能要了,一定得还回去。
结果我在食堂里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昨天给我送包裹那同事,去执勤岗上看了看,也没找到她的照片。
难不成那女的是个临时工?
这钱太邪性了,我心急火燎也没办法,转念一想,干脆把这烫手的玩意儿交给杨主任算了。
反正这监狱是她管事,把这破事儿甩给她,我自个儿先撇清再说。
这么一想,我赶紧回去拿了包裹就给杨主任送了过去,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忙呢,见我进来,就皱着眉头问我干嘛。
我把这包裹的事情跟她说了,杨主任有些疑惑的样子,嘀咕了一句,说我们监狱里头没临时工啊?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又说让我把东西留下,这事儿她会处理。
我松了口气,把那些钱拿了出来,正准备给杨主任递过去,谁知道还没等我说话,杨主任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一样,面色大变,身子猛地往后一缩,摆着手对着我大吼。
“拿走,快把这东西拿走,别放我这!”
杨主任那惊恐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不过她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理了理头发,做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不过从我的角度来看,她的眼神中始终还藏着浓浓的恐惧。
不等我多问,杨主任就讪笑着跟我讲了些组织上的规定,说是不能收东西,我要是把钱放她这里,她就解释不清楚了。
她让我先把钱带走,事情她回头会调查清楚,到时候再处理这些钱。
我一听杨主任说的,心里就不爽了,你解释不清楚,那放我这,我就解释清楚了吗?但杨主任是我的上司,我也不好公然驳了她的面子,除非我不要这工作了。
所以我只好把钱给收起来,走的时候还在心里骂了句老娘们,不就是一些来路不明的钱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回到宿舍,我拿着那些钱捣鼓了一会儿,也没发现有啥毛病,就准备洗澡睡觉了,结果洗澡的时候,我发现身上有点不对劲儿。
因为当了几年兵,所以我这身体被晒得挺黑的,哪里知道洗澡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脚上,出现了一个婴儿巴掌大的白斑。
我可以肯定这个地方以前绝对是没有白斑的,甚至来监狱前,都没有的,但这就来监狱一天,身上咋长出来这么块白斑?
该不会是得病了吧。
我吓了一跳,连忙给坐床上去翻看起自己脚上的那块白斑来,那块白斑看起来和普通皮肤没啥两样,就是因为我身体比较黑,所以才会特别明显。
我赶紧打开手机去百度搜了下,想要找出来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结果翻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百度上说的那些都只是出现白斑,而我脚踝处那一个巴掌大的白斑,上面的毛发全都是雪白色的。
我越想越是害怕,洗了澡后,就琢磨着过两天等周末的时候,去市医院里头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睡过去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用木头搭建起来的戏台,我能够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却又很安静,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很是诡异。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从戏台后面,出来了四个穿着艳丽古装,扎着小辫子的小孩子,这几个小孩的脸涂的煞白,但在脸颊和嘴唇处,又用胭脂给涂的红彤彤的。
眼睛又大又圆,黑不溜秋的,却没有一点儿生气,看起来怪异的很。
但却又很熟悉,总感觉这几个小孩的装扮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就在我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四个小孩从台上跑下来,绕着我不停的转啊转,一边笑着一边在那里一人一句的唱着童谣。
一开始,我还听不大清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几个小孩的声音也开始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声音一听我就有点熟悉,居然是用我们山东烟台的土话给唱的童谣,但等我听清这童谣唱的到底是什么时,身体就和浇了一盆凉水一般,冰冷冰冷的。
“敲着锣,吹着号,见了钞票人就笑。”
“小管教,胆不小,收了钞票逃不掉。”
“拿了钱,得了病,花了钞票要了命。”
“小管教,慌了神,丢了钞票没了魂。”
那几个小孩就不停的笑着,循环着,唱着这首莫名其妙的曲子,慢慢的,他们的每个人唱自己那句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对着我笑。
笑容从一开始的僵硬麻木,慢慢的变得狰狞怪诞起来。
我越听自己心里就越慌,想要伸手驱赶走这几个小孩,让他们别瞎唱,但不管我怎么用力,我的身体就是动不了,就跟个石头似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小孩不停的笑着,转着!
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咚咚咚!
在某一个瞬间,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梦里给惊醒过来,我猛地在床上坐起来,发现这个该死的噩梦居然弄得我满身大汗,被单和被水浇了似得,湿乎乎的。
咚咚咚!
敲门声更加清晰起来,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这敲门声把我从噩梦中给惊醒过来的,我忽然有些感谢起这个敲门的人了。
我一边嘴上说了马上来了,一边收拾下衣服,准备起来开门,穿裤子的时候,我被我自己给吓了一跳,这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原来脚上那和婴儿手掌一般大小的白斑这时候已经变得和成人手掌大小差不多了。
还没等我多去想,门口敲门声就更加急促起来,我也想不了那么多,连忙套起裤子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发现站在门外的人是杨主任,杨主任看起来神色有点儿古怪,手上提着个包裹,正是我白天给放她办公室的包裹。
见我开门了,杨主任就开口说道,“这包裹没啥问题,晚上你有空的话,就把这东西给送到B-11去。”
啥意思啊?我满脸疑惑,正要开口去问呢,杨主任就开口说道,“让你送你就给我去送,哪儿那么多问题。”
说完,杨主任把手里的包裹往我身上一塞,就走了。
只留下我,看着手里的包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杨主任她到底是个啥意思?不是说她处理吗?咋处理着处理着,就让我去送东西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杨主任让我去送,那就去送一下好了,反正到时候出了事情,把她也给捅出来就好了,她都不怕,我怕个啥。
拿着包裹回房间的时候,我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因为我想起来刚才梦里听到的童谣,说来也奇怪,以前我做梦的时候,醒过来,绝对不会记得梦到了什么,最多只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这次却无比的清晰,连那首童谣唱的啥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童谣前面几句我倒是没啥,但从第二句收了钞票逃不掉开始就变得让我有些胆寒起来。
啥叫拿了钱,得了病,花了钞票要了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