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了，琴妹年纪还小，不懂的还有很多，我们应该谦让她的，走吧，再不去祖母怕是要生我的气了。”商歌半眯着眼睛盯着谢元琴离开的背影，压了压唇角，眼底波光泛起，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知画跟在商歌身边，忍不住露出嘲讽之色，十一岁还小？再过几年便会出阁嫁人，这还小？她家姑娘这个年纪什么道理都懂，规矩的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儿女。
商歌今日来的并不算晚，白氏院中已经有人早早便来了。
来的正是朱氏母女，商歌来的时候白氏刚刚还柔和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朱氏更是一副要吃了她模样。
商歌处变不惊，用帕子遮住了嘴角的笑意，给白氏请安。
白氏冷哼一声，有意为难她，故意装作没看见，和一旁的朱氏说话，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商歌。
商歌唇角的笑意加深，抬头看了眼白氏，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茶。
白氏眼皮跳了跳，一股怒火从心中烧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啪”的一声，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脸怒色盯着商歌：“我让你起来了吗？”
商歌没有说话，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擦了擦嘴角，这才看着白氏，摇摇头，声音清甜，口气柔和：“诶?我还以为祖母有眼疾没看到我呢，正好京城里来了个神医，孙女正寻思着替祖母找来看看您的眼疾呢！”说出的话就像一把干柴，让白氏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却不能拿她有任何办法。
商歌看着白氏，眼中浮现出一些担忧的神色，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气的白氏牙痒痒，恨不得掐死她，白氏笑的非常勉强，皮笑肉不笑，颇有些咬咬牙切齿：“祖母刚刚和你母亲说话，一时竟没看到你，是祖母疏忽了！不过……”白氏话锋一转，冷淡中夹杂厌恶的声音从白氏嘴里发出：“听说你前段时间装病？只是不想早起给祖母请安？”
白氏早就知道商歌是装病，只是眼不见心不烦不想看见这个孙女，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白氏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商歌，在心中冷笑一声，可由不得她了。
商歌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勾起的弧度，用看智障的眼光看向白氏，眼神却是惊讶：“是呀，可祖母不是知道的吗？难道不是因为祖母疼爱孙女，不愿让孙女受早起的累，所以才对孙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白氏一愣，她以为商歌会拒不承认，已做好将证人传上来的准备，可她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大方承认，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问题是居然还将她道德绑架，说疼爱她？呵，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厚脸皮，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一刻白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呼吸都滞了一滞。回过神来之后，她气的鼻翼煽动，脸皮抽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血液逆流，羞辱之感涌入她心头。
谢姝怎敢？她可是她祖母！
白氏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滚烫的茶水泼在这个脸皮厚的孙女脸上，商歌说的话白氏还不能否认，否则她苛刻孙女的风声就会流传出去，成为外面百姓饭后茶谈得对象。
白氏气急反笑，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个大孙女这么‘能说会道’？
不管她心里再怎么生气，白氏都不能表露出来，她只能在心中咒骂商歌。
“大姐姐，你这么能对祖母不敬？”一旁的谢元琴出声，嫉妒的看了眼商歌身上的裙子，敛了敛神，遮住眼中的妒色。
不敬？商歌看着谢元琴掩嘴轻笑，连眉梢都染上了笑意，眼底却是冷静：“妹妹何出此言？可曾听见姐姐我说什么不敬的话还是词儿？嗯？”
“我……我……”谢元琴支支吾吾，在脑中回忆着刚刚商歌说的每一句话，可半晌却道不出一句话，商歌并没有说一句不敬的话。
“道歉，向我道歉。”商歌手放在小腹前，坐姿端正，盯着谢元琴的眼睛，慢条斯理，语气平静，可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谢元琴袭来。好似对她的蔑视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谢元琴脸皮涨的通红，忍不住红了眼角，哪怕脸皮再厚，她也呆不住了，恨恨的看了眼商歌一样，忍着泪意飞奔而去。
到底没有道歉。
“你这是做什么？何必咄咄逼人？元琴是你妹妹！”朱氏一脸的不喜和厌恶，冷冷的看着商歌。
商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做错事道歉不是很正常吗？她怎么就咄咄逼人了？难道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不仅不能生气不能打回去，还要感恩戴德的谢谢人家？
呵，商歌冷笑一声，用看脑残的眼光看了眼朱氏，刷的一下站起来，走到朱氏面前。
朱氏瞳孔一缩，神色颤了颤，“你想干什么？我是你母亲！”
商歌懒得和她争口舌，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罐茶水泼在朱氏脸上。
商歌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想到一个常年生活在继母的继女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朱氏更是一脸难以置信，摸了摸脸，一脸的茶水还有茶叶。
“你你你！竟敢对我如此不敬！”朱氏气红了眼，伸出尖尖的指甲要往商歌脸上抓。
如果被抓到，商歌的脸肯定会破相，一个古代女子破相，就意味着嫁的人家都是挑剩下的，或者嫁不出。
朱氏好狠的心！
商歌眯了眯眼，一脚将朱氏踹到在地，随后表情立马变了，睁着一双大眼，躲在知画后面，露出头无辜的看在朱氏，眼眶里盛满泪水，就像是一只无害的小鹿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在你，朱氏听见商歌委屈道：“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您人这么好，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朱氏：“……”
白氏：“……”
当我们瞎啊？
商歌踹的那一脚用了很大的力道，朱氏疼的脸色发白，鼻尖冒出一层汗珠，听到商歌得话，目呲欲裂，尖叫一声，要站起来掐死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