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继续说道:“你猜的没错啦,我没有想到我背后跟着的是少东家,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带到左舍里头告诉我刚才看到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尔后他又命人将茉莉支了出去,那杯带粉末的茶已经被大夫带走,拿出去检验了。
茉莉那小贱蹄子平日里做的肮脏事情多了去了,这一次要不是被少东家撞见,铁定会害了整个拍卖行,万一传出了哪个房里的宾客因为喝了茶导致了……,轻了来说会影响到拍卖行的信誉,重的来说会害了整个拍卖行,说不定少东家也会因为此事被撤了职!”
穆静晗心惊胆战,侧过头看了眼南宫旭尧,见他依旧在兴致勃勃的看着拍卖作品,是不是评头论足一番。
歇了继续猜忌的心思,她无奈道:“姚姐姐,这话你说给我听也就算了,反正我这人木讷,平日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也不会将这事情说出去。要是这话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还指不定说姚姐姐攀炎附势,眼皮子浅呢!”
这事可大可小,关键要看独孤行思怎么处理了!原本穆静晗还打算去后台找鉴赏师帮她评估下九转还魂丹的价格的,顺便放在拍卖行里拍卖来着。可下药的事情来势汹汹,她就是有这个心,也不能趁着这个节骨眼上出去了。
穆静晗想起了之前南宫旭尧跟她说过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自己出不去雅间的门,当时穆静晗只当是戏言,笑笑就过去了。可谁知脚还没有踏出去半步呢,就被匆匆赶来的姚娜“吓”得退了进去,真是“祸不单行”!
姚娜一听穆静晗诚惶诚恐的竟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她心里的火气也被挑上去了,火气一上去,嗓门也就亮了。“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连你都嫌弃我,竟说些不入流的话来搪塞我?穆静晗我劝你还是以后出门前多照照镜子,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你丢了南宫少爷的脸呢!”
姚娜在拍卖行里呆的时间长了,见风使舵,弯腰赔笑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可上头迟迟没有动静将她调离开这个地方,跟她一同入行的婉丽,舒洁,甚至现在的季雪薇都一个个攀上关系飞黄腾达,偏偏自己还龟缩在这里当一个赔笑的随侍。
要不是今日遇上南宫旭尧这个大金主,又碰到了独孤行思这个少东家救了她,姚娜是有苦说不出,这股怀才不遇的怒火一直积压在心中越攒越多,如今看到穆静晗这个穿着打扮,脸蛋身段没有一样可以跟她比的穆静晗竟然傍上了南宫旭尧,她心里就极度不平衡。不平衡之下,平日没有显露出的尖酸刻薄也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来了。
穆静晗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一个笑若春风,身段妖娆的女子被她言语一激,眨眼间化身成泼妇。饶是见过了小风小浪,在穆府看惯了夫人家宅争斗的她觉得女人一生气起来,绝对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考虑了在场还有一个男人,她说起话来也没有干脆直接。“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的搁在人群中就像个路人。可是姐姐说这话就不妥当了,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嫌弃的,你的脸,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口才?姐姐也回去对着镜子看看,看看镜子中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南宫旭尧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唇角溢出了一丝浅笑。在他看来,小野猫与侍女的斗嘴比台下的拍卖会有趣多了。
穆静晗那个小贱人竟然拿话刺她!姚娜的肝火更旺了,她瞪了穆静晗一眼道:“说吧,你陪他一晚多少钱?”
陪他一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她看来,自己是出来卖的?穆静晗低头看了下自己弱小的身板,身子抖了两抖,笑道:“姐姐这话我就不懂了,姐姐经常做这事情,对这里头的内幕很了解?”
姚娜撇嘴,适才从穆静晗跟着南宫旭尧进门的时候,她只当穆静晗是个小跟班,可听到她与南宫旭尧的谈话间去,轻而易举的定下两杯雪顶含翠,而坐在上首的南宫旭尧竟然任由其“为所欲为”之时,她的身份就不是小跟班了!
是妹妹?可这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啊,还有谁会给妹妹穿一身薄的跟纸片似得百花裙在大雪天乱跑的?
如果不是妹妹,就是南宫旭尧带出来的妾!可这又不像,一般达官贵人家的妾长得都是花容月貌,比主母还要好看。要不然当初婉丽也不会被燕城外的张富商看重,纳了她做十七房小妾了。
穆静晗一无身段,貌若无盐,看那年纪也就是个孩子,大户人家给公子塞的通房年龄也在十五岁,她一个豆芽一样的小姑娘是怎么会入了南宫旭尧的额眼的?难道是大人他有恋童癖?
一想到南宫旭尧喜欢这么小的孩子,姚娜头摇晃的厉害。这怎么可能,这么小怎么下的去手啊!唯一的解释就是穆静晗主动贴上南宫旭尧的,用了眸中龌龊下三滥的手段将大金主骗的团团转,然后连哄带骗将人拐到拍卖行来的。一定是这样的!
穆静晗要是知道姚娜心里这么编排自己,不多说,拉着她的头发,连拖带拽扯到南宫旭尧的面前,指着他,道:“你自己问他,他怎么看上我的?绝对是他眼睛有问题,跟我绝对没有关系。”
姚娜劝道:“妹妹,你还年轻,等你及笄过后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多么精彩。有那么多棵树等着你,千万别在一时想不开吊死在一棵树上啊!”拜托,你千万要瞎了眼,别继续纠缠着大金主不放啊!
穆静晗一头雾水,吊死在许多树上不是话本子上专门指的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女人的么,正常女人不是都希望着从一而终,认准了一棵树就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挂在上面的么!怎么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这么的不符合常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