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皇宫,眼看着正到了正午,北歌打算带着三皇子去醉仙楼吃点东西,醉仙楼人多热闹,正好可以让三皇子感受下大楚的民俗风情。想着,伸手招了来楚离,对楚离说:“楚离,你回府上说一声,中午不回去吃了”
“是,王爷”楚离刚要起身,三皇子忙上前拦住了楚离。
“不知可否去府上叨扰片刻?”三皇子道。
北歌犹豫了一下回答说:“事先不知道三皇子要来,府上并未准备,恐有怠慢”
三皇子笑笑:“不妨事不妨事,如平常般最好”。
见人坚持,北歌只好带路向府内走去。
两人聊着大楚的建筑,风土人情,三皇子偶尔也会对比一下西夏说给北歌听,也会说说小时候来楚京的记忆,感叹下变化之大。听他说起以前的事情,北歌倒是很有兴趣。
“三皇子那年来京,应该还是很小的时候吧”
“是啊,那时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听人家说这楚京如何繁荣如何热闹,磨了父皇多日才让我跟着来”
“哦?据我所知近几年西夏皇统治有方,西陵和楚京应该也不相上下吧?”西陵是西夏皇都,是整个西夏最富庶最繁荣的地方。
“西夏的富庶是表面的,近几年风调雨顺又没有战事,百姓的日子确实好过了不少,只是和楚京相比,总是少了些味道,可能这就是你们说的文化底蕴吧,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和父皇说,要想强盛西夏,就也要学习大楚的文化,形成我们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信仰”
“仓廪实而知礼节”北歌出口道。
三皇子想了一会,方才明白意思,不由地竖了个拇指给北歌,不由地说:“所以说,我怎么看安郡王都像是个读书人”。
北歌没有再搭话,心里不由地对这位三皇子也高看了几分。沉默地走了一会,又开口道:“那三皇子又是如何认识我王妃的呢?”
听到这话,三皇子的眼神暗了暗,继而又变得悠长,脚步也慢了几分:“那时我随使者进宫,年纪太小,听不懂大人们说的,便偷偷溜出去玩,这楚京的皇宫真的是不小,走着走着,就走丢了,然后便听见很好听的声音,后来才知道那是琴声,我们西夏很少有人弹琴,我循着声音走去,就看见有人在树下弹琴,长得好看极了,一身粉色的衣服,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脸也圆圆的”说着三皇子笑了起来,可以感觉到,他的描述有些乱。直觉告诉北歌,那就是月初。“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总之我在西夏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大人也好,小孩也罢,都没有”。北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三皇子继续说:“我就在那愣愣地看着她弹琴,直到琴弹完了,我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她跟前,她没有怕,也没有躲,柔声柔气地问我是不是走丢了,问我是哪里人,要不要找人送我,我和她说‘我是西夏三皇子,未来要做西夏皇的人,你跟我走吧,我让你做王后’”笑容不知不觉布满了全脸,伸手摆了摆,示意北歌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复述小时候的事情而已。北歌也跟着笑了笑说:“没事,那然后呢”。三皇子摇了摇头说:“没有后来,我刚说完这句话就从身后冲过来一个小孩儿,气鼓鼓地冲出来一拳把我打倒了,嘴上说‘她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以后会是我的皇后,才不要去你们那荒凉的西夏’,我听了很生气就和他扭打起来,旁边的宫女发现有动静才过来,赶忙把我们拉开,说来很惭愧,我从小打架很厉害的,没想到第一次来大楚就吃了亏”说完哈哈大笑了几声。
月初很少提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北歌也觉得可能是自小没有母亲所以也没有问,从别人那听到了关于月初的事情,不自觉地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柔的笑脸。
“后来,我又去找过她一次,不过她已经不在宫里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出来,原来她的名字叫月初”顿了顿,严肃了几分,又说“我这次来,其实很想再看她一眼,嫁为人妇也好,贵为皇妃也好,只想看一看,哪怕一眼也好。”笑意还在,只多了几分苦涩,看着北歌说:“我年纪不小了,父皇几次要赐婚都被我拦下了,这次看过她,也就算放下了”。
北歌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方向正对安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