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来的人不少,看样子皇上是应该把相同的才艺去掉了,一个才艺只表演一次,那样算来重复的才艺应该是不少,算下来十多个应该是时间长也正好差不多,月初心里想着,一边祈祷着千万别抽中自己。
第一个抽中的是侍郎家的千金,表演的是作画,第一个上台的,难免有些紧张,一身鹅黄色的裙裳,笑脸微红。随后见两个公公搬来了桌椅以及画笔宣纸,姑娘虽然害羞但是也颇为自信,提笔、研磨、调色、下笔、勾勒、上色,有条不紊地描绘着一副月下牡丹。
作画的时间太长,皇上提议再选一个,同时进行,省得大家干巴巴地看着无聊。第二个选中的是尚书家的少爷,表演的节目是吹箫,月初一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北歌写的才艺也是吹箫,那么就意味着北歌不用表演了。不由地有些艳羡身旁一脸笑意的男子。尚书府少爷也是颇为自得地款款上前,身旁的公公赶忙递了一根萧过来,男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正在作画的小姐,眼前一亮,随即萧声响起,月初记得这首曲子是《月下有佳人》,又称《佳人曲》,此时吹来倒是显得十分合时宜。
一曲毕,在座也是掌声连连不断,不过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此幸运的,就像是第六个表演的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表演的是舞剑,但是人迟迟没有上来,众人都觉得有些好奇的时候,才见一男子赤红着脸蹑步走上来,大家也是心下明了,看这公子文质彬彬的,怕是个不会功夫的,只见人接过剑后摆弄了两下,勉强挥舞了一会儿,便有些气喘吁吁地谢幕了,看得大家哈哈大笑,虽然不是十分精彩却是也十分有趣。
后面第九个表演的是南怀,表演的书法,南怀的字看着和他的人一样虽是较为秀气,但是也多了几分清丽,皇上也看得直叫好。
已经是第十一个在表演了,月初想着刚刚有人抚琴过了,自己终于也算是逃过一劫,拿起酒杯,看着北歌的脸有些出神,自从上次三皇子的时候以后,北歌似乎岁自己一直有些芥蒂,新婚时对自己的好依旧,只是月初能感觉到,早就没有那份心意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妹儿的小伎俩,月初总觉得两个人越走越远。正出神,月初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仔细听了一遍才听见公公的声音:“舞蹈,表演者安郡王妃”,月初愣了愣,什么?舞蹈?北歌回过头看月初,有些关心地问:“如果很为难,不如我替你去,我会舞剑?”说着伸手握住了月初的手,有些凉意,北歌从未见过月初跳舞,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也就猜测可能月初真的不会跳舞,心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若是舞也跳的好,这样的姑娘嫁给自己,当真是委屈了。
月初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过,看着北歌有些关切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我应该……”
“初初跳舞啊”皇上饶有兴致地看向公公手里的纸条,又说:“大楚女子素以善舞闻名诸国,你们今天可是有眼福了,月初的舞当真配得上倾国倾城。来,取朕的琴来,朕亲自为你抚琴。”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月初的身旁,伸手拉住了月初往中央走去,边走边小声说着什么。
月初回头看着北歌,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片刻的功夫,月初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水粉色舞裙,白色的水袖遮住了双手,小腿上绑着浅粉的丝带,雪白的肌肤修长的美腿看得人移不开眼,随着琴声响起,眼前的人开始翩翩起舞,稍一弯腰,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北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盯着月初。曲子是《梦回》,北歌记得上次听月初提起过,皇上的琴抚得极好,果真比上次听到的用萧演奏的要更悦耳。曲终舞毕,一个深深地回眸,望向的却是抚琴的人,四目相对,北歌的脑海里只回荡着月初这曲子的介绍“尽是郎情妾意”。
月初很快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可能是刚刚的舞蹈,月初的脸有些微微的红,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也多了几分钦佩,这使得月初更加地不好意思,快步走到了北歌的身边坐下。月初想吃一颗蜜饯缓解一下心情,稍一侧头便看见北歌有些阴沉的脸,顿时感觉周遭的温度低了几分。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月初小心的问,“看你脸色不太好”。
“嗯”北歌的脸很快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只是月初知道,他的眼底有一丝愠气。
“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月初有些担心。
北歌似乎并没有理会月初的话,而是反问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跳舞?”
月初也是一愣,没想到北歌会问这个问题,有些小心地解释说:“你也没有问过我啊……”声音有些小。
北歌没有再说话,只是干笑了两声,点点头。
直到宴会结束,北歌都没有再和月初说什么,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笑意,让月初有些不知所措。
马车里,气氛有些尴尬,月初感觉北歌有一些生气了,却也想不出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因为自己么?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自己跳舞回来以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么?北歌没说,月初也不好开口问,只得盼望着早点到家。
眼看着王府就到了,北歌突然开口问:“初儿,你还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眼神中有一些幽怨有一些温柔。
月初被这个问题问的发蒙,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你和皇上认识多久了?”
“打小就认识……”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初的心漏跳了一拍,手心渗出一丝细密的汗珠,没等说话,马车停了,北歌先一步下了车,月初终于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先开车帘,还没等下车,就被人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