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月初正在吃晚饭,门口的小二来小心翼翼地走到身边问:“轻问是柳君绰柳公子么?”
月初放下手中的碗,看着眼前的小二点点头,那小二看了看周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上前来说:“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信,让我转交给柳公子”,小二很是小心地样子,应该是受人之托。
接过信,小二就走了,月初看了看信封,原本以为是端王夫妇送来的,但是看样子又不太像,怀着满心地好奇打开,里面的内容却是让月初吃了一惊,来信的是三皇子。
月初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得知自己来到了西夏的,是自己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还是端王夫妻告诉他的的,不得而知,只是三皇子约了月初晚饭后去府上见面。而这又是何种目的,月初一时之间也有些猜不出,小心为上,吃了饭后还是带着秦风和齐白一起去了三皇子府上。
府上和月初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和西夏的风格不太像,倒是多了几分大楚的意味,这倒是和传闻中西夏三皇子喜爱大楚文化的传闻很是吻合。好像早就知道月初一定回来一样,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了,月初认得这人,前不久刚刚去过大楚,整日和北歌在一起,月初倒也见过几次。那人带着他们三人直接去了书房。
三皇子正在书房门口站着,迎风而立的样子倒是看不出往日的火爆性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月初赶忙上前给他见礼,三皇子有些没认出来,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月初是女扮男装,但是真的看见还是略微愣了一会儿。
“你这男装的扮相,和楚北歌倒是有些像”三皇子一边招呼月初进屋一边感慨到。
月初笑了笑,也不说话,在没搞明白请她来的目的前,月初觉得沉默是最安全的。
好像感觉得到月初的防备,三皇子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碰巧知道你在西夏,所以想请你来坐坐,我想我要是不找你,你定是不会来找我的”。
“也不一定啊,三皇子怎么知道我在西夏?”月初在书房里面的椅子上坐下,旁边站着的是秦风和齐白,那次王府遇刺,两人也都是见过三皇子的,心里有一点点的抵触。
“最近西夏的传闻不少,再加上端王最近如此的平静,我难免起疑心,就让人查查这传闻之事,我在驿馆投宿的名单里看见了‘柳君绰’的名字,只是猜测是你,就让人给你送去了信函,没想到真的是你”三皇子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些激动的神色。
月初轻笑了下说:“如此,倒是我自己不打自招了”。
两人喝了口茶,便都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听三皇子淡淡地说:“北歌可还好?”
“挺好的,劳三皇子挂念”月初的眼睛也没有看他,而是在书房里面打量起来。
“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三皇子消息倒是灵通,不知道都打听到了什么?”
“月初,那日我在大楚和你说的话,一直都作数”
月初皱了下眉头说道:“那我那日说的话,也一直都作数”。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端王,靠不住的”三皇子伸手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小声地说。
看着屋里面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月初也回头看了看秦风和齐白,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反倒三皇子有些惊奇,他以为月初也会把身后的两个人遣退,但是看人显然是没有那个意思,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月初,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好啊,您说”月初好像听不懂他话里意思一般,笑着看着三皇子很是自然地回答。
“月初,我知道你和北歌现在的处境……”
“三皇子还是叫我安王妃吧,既然崇尚大楚的文化,也多少应该了解些大楚的规矩。我和北歌现在就是乱臣贼子一般的存在,对你们来说,是吧,那么三皇子今天见我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月初还很聪明的人,从人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就能推测出他要说的话,既然大家不是一路人,耗费这些时间也是没有用的,就像是楚恩泽不可能承认北歌的身份一样,他们这些自认为的皇室血脉,怎么会把这些觊觎皇位的人视为知己呢?楚恩泽不会,而三皇子,就是一样的楚恩泽,想到这月初又有一些庆幸,还好自己阴差阳错找到的是端王夫妻。
三皇子有些愣住了,本来想一点点说清楚的讲明白的事情,没想到被月初一眼看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月……安王妃,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是我和北歌也是朋友,你们如果真的选择端王作为合作伙伴的话,那我们真是怕会有金戈相见的那天啊”。
“各尽其事,各为其愿”月初淡淡地说了八个字,便有意起身告辞。
“作为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还能为你二人做些什么么?”三皇子起身站在月初的身前,脸上有些落寞的神色一扫而过。
月初也是刚刚站起身,四目相对,月初感觉得到眼前人的一丝无奈与真诚,想了想说:“如果可以,我想要百草药”。
三皇子的眉头蹙起,后退一步看着月初说:“你怎么知道百草药?”
月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带着秦风和齐白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不会和我们合作,我们只能选择端王,我需要百草药,您现在能决定的不是要不要和我们合作,而是想不想看见我们和端王合作,告辞”说完,几个人脚步轻点,消失在了茫茫地黑夜中,什么都没有带走。
三皇子出了书房的门,看着浩瀚的夜空有一点失神,如果说刚刚看见月初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在外貌上和北歌相像的话,那现在到觉得处事风格也有几分神似,或者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吧,或者正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才走到了一起吧,缘分,谁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