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再三,北歌决定还是先把包括风冈在内的几个城的百姓先迁到安全的地方,最大程度上地减少战争对百姓的危害。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想迁徙百姓是不可能的,眼看着大楚西夏的部队就要到了不说,掩护百姓撤离而消耗的兵力现在也是实在拿不出,只好先把消息放出去通知到百姓,让他们早做准备,那么即使这一仗输了,百姓也又充分的逃难的时机。
“王爷,这风冈若是真落入了大楚的手里,咱们怕就是没有办法拿回来了”楚离一边给北歌整理着书信,一边说,这次跟着北歌同行的,只有楚离,所以两人说话也就相对放松了些。
北歌放下手中的笔,笑着打量着楚离说:“你平素是不爱对打仗的事情评说一二的,今儿倒是反常”。
楚离继续着手边的工作,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些年跟着王爷走南闯北,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我多少也知道些。以前王爷南征北战是为了守护大楚的百姓,为的就是他们安居乐业,若是凤岗城真的被大楚的人夺了回去,那王爷可就是顶着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啊”。
“我们现在又何尝不是顶着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呢”北歌脸上的笑容看去来疲惫又无奈,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拍了拍楚离的肩膀说:“你跟在我身边最久,楚恩泽父子,杀我亲父,害我养父,父债子偿,父仇子报,这是命”顿了顿,北歌继续说:“你在看这如今的大楚,天子脚下无难民,可是你再看云州、徐州,你再看沐阳,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为了自己,为了天下,不得不如此啊”。
楚离也知道北歌的想法,换做旁人单单就其中一条就是谋反的理由,而现在这么久,王爷也一直以王爷自居,相信这个中原委,明白人自热是明白的,若是有不明白的人,也就真的不必明白了。
楚离刚刚带着信离开,那边就又有暗卫来禀告。
“王爷,秦统领那边说已经安顿了下来,随时等候王爷吩咐,不过大楚从长江边界和西夏交界的两个位置都增加了兵力”暗卫的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罩,详细地给北歌复述着从秦风那里得来的情报。
北歌手里拿着一份此地的详细的地图,这是和之前的一样还是凤九带回来的,只不过最近今天又有暗卫把这份地图在靠近长江的位置做了更详细的标注,一边听暗卫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什么。
“此次大楚带兵的是什么人,调查清楚了么?”北歌问。
暗卫点点头,谨慎地说:“回王爷,查清楚了,此人叫邵闲之,什么来路并不清楚,自从王爷离开楚京以后,这人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但是却极得皇上信任,很快便委以重任,现在更是封官拜爵,此次更是封为‘安定大将军’率兵来犯”。
北歌点点头,能查到这些已经是暗卫的极限了,毕竟调查这种事情并不是暗卫的专长,想了想北歌又问:“预计大军还有多久到达风冈?”
暗卫心里一顿,有些沉重地说:“王爷,如果按照大军现在的行程的话,应该三天后就能到了”。
“三天啊”北歌嘀咕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也僵了一下,回过头又拿出一封信递给暗卫说:“你尽快把这封信送回沐阳,亲手交给王妃”。
暗卫拿了信,看着北歌脸沉重地神色,快步退了出去。
暗卫刚刚出去,门口又有暗卫来报说:“王爷,薛将军说有事,着急在门口求见您”,没有小厮没有丫鬟的地方,传话等杂事也就自然落到了原本北歌的贴身暗卫的身上。
其实北歌的楚家军里面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将军,从前皇上命北歌出征,都是把左右手安排上自己信得过的人,北歌也没有多想,因为自古大楚就有这个传统,再加上北歌多年屡战屡胜,有没有左右手都是一样的,一来二去,楚家军里面数得上来将领北歌倒是没有有意培养过,就连现在求见的薛将军还是北歌上次在实战训练的时候提拔上来的。
“让他进来”北歌出神了一会儿,对门口的暗卫说。
薛将军年近五十,是楚家军的老将了,对攻城很是有一套,这也是为什么北歌提拔他的原因。虽然年近半百,但是薛将军身材高挑,虽然有些偏瘦,但是却显得人格外地精神,面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再加上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有几分煞气。
款步走进,深深一礼,开口说道:“王爷,此次咱们守城,敌方攻城,老臣倒是有自己的一些看法,想说与王爷”。
“愿闻其详,还请薛将军明示”北歌对楚家军里面的很多老将还是很恭敬的,一方面年纪在哪,另一方面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提拔楚家军自己的人,心里有些愧疚。
“王爷严重了”薛将军面对北歌的态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说:“王爷,我们现在这个地方叫做风冈,除了西北的方向有长江意外,四周都没有山海,如果敌人攻城,我们怕是几天也守不住啊,即便是开展,包围我们数日,城里的百姓军队没有粮草我们也是要被困死的啊”。
北歌点点头,示意薛将军继续说。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城让给他们?”薛将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是城中的百姓……”北歌说了半句,看着薛将军脸上的神态就知道这一点他也一定是想到了。
“不错,百姓都在,按照王爷的性格,一定会誓死保护这些百姓,这就是敌军看到的我们的弱点,我们若是把自己的缺点利用好,也未尝不是反将一军啊”薛将军解释说。
北歌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嘴角也带上了几分笑意。自己好像能理解薛将军的意思,但是感觉薛将军已经想好了计策,于是仍是很虚心地问道:“还请薛将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