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光长脑袋,不长心眼。难道你们就没发现自从我们打捞泥沙过后那大玉河的水位下降了?”
其余几个人摇摇头,“没注意这些。”
张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几人,“你说说就你们这样的除了下把膀子力还能干什么?”
其中一人牙一龇:“张二,你再说俺们小心老子的拳头,你能耐,我看你这小身板接不接得住我一拳。”
张二看他真的有发火的迹象,这才停止了打嘴仗,“我告诉你们吧,知府老爷这么做肯定是为了防水患呢。”
“这和防水患有什么关系?”
张二是真想骂骂这些不长脑子的,还是忍住了:“把泥沙捞起来了,那水就下去了,我们把河里的泥沙捞的越多,到时候那水就下去的越多!汛期来的时候我们再把堤坝加高一点,那河水不就漫不过来了!”
“对啊”刚刚还叫嚣着要揍张二的汉子一摸脑袋,“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
张二哼了一声,“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种说法没过几日便在惠州传开了,有些人不信,还专门去量了量水位,发现水位一天比一天低之后,惊喜的叫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是为了工钱才来打捞河里的泥沙,现在却争先恐后的早早就赶到河边。要是这么做真的能防得住水患的话,要他们不吃不喝的干上三天也是可以的。
甚至还有些中年的哥儿也赶了过来,就算没有工钱,他们干得还是很起劲,只要有一线的可能,他们就会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情。
杨锦也没有闲着,古代瘟疫盛行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
杨锦忙着在天热之前将药方配了出来。张穆青虽然说是要帮刘展修想制窑的法子,但是整天却看见他悠悠然然的。
杨锦看着饶有兴趣跟在自己身后的张穆青,“你不是要准备帮忙制窑吗,怎么还这么闲?”
张穆青摇摇头:“我现在得顾着肚子的宝宝,可不能太劳累了,那件事情我已经在着手做了,凡事要慢慢来嘛!”
杨锦对他无言,整天拿着把笛子到处闲晃,真不知道哪里劳累了。
“你这是在配什么药方?”张穆青对杨锦的医术感到好奇,他自己从前也看过一些医书,虽然无法和专业人士相比,但张穆青却还是知道现在的医术水平的。
从曹青的嘴里张穆青还知道杨锦竟然把别人的肚子划开之后将小孩取了出来,最难得的是大小平安。
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恐怕不止在杏林界产生影响,就是在整个大玉朝恐怕也会引起轰动。
“自然是治瘟疫的药。”
张穆青一听,刚刚还在带着微笑的脸严肃了起来:“你当真能治瘟疫?”
“九分的把握吧”其实杨锦对这些传染性的疾病还是有十成的把握的,只是他向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死。
饶是张穆青一向淡然,现在也忍不住有些激动:“锦哥儿,我张穆青还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
杨锦倒是不置可否。“现在佩服还为时过早,等治好了再说吧。”
季英本来带着贝贝和乐乐的,两个小家伙都很乖巧,季英带的很省心。不过乐乐可能是饿了,哼哼唧唧的要哭不哭的。
贝贝现在也知道乐乐的一些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看乐乐这样,连忙说:“我去找阿姆。”
贝贝现在走路已经很利索了,一路小跑着来到杨锦的身边:“阿姆,弟弟饿啦!”
杨锦擦擦手,准备拉着贝贝一起走,回头就看见乐乐看着张穆青看的目不转睛,杨锦嘴角抽了抽。
“贝贝,到阿姆这边来!”
张穆青也很喜欢贝贝,摸了摸他的头,又对着他笑了笑,贝贝顿时瞪大了双眼,嘴角滴答着口水痴痴的看着张穆青。
张穆青今天一天都在府里便没有戴面具,笑起来一片光彩夺目,他看着贝贝这样子,也觉得哭笑不得,“干脆让贝贝做我儿子的夫郎算了,我儿子肯定长的好看!”
杨锦满头黑线:“拿要是你生的是个哥儿怎么办?”
张穆青语出惊人:“那不是还有乐乐吗?”
张穆青蹲下来贝贝:“你做我的儿夫怎么样,长的和我一样还看哦!”
贝贝现在脑袋就是一团浆糊,闻言猛的点了点头,张穆青爽朗的对着杨锦道:“你看,贝贝都同意了。”
杨锦走过去拉住贝贝,“他这么小,知道什么?”
“走了,贝贝,我们去看弟弟。”
贝贝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杨锦走了。
张穆青看着贝贝的样子,闷笑不已。他刚才虽然是说笑,但确实存了这个心思,不过孩子还小,一切还看以后吧。
摸了摸微凸的肚子,张穆青的脸上一片温柔,孩子出来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是他孤孤单单的一人了。
大玉河现在已经打捞了连续近两个月的泥沙,现在的水位已经下去了很多。百姓看着对新上任的知府无不感激涕零。
刘展修在巡视的时候,不断的又百姓从篮子里拿出鸡蛋,鸭蛋之类的来答谢他。
“刘大人,我们也没啥贵重的东西,是草民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要收下。”
刘展修看着面前一身干瘦皮肤黝黑的哥儿,明白这些可能是家里唯一的存粮了,吩咐后面的书言将东西拿过来,又掏了一点碎银子递给老乡。
那人还想还回来,奈何书言忙不迭的跑了。
老乡自言自语道:“这刘大人可真是好官啊。”说罢兴冲冲的向着人群炫耀去了。
原来惠州的一些大小官员冷眼旁观着刘展修组织百姓打捞河里的泥沙,都当他是发了疯,没想到两个月过去,惠州辖内的大玉河水位竟然下了那么多,这下再笨的人也明白刘展修这么做的目的了。
大玉河的汛期在惠州百姓焦急的等待中终于来临了,刘展修不仅组织百姓打捞了河里的泥沙,就连堤坝也加高许多。
看着远远未达到堤坝高度的河水,惠州的百姓欢呼出声,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惠州都饱受着河水泛滥之苦,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治理好了。他的家人不是死于大玉河的水患,就是死于水患之后的瘟疫。
“老伴,儿子,你们看到了吗,水患治好了,治好了啊。”周围的人闻声也低低的哭了起来。
百姓们对刘展修这个知府越发尊敬了。
六月初六是惠州的乞巧节,往年这时候,惠州正饱受着水患之苦,谁还有心思来过节,可是现在没有了水患,这个传统节日便被惠州百姓重新拾了起来。今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天还没黑,惠州的街道上就熙熙攘攘的到处是人了。
杨锦磨不过刘展修也跟着出来了,张穆青曹青等人自热也是跟着。
张穆青在人群拥挤的地方,小心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唯恐被伤到。
街上的百姓有不少认得刘展修,纷纷热情的和他打招呼。走到搭起的乞巧台时,老远就听得那里不时的发出轰鸣般的大笑。
杨锦听张穆青讲了乞巧节的来源,心里的汗狂滴,这不就是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吗,看来就算换了一个时空,也没能改变故事的传奇性。
惠州的乞巧节挺有意思的,在这一天未嫁人得哥儿和未娶夫郎的小子都可参加,分别上乞巧台,将哥儿的眼睛蒙着,问出自己的问题听对面小子的回答,要是中意谁,就将手里的丝巾给谁。
下台后,要是双方有意愿就可继续交往,要是没有意愿,自然也不会强求。
台上被蒙着眼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哥儿,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看上台的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哥儿,小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跳上了台。
杨锦看的津津有味,就听旁边有两人在讨论“这不是周家掌柜的哥儿,他也好意思上台来?”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坏的是他爹,又不是他!”
“他爹坏成那样了,难道他还能是什么好鸟?”
杨锦听得奇怪,这周掌柜是谁,为什么这么遭人恨。
张穆青适时在旁边补充:“周掌柜就是联合惠州城里药铺涨价的领头人”
杨锦惊奇的看着张穆青:“你一直在府里,是怎么知道的。”
张穆青但笑不语。
回到府里的时候季英已经带着贝贝睡着了。乐乐躺在婴儿床里睁着大眼睛等着夜宵。杨锦看他的样子,戳了戳他包子似的脸颊。
乐乐的撇了撇嘴,要哭不哭的看着杨锦,刘展修在一边看的心疼,“好了吗、,你别都孩子了。“
杨锦这才将乐乐抱起来为了他奶。
乐乐可能是饿的很饿的很了,吃的很急,小嘴用力的吮吸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迟到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