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是奴才无能,没能把那个童素琴给您抓来。”全钧又一次跪下向全后来请罪,“没关系,本宫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全后上前扶起他,怎么说也是表亲戚,全后也不太好怪她。
“全总管是钮祜禄家一顶一的高手,输给了童素琴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锦绣跟着全钧后面继续说着,表情上有一种受了大委屈一样的。“全总管擅长使用各种兵器暗器,也擅于抓住天时地利人和对付对手。可是就要抓住童素琴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黑衣人,用剑一下子击败了大队人马,把童素琴救走了。”锦绣一件件一桩桩的数落着他们之所以败战的原因,却把原因全部归结于外在的原因,而没有看到他们武力斗争之实力低下。
“本宫知道。”他们俩站在全后的面前,而全后悠闲自在的从桌上拿起两个进贡上来的蜜橘一一递给锦绣与全钧,“她可不是一个吃素的角色,连荃笙都说了,天机星大放异彩要入主中宫,她又岂是好对付的呢?”
“是!”锦绣行了礼,全钧也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军礼,两人一起下去了。“童素琴,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春天的热潮里,迎春花诉说着她春天的故事,桃李的花瓣在春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地上。其中一片随着风飞扬,慢慢飘到了长廊边,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配合着这花落万千的景色,别有一番情调。素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箫,吹着前两天遇见六阿哥的曲子,箫声柔和的像玉碗中的一汪清水一样,亲和柔软而又不乏清澈干脆。
“你对箫的研究也这么独特到位啊!”一个男声响起,长长的辫子背在身后,似乎是他们满清标志。他撩起身前的长衫,选了素琴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给四阿哥请安!”素琴的箫声突然停了下来,她立刻随身收起箫来跪下行大礼迎接奕詝。“别这么见外了,快起来!”奕詝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
“是!”素琴微微的低下了头表示明白了奕詝的意思,“怎么样?在宫里还住的习惯吗?”奕詝一下子和她拉起来家常来。
素琴低着头,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板来看,始终不敢直视四阿哥。“还好!”她又低了一下头,头上的细小花细随着她的低头也一起摇动着,似乎对于四阿哥她只有这样又敬又畏,也无法挑出来紫禁城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奕詝似乎察觉出来素琴的不安与焦虑,好像没有了进宫前的那份纯真与朴实。“你好像很拘束。”他说道:“其实你不要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四阿哥,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素琴不说话,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微笑。四阿哥也明白了,他继续说着:“素琴,你别这样拘束,这可不像你啊!当年从一帮小混混的手里把我救出来的你是那么的无拘无束,现在这么拘束我都不习惯了。”
素琴似乎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回想很久以前,她跟着师父学了新的剑法下山去执行任务。下山的途中就偶遇了一个少年被一群小混混打的不成样子了,她路见不平一下拔出了宝剑赶跑了那些小混混。“莫非那年的少年就是……”
四阿哥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啊,正是在下!”素琴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也没有那么拘束了。的确,回想当年对方的样子脸上都浮现了难以掩饰住的笑容。四阿哥和素琴一起笑了,但都又一下子停止住了,不过一下子憋不住又一次笑了出来。“想想当年你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素琴说道。
“是啊!”四阿哥跟着素琴一直笑着,刚才死气沉沉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当年我也想不通,你一个弱小女子竟然能拔刀相助,而且竟然打跑了一大群比你还要高大的小混混。”
素琴没有再接话,没想到多年以后把自己带进宫的竟然是自己救下的那个比自己还要弱不禁风的小少年。她继续笑着,自己也没想到前门主的剑法竟然威力如此强大。
“唉!现在好多了吧!”四阿哥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和自己失散许久的故有一样丝毫不见外。素琴随着他的话语点了点头,还是掩不住自己的笑容,“那……作为认识这么久的朋友,给我吹奏一曲吧!”四阿哥说道。
素琴伴随着洋溢满脸的笑容,连续点点头又拿起了手中的箫。她指尖的收放自如,行云流水的吹奏着刚才只吹到了一半的曲子。“你知道吗?”四阿哥一边听着她的箫声,一边对着素琴诉说着。“我从小就养在这紫禁城里,从小到大就只有皇额娘最关心我。可是后来皇额娘她总在忙她自己的事情,就无力来关心我。”
素琴继续吹着她的箫,没有因此而断了箫声,听着他的话语。“我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我好的,他们是为了得到赏赐和月俸才对我的生活处处照顾的。我随皇额娘出行的那一天,他们没有注意我的位置把我弄丢了。”四阿哥喋喋不休的说着他这么多年了的事情,但似乎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从我遇到你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和我萍水相逢,却能为我的安危而挺身相救,你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世界上除了我皇额娘还是有人会关心我的人。”
说到这里,素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箫声,脸上仍然挂住她的微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
四阿哥对于她的这仅仅八个字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开天辟地的大事。”
“素琴姐姐,有人找!”馨儿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火急火燎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知道了!”素琴回了馨儿的话,又转身对着四阿哥说道:“四阿哥,素琴先告退了!”她行了常礼,主动的退下了。
“姐姐,我发现了有人递给你纸条说有急事找你,约你到御花园西角见面。”素琴听着馨儿的话,一边点头敷衍着说了知道就冲御花园西角去了,她想应该是紫桐找她有事吧!
到了御花园西角,素琴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紫桐的身影,着急的她左右晃来晃去,四处寻找着紫桐。“紫桐姐!”她连喊了几句也不见有人答复,不到一会儿,素琴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从头到脚被人套上了麻袋,一掌从脖颈拍下去,素琴顿时就晕了过去。
等到素琴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瓢凉水从面前浇了过来,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金碧辉煌的房子一看就还是在紫禁城里,抬头看去,上座之上就是头顶着凤冠的皇后娘娘。“你们先下去!”
“是!”身边站着的,跪着的,周围站着的,全部都退到了房的外面去了。“童素琴,本宫以为你的本事很大呢!连本宫表侄子全钧都抓不住你,可是本宫只稍微出手就手到擒来了,你也没多大能耐嘛!”
“皇后娘娘何必要装出一副淡然自如的样子呢?”素琴被凉水冲刷过后显得格外的清醒,头上还残留的水顺着发髻散乱的发丝滴了下来,衬托着她刚直气质。“明明皇后是对我童素琴嫉恶如仇的,却要装作安之若素对我还彬彬有礼的样子,你都不嫌累的慌。”
全后抿嘴一笑,端过桌上的茶盏来喝了一口茶。“我钮祜禄氏族的闺训就是要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处之泰然。本宫是中宫之主,又岂是你这样的粗鄙庸俗的黄毛野丫头能比的?”她说的那么得意洋洋,的确世家大族的闺训都会有这一条,素琴家道中落,已经不算是富豪千金了,也没有什么闺训的。
素琴冷笑了一声,比她头上顺势留下来的水滴还要冷。“皇后娘娘费尽心力把素琴请到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陪娘娘聊天吧?”“当然不是了!”皇后很自然而然的回答到,对着素琴开始问话了,“你是哪家的丫头?怎么进的宫?进宫的目的又是什么?”
“娘娘以为我是哪家的丫头?”素琴把下巴高高抬起,似乎在告诉全后即使她高高在上也只是和素琴同样的人。“娘娘以为我又是如何进的宫?娘娘又以为我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休得跟本宫在这里油嘴滑舌!”全后所谓的闺训一下子云消雾散了,她一下子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片子,进宫的目的一定不单纯,本宫的眼睛是雪亮的,休想骗过我!”她自己在审台上走来走去的自己分析着她想要的答案。“说吧,你想要什么,本宫尽量满足你,然后你就给本宫滚出紫禁城,永远不要再出现!”
“哼!”素琴又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比刚才更冷。她还真不喜欢别人以这种方式来和她进行协商。“娘娘,恐怕你搞错了,我童素琴从来就不会在别人的威逼利用之下而妥协什么的。你越是要拦着我,我越是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