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眸望了一眼,卷发在风狂舞,光线流转跳跃在她银色的发梢,仿佛天地的精灵都在为她起舞。
依稀可见那桃花般艳~丽脱俗的容颜,好似落入凡间的仙。
清冷的目光就像万梅盛开的花海落雪无数,美艳不可方物。
一阵风,只是一阵风,她已经策马飞驰而去。
空气里似乎泛起一种清香的白莲香气,那般脱俗出尘。
只是一个回眸,全城的人都痴了,也包括那三个绝美的男。
连一向张狂不羁的凤硕都半晌才回过神,语气的抱怨明显被什么软化:“这女,在城跑马也太危险了。”撞到城里的人危险,她自己也危险啊。
“喔,我们都习惯啦。初雪郡主一向这样,这城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估计又心情不好了。”小贩痴迷地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即便她娇蛮,全城的人也爱死她了。
“她……初雪郡主?”凤硕吃惊地眼珠都要掉出来。
想做什么做什么,看样凤靳羽真是宠爱她无法无天。
风烈邪微微一笑:“雪郡主心情不好就爱跑马吗?”
“嗯嗯。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半夜。不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
“半夜跑马也不怕吵着街坊四邻。”凤硕撇撇嘴,这女人还是嚣张娇蛮的要命。
“你可别这么说哦。能见郡主一面多难呀!跑跑马有什么不好。”小贩不以为意,忽然想起买卖,“你们刚才还没付钱哦。这糖葫芦我不卖了。”讨厌人说雪郡主的坏话。
风烈邪整了整衣袍,眸光晶亮,从怀掏出一个金元宝递了过去:“全要了。”
“哇——”金耶,遇见一个大金主,这下赚了。小贩乐颠颠的揣着金跑远。
“爷,一锭金买几十个糖葫芦。亏死了。”凤硕悻悻道。
“值得很!”风烈邪神秘一笑,将插满糖葫芦的棒递到凤硕手,“去雪隐王府,这礼物雪郡主一定喜欢。”
凤硕额头冒出一滴汗,珍珠宝石不送,送糖葫芦,圣上好古怪。
这次才发现有红色的液体顺着风烈邪银黑色的衣袖一滴滴打在青石板上。
凤硕紧张地抓起风烈邪的胳膊:“爷,您受伤了。一定是刚才凤亦雪的马蹄划的。”
“无妨。”风烈邪笑着摆摆手,和凤硕走出去十几步,才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回头一瞧,凤彻还呆呆地立在原地,一脸痴迷的傻笑。
“彻儿,回魂了。”风烈邪摇摇头。
“回眸一笑百媚生,宫粉黛无颜色。”凤彻嘴里嘀咕着,一路都在傻呵呵地笑,脑海已完全被凤亦雪的影占据满满。
*
雪隐王府里,马蹄飞扬,踏起飞花万朵。
艾幼幼从白色骏马一跃而下,熟练地将缰绳套在她专用马厩的和田玉马碑上,给宝马喂起草料。
几个婢女手捧托盘,跟在她P股后面转圈:“郡主,请盥洗。”
艾幼幼拿起托盘上的纯白干净布巾,在水盆里沾了沾,抹了一把脸。
“郡主,请更衣。”小婢女跟在艾幼幼身后,手捧一件纯白的衣袍。
“不要!”艾幼幼不耐道,步不停。
“幼幼气消了?”雪陌舞优雅的脚步缓缓走近,一身雪白衣袍月般清雅,绝美的桃花眸妖~娆万种。
“消什么喔,舞你又取笑我。”艾幼幼嘟嘟唇,若不是姬无双总缠着爹爹卖弄风/骚,她也不会气得出去跑马,该死的姬无双,她一定要她好看!“爹爹呢?”
“今日府来了贵客。”雪陌舞语气隐隐带着担忧。
“女的吗?”要是女的就一鞭抽~出去,“爹爹素不与人来往,能有什么贵客?他在陪同?”
“男的。王爷此刻该是在书房。”雪陌舞手指宠溺地替她整理略微散乱的银发,“头发都乱了。走,去梳洗一下。”
“先去找他。”艾幼幼脚步不停,刚到书房就见屋内姬无双围着神一般清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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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那个午后,满园的银线梅雪盛开,
你在花园的水榭,执着画笔,直垂脚踝的墨发像流泉一般被风吹动。几片花瓣落在他净若初雪的白衣,整个人就像一张泼墨山水画。
阳光被白雪发射~出无数细碎的亮光,如一首浅浅哼唱的歌谣。你抬眸慵懒地朝我望了一眼。
没有微笑,只是淡淡的一眼,你便继续作画,我却忘记了呼吸……
——幼幼
冰封千尺,皑皑万里。
雪翳国,一个终年积雪的国度,有着无法融化的冰冷。
在这里,只要你隔几秒不眨眼,睫毛上就会挂起脆脆的冰凌,动一动都生疼。在这样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却有一天,云层散,红日现,片片雪花在风映日飘舞,折射着璀璨夺目的闪光。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娘~亲为我取名:
雪陌舞。
从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和娘~亲住在一个阴森又恐怖的地方。
他们说娘~亲是王妃,可是其他的王妃都是奢丽华服,娘~亲终年只有一件灰白的长袍裹身。
我们没有人伺候,没有暖炉取暖,冬天娘~亲就把我裹在袍里,用她的身体温暖我,刮风的夜晚,冷宫的檐顶松了块瓦,整夜整夜的邦邦作响。
年幼的我总是依偎在娘~亲怀里睡不着觉,娘~亲虽然抱着我,可她也是瑟瑟发抖。
我问她:“娘~亲,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你父皇不会不要我们。”她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