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外面那些人说得实在太难听。”盛子钰出门一趟,回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盛子澜极少见盛子钰哭,出声问道,“小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盛子钰摇头,抽了抽鼻子说道,“大姐,那个野女人回府投亲这事外面不知怎么就传开了。那些人根本不知道那野女人的险恶用心,只一个劲地骂我们盛家,骂爹娘心肠歹毒、不认亲生女儿,骂大姐你,说大姐自己不得定王喜欢,又见不得亲姐姐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盛子澜顿觉脑袋一片空白,阻挠那个野女人进府这件事,经过父亲母亲的周密部署,连一个字都不曾泄漏出去,外面那些人又如何得知?难道是定王?不,不可能是他,那个野女人身份卑微,传出去只会丢定王府的脸!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冒着天大的风险,把那个野女人硬塞给盛家。
一定是那个野女人,为了挤进盛家,制造出这些谣言,想让盛家屈服。
盛子钰点头,“大姐,千真万确。大姐,我只有你一个姐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不要脸的姐姐,呜呜呜......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他们说我们盛家的女儿没心没肺,连亲姐妹都不认......”
盛子澜气得不轻,拖着盛子钰去了母亲房里。而盛夫人正为此事焦虑,刚刚老爷派回来的人禀报,谏臣们把那个野女人找上门的事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怒之下责令大理寺严查,散朝后老爷去了大理寺作笔录。她倒不是担心大理寺查出什么,而是经这么一闹,对老爷的仕途大为不利。
这会儿又听得小女儿的哭诉,气得狠狠一拍木桌,咬牙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使手段逼迫我盛家!真当我盛家是病猫?子澜,子钰,你们不必难过,大理寺向来公正,定会给我们盛家一个满意的交待。你们暂且退下,母亲自有办法收拾那个贱人!”
“母亲,女儿帮你。”盛子澜也对盛子墨恨得咬牙,主动提出帮助母亲,“她一出现就想抢走我的位置,这笔帐,女儿无论如何都要找她算。”
盛夫人点头,“那好,你留下。”自己这个女儿,迟早有一天会进入定王府,面对的将是各种阴谋诡计,那个地方可不像盛家这般清静,既有老王妃,还有各色小妾,若不掌握些手段,将来只会被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盛子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娘,大姐,我也想帮忙。”
盛夫人欣慰地搂过盛子钰,说道,“子钰,你年龄太小,这些事交给娘和你大姐去做。你先回房梳洗一番,再哭下去都快成小花猫了。”
盛子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盛夫人的房间。
房间里,母女两开始商量起如何对付盛子墨。
......
接到大理寺的传唤,盛子墨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件事既然直达天听,自然不可能草草了事。
当她抵达大理寺大门口时,盛相作完笔录,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见到盛子墨、小妖、紫菱三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盛子墨没有理会盛相的怒火,在大理寺官差的引领下,直接进入审案堂。正中央坐着的,不是大理寺卿,而是某个熟悉的无赖。这厮自昨晚强吻她之后,说去取药,却迟迟不见回西郊别院,没想到竟跑来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陈若何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定王,再看了看盛子墨,脸上严肃的表情未变,“盛姑娘,请坐。本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若有半句不严不实,本官定不轻饶。”
这话一处,紫菱当即皱起了眉头。右手按住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取陈若何性命。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盛子墨早已摸清紫菱的脾气。说她是女孩吧,整就一个糙汉子性格,但凡有人对她不利,或是出言侮辱她,紫菱就会对那人起杀心。轻轻碰了一下紫菱的胳膊,示意她收起杀气,这可是在大理寺,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是她们。更何况,今日她们前来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捣乱的。
紫菱后退半步,站在盛子墨身旁。
“陈大人,本王的未婚妻听不见也无法说,你让她如何回答?”南宫晟懒懒开口。
陈若何犯了难,盛子墨是个聋哑人,的确问不出什么,只能从侧面进行印证,“定王,刚刚下官对盛相作了笔录。据盛相回忆,当年他夫人生下的是双生子,两位女儿身上有相同的胎记。”
南宫晟勾唇,“陈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她们身上的胎记吻合,就能证明她是盛相的女儿?”
陈若何摇头,“王爷,这只是其中一个前提。就算这位姑娘身上有相同的胎记,也必须证明,当年盛家将她抱到荒郊野外埋葬后,有人将她救走,否则,盛相不可能认她。”
“当年把盛相早夭的女儿抱出安葬的是盛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下官已派人传唤她到大理寺。”
南宫晟点头,双手抱肩,半倚在木椅上,“那位嬷嬷的确应该查一查。”
按照规定,陈若何领着南宫晟、盛子墨主仆到了另外一处偏厅回避。
很快,盛家就把人送到大理寺。
周嬷嬷跪在地上,身形颤抖,主动供诉当年发生的事,“禀陈大人,当年的确是老奴将大小姐抱出,安葬在郊外。老奴安葬大小姐时,特意在大小姐葬身之处栽种了一棵榕树,大人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查。大小姐虽然去世多年,但她的遗骸还在树下。”
陈若何命人详细作了记录,从周嬷嬷的话中,找不到任何差池,只得派人将她送回盛家。作完笔录后,陈若何当即通知官兵,按照何嬷嬷所说的地方查探实情。
“别担心,他们绝不可能找到证据。”南宫晟靠上来,笑盈盈地看着盛子墨。被他吻过的红唇早已消肿,但还能寻到他疯狂留下的痕迹,看着这样一张唇,他恨不得上前搂过她,再细细品尝一遍。
盛子墨往后仰了仰身子,一脸嫌弃地说道,“好好说话,别靠这么近!”此刻她不能大声说话,只能压低声音。
南宫晟不退反进,整个人几乎快压上她的身子,“爷这不就是跟你好好说话?”话语间,突然伸出手,朝他心驰神往的红唇探去。盛子墨发现他的动向,当即出手准备拍开那只作恶的手,但到底晚了半步,修长的手指依旧滑过她的唇角。
“无耻!不要脸!”盛子墨骂道,“忘了答应过姐什么?要是再敢对姐动手动脚,信不信姐废了你?”
南宫晟见她发飙,双肩忍不住抽了抽,故意板着脸,“小气什么,就许你吃爷豆腐,不许爷碰碰你。”
“姐何时吃过你豆腐?”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她敢发誓,从认识开始,她没对他动过任何心思,更没有吃他豆腐的想法。反倒是他,打着让世人知道他对她的看中,风风光光回盛家寻找真相的名号,多次牵她的手,甚至有时还用指腹在她手心摩挲,害得她浑身发麻。
南宫晟指着自己的腰,说道,“这儿,昨天你摸过爷。”
“嘁!”盛子墨白了他一眼,“姐那是提醒你离开盛家,你难道没感觉到姐写的是一个‘走’字?”她就不信,他没有领会到。如果没有领会到,怎么会丢下那样一句话,带着他手底下的人离开?
南宫晟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爷只知道,你调戏了爷,你必须对爷负责。”
“你还要不要脸?”盛子墨伸手将某个无赖推开,她能说她不认识这个货吗?
南宫晟顺势抓住她的手,痞痞地说道,“在娘子面前,要脸有何用?”
“滚!”盛子墨忍无可忍,指着门外,示意某人立即马上消失。
两人闹了一阵,依旧不见陈若何的人前来带话,只能托人说了一声,回了西郊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