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叮铛"
粗犷黝黑的铁链被拖拉在地上,徐徐前行的的声响不断传来,不仅有金属撞击的响动,还有金属与骨头之间的那种刺耳摩擦,在这一望无尽头的大草原上除了那烈烈风声,最是响耳。
大草原上数十股白色洪流缓缓挪动,虽是步伐紧跟,速度不慢,但是在这满是碧青色的草原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的太大的变化,唯有不断被消磨的体力和快要精疲力竭的身体,忠实地告诉自己。
已经走的很远,很远了。
这十数股白色洪流赫然尽是些被黝黑铁链捆绑的囚犯,这些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但皆是双手双脚被黝黑铁链锁住,走起路来,叮铛作响。
在这些囚犯的四周,每隔一定距离就会有一名紫衣男子手执长鞭的守卫着。
这些紫衣男子,皆是些神情冷漠,目光凝练,煞气十足的精壮汉子,走动间,不时将手中长鞭在空中挽个鞭花,抽的空气一声爆鸣。有时,见囚犯中有所骚动,便"啪!"的一声将长鞭抽在囚犯身上。
这一鞭抽下,便是皮开肉绽,一道血红伤痕直接出现,严重的,更是将伤痕两边肉皮给抽的生生反转过来,那身上汗迹一沁,"嘶!"倒吸一口凉气,别提多疼了。
但虽是这些紫衣男子百般刁难,随意**,却很少有囚徒胆敢反抗的,点背的,被抽到的大多是神情麻木,眉头一皱就完事了,偶尔有些,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扭头朝紫衣男子龇牙咧嘴一番。
不过却换来的更多的鞭打,久而久之,囚徒似也麻木了,心寒了,不反抗了。
而那些没被抽打过的,见到那些同伴身上一道道恐怖吓人的伤痕,也大都是闭嘴不语。有些则是咧嘴一笑,仿佛那些狠辣的鞭子没抽在自己身上,就是一阵幸灾乐祸。
高兴的不得了似得!
实际上这也不错,幸福不就是往往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嘛!若是看不到别人的痛苦,那又怎么会知道此刻现在自己经历的就是所谓的幸福。
所以说,幸福,就是痛苦的另一种含义,另一种诠释罢了。
然而,有人愿意甘心受辱挨打,也有人不愿如此。
这不,就在一名紫衣男子手起鞭落的瞬间,人流中一衣着破烂的中年男子,一声暴喝,轻易震碎了身上锁链,反身侧转,脚下一个走步,躲过鞭声裂影,而后向前几步,对着紫衣男子一拳击出。
这一拳,出的急促而生猛,拳风扫过,身下数寸杂草被刮得呼呼作响,向着紫衣男子心窝出一拳捣出,要狠狠发泄一些,这所受的怨气、怒气。
那紫衣男子见这中年男子突然暴起伤人,像是被吓傻了似得,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由这中年男子舞着拳风,向自己袭来。
不过,若是这中年男子细细观察,便会发现,在这紫衣男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嘲讽。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这虎虎生风,足可开山裂地的一拳打在紫衣男子身上,其后者竟是没有一点的不适,反倒是这出拳的中年男子,脸上一脸的不能相信,足足被震退数步,看着隐隐沁出血迹的虎口,有些发懵。
但是下一刻,这中年男子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似得,浑然不顾被震得生麻的右臂,脸色涨红,大吼了一声,不甘似得向着紫衣男子再度出拳击去。
紫衣男子见这中年男子一脸的不甘,竟是对着自己再度出手,也是同上次一样,不做任何闪躲,任由这中年男子击在自己结实的胸膛,唯一不同的事眼中的那丝嘲讽更盛!
而然事实却并非是如这紫衣男子想象的那样,在这名中年男子再度出拳,轰向紫衣男子的途中,这中年男子立即化拳为掌,猛的一个扭转,拍在自己肩头,将自己狠狠地击了出去,瞬间和这紫衣男子来开百步,向远处逃窜!
原来这中年男子也是精明之人,见自己第一次没能击杀对方,便心生退意,故意的大吼一声,让对方觉得自己的不甘心要再度出击,借对方的骄傲心态来让自己获得一丝宝贵的逃生机会。
这以进为退的机智当真是老油条了,也不得不令这看起来尚还年轻的紫衣男子暗吃了一亏!
不过,有时候,耍的什么小机智在绝对得实力下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就在中年男子以距这紫衣男子百步的距离狂奔时,那紫衣男子也察觉到了自己被欺骗了,顿时脸上狰狞着,脚底下一蹬地,整个身体犹如化作一道紫色的风刃,对着远处狂奔的中年男子追击而去。
追击途中,紫衣男子,单手一挥,"刷!"一道恍若实质的紫色气刃,被甩了出去,对着远远在望的中年男子切割而去。
顿时一阵毛骨悚热地危机,瞬间降临在逃的中年男子心中,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拉入深渊地狱,惨死当场!听得身后一股尖锐的风声传来,这中年男子的身影更快了几分。
但奈何,实力有限,几个呼吸的功夫,被紫色气刃径直追上。
"撕拉!"
一声,一条鲜血淋漓的臂膀被齐根削掉,抛掷空中,鲜血如同雨滴般哗啦撒了一地。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在那断臂中年男子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时,被鲜血淋浇的那一片的草地上,所有锯齿状杂草露出了有违植物的那嗜血、疯狂的一面。
所有杂草一个呼吸间突然涨大,原本光滑平坦的叶草边缘,此刻是如锋利锯齿般交错分布,数十条锯齿藤条,直生生的插入中年男子体内⒊
一阵凄惨的吼叫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吸食声后,一堆白骨赫然出现当场,只有白骨身上残留的几丝血肉和些许碎布,让人明白,这,就是刚才那名壮硕的中年男子!
而那些疯长的锯齿杂草其中一部分更是向紫衣男子缠去,但是在紫衣男子身上一阵紫色闪动后,这些杂草都齐刷刷的退了回去,像是知道这人不好惹似得。
那紫衣男子望着那堆白骨,轻哼了一声,徒步走回了队伍中。
在茫茫白色人流中,一名清瘦少年,盯着那涔涔白骨,清秀地脸上一阵沉吟。
"灌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