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梅婉就跟着众人来到少妇家里,此时他们已经准备动身,一共有三个女子,都是村里比较年轻的寡妇。
村长首先吆喝上,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你们是不是要带她们上妓院?”带头的汉子颧骨突出,面孔像马脸一样长,一时愣在当场,一个本村的小个子讪笑:“村长说得什么话,我是带她们去挣钱啊。”村长不跟他废话,直接叫住梅婉:“你说,你听到了什么!”
梅婉前面挡着的村民自发向两旁散开,齐齐看向她,她就这么暴露在大汉面前,她倒吸一口冷气,天呐,这不是置她不义吗!带头的汉子双目瞪大认出了她:“是你!”
村长听到这话,更加坚信了琼婶的话,怒喝:“这个妇人听到你们说的话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围起来!”十几个男丁围住牛车,三个少妇听了赶紧从牛车上下来,躲在人群中。
带头的汉子哈哈笑道,双目狠狠瞪着梅婉,嗤笑道:“妇人,莫不是你在搬弄是非想报复我?”
小个子的汉子也开口道:“你不是被撞到的那个妇人,哼,村长,你被骗了,她是乱说的。”其他汉子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重复,梅婉不过是想报复他们,给他们惹麻烦,就是因为早上撞了她一下。
所有男丁看她的眼神都开始变了,轻蔑的、鄙夷的、凶狠的,梅婉此时反而恢复了冷静,她淡淡地说:“把卖身契拿出来不就一清二楚了。”
带头的汉子笑得更加狂妄,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契约递给村长,逐字逐句的念了一遍,村长点头道:“字数都是对的。”
梅婉看到大汉态度从容不慌不忙,心底打鼓似的咚咚咚直跳,难道是我错了?大汉嘲笑道:“你要不要看看?”甩了甩纸张,他本是调笑,梅婉一个大步冲下去拿下纸张,她看了一眼转头以肯定的语气对村长道:“你不识字。”没等村长说话,她朗声问:“有谁识字?”一个男丁怒气冲冲道:“一个妇人,好大的口气。”
梅婉从容道:“贱妇识字,不过是怕大家不相信我的话遂问一遍,并无逾越之意。这上面写得是:‘陈聂氏以十两银子卖与春花楼’。”梅婉庆幸大学时候加入了书法社,当时为了写好毛笔字,特地买了几本繁体书临摹,书法多年不练或许都退步了,可是繁体字她还认得。
村长疑惑道:“难道不是‘陈聂氏去周府做工五年五两钱’吗?”
小个子脸上出现了惊慌,他大声说话企图掩饰:“村长,你是信我,还是信她,她都不是本村人,还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读过书,我怎么会害自己村的人这么没有良心呢?”
村长犹豫不决,男丁中大部分都选择相信小个子,梅婉义正言辞道:“村长若是不信,可以找村里识得字的人认认,若是贱妇说错一个字,愿意用性命相抵。贱妇宁可耽误几个姐姐财路,落下刁妇之名,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几位姐姐身陷危险。”
这话对妇人来说严重了,梅婉抬头挺胸说得恳切无畏,村长被她的气势所震,当下叫住一个男丁:“二万,你去把曲先生请过来,到时候就水落石出了……”话还未说完,几个男丁突然被打倒在地,局面一下反转,带头汉子挥着拳头怒视梅婉,几个手下也不在唯唯诺诺,动起手来,带头汉子随手就解决冲向他的男丁,看都不看,直直冲着梅婉而来。梅婉反应很快,转头就跑,琼婶哎呦哎呦的被自己凌乱的脚步绊倒,一个劲的叫着梅婉的名字。梅婉一咬牙回头跑回去扶起琼婶,她很清楚如果她就这么跑了,往后若是回到大蒲乡她也不会好过。可是,带头大汉明明白白是冲着她来,她只能祈祷男丁能拖久一点,有足够时间够她逃跑。她刚扶起琼婶,就被一双有力的手勒住脖子,琼婶吓得别过脸去抱头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梅婉双脚离地徒张着一张嘴,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头仿佛要炸开了,就在她眼前越来越模糊,挣扎越来越微弱,生死一线间,后脑一疼她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间,有香气萦绕,耳边有叙叙的人声,好香,是谁在说话?
一个女声笑道:“怎么还附赠了一个?”
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道:“这个女人差点坏我大事,我咽不下去这口气,随便一两银子就成。”
女声咯咯笑着:“长得还不错,就这样吧,你去账房领钱。”
耳边响起一个软糯的女声:“求求你,放我们走吧,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媳妇。”
“是啊,是啊。”有重合的附和声。
“闭嘴,不要吵,进来了你们就不要想出去。”一直柔婉的女声突然变得尖锐冷硬。
梅婉听明白了,她是跟着这些少妇被一起卖到妓院了,她动动手,发现不再酸软,有了力气。她悄悄的睁开眼想看一眼环境,谁知正对上一个妩媚浓艳的女子的眼神,她赶紧闭上就听到一丝冷笑。已经暴露了,她索性翻身站起来,状似无意摸摸裤腿,好在匕首还在。
眼前的女人看她站起来并不惊讶,怡然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唤来手下:“带下去好好调教,不听话,随你们怎么做。”唤来的龟公一个个脸上淫笑不止。
梅婉打量房间布局,打算看准时机冲出去,可是另外三个少妇瑟缩在一角,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不管了,要是顾不得只能自己跑再想办法救她们。
女人轻蔑地笑了一下:“不管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的,拉下去。”梅婉没有反抗乖乖的站着,而另外三个少妇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拼命往门口跑去。女人站起来一个巴掌打翻了跑得最快的少妇,几个龟公眼疾手快拖着她走下去。另外两个少妇也是被打了几个耳光,昏昏沉沉被拖了下去。梅婉被反剪着双手,有点疼,她说:“我不跑,能自己走吗?”
女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龟公松手,摸了摸梅婉的脸:“我喜欢认命听话的女人,放开她,量她也不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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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好花啊,希望么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