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土著马赛人(1 / 1)

进入马赛马拉才算进入了非洲腹地,见到马赛人才算真正见识了非洲原住民。

马赛马拉意为“马赛人林木稀疏的草原”。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公园,被誉为非洲野生动物第一观光地。著名电视节目《动物世界》中的许多镜头都是在这里拍摄的。

下了平坦的柏油路,(这也是中国人援建的道路)要走70多公里颠簸的土路。道路两边的景色与那库鲁湖区截然不同。广袤的原野一片枯黄,一眼望去没有边际。沙漠植物仙人掌和大戟长得非常茁壮,芨芨草和骆驼刺遍地都是,偶然出现一棵独立的合欢树,却是很苍劲高大的,树梢上还玲珑地挂着许多马蜂窝一般的鸟巢。如果见到合欢树多了一些,周围一定有着一些低矮的小房子,那就是带有传奇和神秘色彩的马赛人的家。马赛人的房子是低矮的圆形茅草房,像一口倒扣的缸,没有窗户,门也很矮,方便主人击打弯腰而入的不速之客。现在也有一些土坯垒的铁皮屋顶的小房子,同样没有窗户。

马赛人至今仍生活在严格的部落制度下,由部落首领和长老会议负责管理,在这片大草原上他们已经生活了几百年。牲畜属于家族,而牧场为公共所有。成年男子按年龄划分等级在草原上从事游牧。马赛人以肉和奶为主要食品,每个大家族都饲养着几十头牛。出门游牧的人不带水,他们用小刀在牛脖子上刺一道口子,将草管插入牛的静脉,渴了就对着草管吸吮牛血解渴。

马赛人很奇怪,男人蓄发编成小辫,女子则剃光头,很奇特的审美。他们盛行一夫多妻制,同一年龄组的男人之间,可以互相“借”妻,我们要有这制度,也就不存在“小三”的问题了,妻妾都可以互借,天下肯定太平。不仅如此,马赛人从未出现过占有奴隶的现象,社会极其平等。

马赛人的装束很显眼,男人披“束卡”,实际上是红底黑条的两块布,一块遮羞,一块斜披在一侧的肩上。马塞女人穿“坎葛”,脖子上套一个大圆披肩,头顶带一圈白色的珠饰,她们的耳朵很大,几乎垂肩,因为她们生下来就扎耳朵眼,以后逐渐加大饰物的重量,使耳朵越拉越长,洞也越拉越大。马赛人大部分都缺两颗门牙下齿,这是从小就拔掉的,为的是灌药方便。

马赛人身材修长,肌肉纤维非常适合中长跑,(奥运会的长跑冠军就是肯尼亚运动员)这大概与他们的生活方式有关。在非洲,马赛人被称为“马赛勇士”,男孩从会走路便跟着长辈去放牧与狩猎,女孩则背水拾柴,学习操持所有的家务。马赛人没有任何坐骑,狩猎中全靠善于奔跑的双腿和挥舞长矛的双手。

马赛人是与野生动物最接近的人类,家养的牲畜与野牛、斑马经常共食一片草场;狒狒和猴子也经常造访马赛人的家;一棵合欢树长颈鹿吃上面的叶,牛羊吃下面的;人与动物共饮一条马拉河水;有人居住的地方也仅仅种一圈仙人掌,意在告诉那些凶猛野兽:这是我们的领地,不得进入……马赛人便以这样一种亲密之姿与野生动物比邻而居。

我们出门时,都带了些圆珠笔,小本,清凉油,风油精等小物件,是预备送给马赛小孩的。我搜罗了里所有的吃食,包括两袋俩月前买的大虾酥,虽然夏天有点返潮,但一点不影响质量,却被二苗誉为“过期大虾酥”。没想到我们的导游泰迪特别爱吃这“大虾酥”,能连吃五六块不住嘴。后来开车时,泰迪一犯蔫,我们就赶紧说:“过期大虾酥,上。”这两天我们把纪念品和零食集中起来,统统装在田梅的一个红色手提包里,一发东西就说“发红包了”。

沿途总有一些小孩在放牛放羊,看到有车子过来,尤其是这种特殊的猎游车,他们就会打着招呼飞奔过来,跑得可快了。车子不能停,我们就把东西扔出去,然后孩子们会去捡。肯尼亚政府不主张游客过多送吃的给孩子们,怕他们吃习惯了变得馋懒,产生依赖心理就不爱去上学了。但看到只有四五岁甚至更小的孩子在路边,我们还是忍不住送给他们一些糖果。

二苗说,大点的孩子给圆珠笔,小点的给吃的。我们都很同意。她让大家听她指挥,说她让扔什么就扔什么。行吧,二苗也没当过什么干部,就让她过过瘾呗。二苗集中精神注意窗外,我两手攥着礼物,做好准备。远远看见放羊娃她就喊:“糖!”我就“嗖”地扔出几块糖。一会看见大点的孩子,她又喊:“笔!”我又赶紧往外扔笔,配合得不错。前方有个老头也朝我们招手,还没容我们动作,二苗就说:“老头不给,回头该得糖尿病了。”把我们给气得直乐。渐渐地二苗的指挥工作开始出现纰漏,明明看见右边有小孩,她非让靠在左边窗的我扔吃的,我十八般武艺也扔不到那头去。左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三个黑脑袋隐在坡后面,二苗发令:“糖!”我抬手“嗖”地就扔出三块大虾酥。糖还没落地,就知道“坏了。”走近才看清原来是三个成年人,穿着高档猎装,手提着猎枪,皮靴锃亮。再看旁边竖着个牌子——“马赛马拉狩猎俱乐部”,能到这里狩猎的都是有钱人,最次也是纨绔子弟。三个纨绔子弟纳闷地看着扔到脚下的糖,满脸狐疑。稍停片刻,车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大家纷纷指责二苗忒不称职,我埋怨她白白浪费了我三块“大虾酥”。泰迪不知道我们笑什么,田梅告诉他,笑是因为一路风光好。更引发了一场爆笑。

说着闹着,走过了七十公里颠簸的土路,过了马拉河,就来到大裂谷的西沿。大裂谷西壁直上直下,越野车沿很陡的道路盘山而上,山上却是一马平川,我们的五星级酒店就雄踞在山顶。

这是一位日本建筑师的杰出作品,从空中鸟瞰,酒店呈一个展翅的蝴蝶状。依坡而建的每一间客房独立存在,虽都掩映在绿树丛中,但在每一间客房里都可以毫无遮拦地俯瞰一望无际的马赛马拉大草原。房屋有着马赛民居的风格,圆形建筑,高大倾斜的屋顶,屋顶有一个半球形的透气窗。掌灯时分,明亮的透气窗好像数十个亮着灯的飞碟在太空驻足,互相遥望,互相问候。屋内全部是落地窗,两张大床稳踞中央。在如此美妙的住所,我和二苗当即决定,今晚不拉窗帘,就看着星空入睡!

在山上稍微有点气喘,大家问二苗海拔多少,二苗看了一下手表,报告海拔1700米。不少人心有疑惑,怎么还是1700米?她不会调自己的手表至今还是北京时间,这也就算了,海拔怎么也老是一个高度。

晚上的烧烤自助餐很合大家的心意,更合心意的是服务人员开床时,给各位的被窝中塞进了二尺长的暖水袋,众人无比惬意。

但也有人不那么惬意。深更半夜因为一点小事,升生在屋里生闷气,金东红撅着嘴在外头溜达。金东红是我们这里除了小海纳之外最年轻的一个,大家叫她小金金。她也是一对双胞胎的母亲,那一对优秀的留美大学生谁提起来都翘大拇哥,她这当妈的自是功不可没。可她自己还满身孩子气,率性十足,尽管她也有非常随和的一面,可倔起来也属于一根筋。她和升生住一屋,两个特别好的人却性格犯冲,气场不对。人在旅途,最容易表现性情中的本真,要不钱钟书先生说,要了解一个人,就和他去旅行。去旅行搭不好对子,也很令人头疼。小金金对田梅嘟嘟囔囔:“我宁愿跟刘振东睡一屋……”田梅一听老公有危机,没等她话音落地就马上阻止:“那可不行,那可犯错误!”商量的结果,由“消防队员”田华与齐滨出面“救火”,田华搬去和升生住,齐滨带着小金金过,于是皆大欢喜。

第二天凌晨四点,(又是四点),全体起床去乘热气球。我因为在新西兰玩过所以没去,不知为什么,小金金和刘振东也不去。

全体出发后我再也睡不着,于是约上小金金和刘振东在酒店周围散步。我们顺着最外延的悬崖边游走,非常陡的坡上也时常有羚羊、斑马光顾,狒狒、狐狸、臭鼬随处可见。有意思的是,我们的房门钥匙就是一根马赛人不离手的短棒,这种棒子一尺半长,一头呈小拳头状,正是用来击打侵犯自己的动物的。如果手里不拿着棒子,还真不敢肆意地溜达。

远观马赛马拉,正在晨曦中慢慢苏醒。随着东方出现一抹红,草原上的雾霭渐渐散去。随后霞光四射,万物披金,新的一天庄严地开始了。日出日落,生息繁衍,生命轮回。人一辈子几十年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生老病死是每个生命必经的过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这个规律。尽管从古至今从皇帝到百姓都追求着万寿无疆与长命百岁,但最后无一例外“灰飞烟灭”,归于沉寂。记得一位宗教界的大师说过,人生如同影像,上演时是有血有肉的人在讲述着活灵活现的故事,然而谢幕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剩下空空的银幕。而那些曾经让人感动得落泪的人物只是影像,其实并没有真实地存在过。只有“史书”记载着过去那些无法考证的人与事。而更多的“草根”来去匆匆,消失得毫无痕迹,仿佛根本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停留过……许多事情如果直接看到它的本质,就不会有烦恼,但也不会再有激情。芸芸众生总是在半明白半混沌中,多姿多彩地走着自己的人生。比如我刚认识的金东红就有着比较另类的经历。

金东红出生在军人家庭,看着文质彬彬的她小时却是顽劣异常,上房、爬树、经常捅篓子。父母都忙,大她十来岁的姐姐就担起管教她的任务,而管教的工具是笤帚疙瘩。笤帚疙瘩让小金金肝颤,可也没打得她乖巧。后来半年多的新疆生活更放纵了她的天性——剪掉新疆姑娘的长辫子,掏人家小猪崽回家养着,冰河开化时去冰上出溜,然后撅着屁股烤棉裤……除了行为乖唳,思维也诡异——淳朴的新疆小孩问她,**是不是会放光,她信口就来:“是呀,但有时候拿大罩子罩上。”人家又问百货大楼什么样,她由着性地胡唚:“百货大楼底下有四个轱辘,推到哪儿在哪儿卖”……但看得出来,如此长大的野丫头,骨子里其实是个敏感的“文学青年”。天马行空的思想最终归于循规蹈矩的人生。

尽管还算循规蹈矩,但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习性还在。回房间开门时,才发现她的房门钥匙不见了,人家只拎着个打狗棒子回来,却把拴在上面的钥匙甩丢了。诺大个酒店却没有备用钥匙,经理于是发动服务员漫山遍野地找。金东红原来也知道着急,看她在早餐桌上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还真有点不落忍。刘振东一个劲安慰她肯定丢不了,我起身顺着早晨走过的路线又找了一遍,不仅找钥匙,也希望能捡到块把美金什么的。美金没捡着,但终于看见金东红的钥匙明晃晃地躺在草丛里……

早餐后,我们仨随泰迪和阿加西去和乘热气球的人会合。在半山腰的一个叉路口,我们与那一吉普车的“疯子们”碰上了。因为马赛马拉的早晨非常凉,众人都穿得滚圆,球似的一个一个从车上滚了下来。就这,怕冷的田梅还冻得青面獠牙。她今天头戴粉色纱巾,上穿玫瑰红外套,下面紫色绒裤,(特像内穿的棉毛裤)一双砖头红的鞋,整个一串秧的茄子。我劝她以后别这么“不忍目睹”行不行,她不屑地说,你懂什么,这叫同色系穿戴。真不知她“肿么”想的。田梅一边吸溜鼻涕一边兴致勃勃地给我们描绘坐气球的过程,时不时田华、齐滨、小殷和二苗抢着给补充,鸡一嘴鸭一嘴的好歹让我们知道了几个要点:众人是躺着上去的,是摞着下来的,在野地里喝着风吃的早餐,还看见了成群的大象,都看恶心了。“汇报”完了,那群人就又摽着吉普车照相,单人摽完了双人摽,拿那吉普车挡双杠,当吊环,不拽散了不算完……受这群“二百五”长辈的感染,连小海纳都欢势了不少——一群快乐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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