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是土耳其最大的城市和港口,是土耳其的文化、经济和金融中心,欧洲最大的都会区之一,也是世界上唯一地跨两个大洲,有将近2000万人口的大都市。伊斯坦布尔曾经是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拉丁帝国、奥斯曼帝国的首都,也是今天土耳其共和国的最大的城市。
我们开着车在市内穿行,鳞次栉比的高楼中时不时闪过一段古城墙,小街深巷里也会豁然探出半截残楼,高大的罗马时代的巨型水槽仍然在晨光中屹立,但拱形桥下已不再是湍急的河水,而是现代化的城市道路和拥堵的车队。披着长袍黑纱遮面的阿拉伯妇女漫步徜徉,高档商店前风摆荷叶的时尚女郎短裙飞舞,热情的球迷高举着标语庆贺昨晚足球的胜利,金角湾大桥上的垂钓者已向海中甩出数百根鱼竿……这座古老又现代的城市充满活力地开始了她新的一天。
拜访这座城市,首先要问候位于市中心的索菲亚大教堂。
伊斯坦布尔的索菲亚大教堂被列为世界中古的七大奇迹之一。之所以被列为七大奇迹之一,我想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它有着太多的经历和见证。它是伊斯坦布尔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它的身上留下了千百年来各路豪强的烙印。最早它是罗马正教会主巴西利亚的传教处,其宏大的规模标示着当时正教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后来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它都是拜占庭帝国君士坦丁堡的大教堂,帝王脚踏高贵的大理石,大量华丽的马赛克描绘了耶稣圣母及帝王的故事。1204年至1261年这四十年,拉丁十字军攻占了君士坦丁堡,这里成为拉丁帝国的大教堂。拉丁十字军有很大的破坏力,索菲亚大教堂遭到了空前的洗劫与破坏。四十年后大教堂重新回归拜占庭,许多马赛克都是那时重新添置的。后来奥斯曼征服了君士坦丁堡,阿拉伯人就把索菲亚大教堂改为清真寺。由于***人禁止具象的影像,许多马赛克都被石膏遮盖了。1934年索菲亚大教堂被世俗化。现在它是土耳其的一所博物馆。从来没有一所教堂经历过像索菲亚大教堂这么漫长又复杂的际遇,它是一幅真正的历史画卷。
其二,我想是因为这座教堂的建筑特色。在那么遥远的年代,科技与工具都十分落后,建造巨大的拱顶建筑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而索菲亚大教堂不仅做到了,而且在巨大的拱顶下竟然开设了四十个大窗户,使拱顶好像漂浮在空中。它的力学设计令今天的科学家也啧啧惊叹。另外整个教堂的采光也很有特色,自然光从不同的窗户投射进来,呈现出橙黄、淡紫、青白等不同的光束,而恰恰帝位得到了灿烂的金光,圣母像是温暖的橙黄,大理石门廊是高贵的淡紫,大厅由青白照亮。这一切精妙的设计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索菲亚教堂的马赛克闻名世界,当我们站在油画般的耶稣像前,他的眼睛温和地直视着我们,还能让人的内心有着莫名的颤动。谁能相信这是一幅用上万颗马赛克拼成的画像。索菲亚的马赛克影响了整个欧洲,大概罗马人运往威尼斯的纯金马赛克也间接地传播了这一高端工艺,以致欧洲后来著名的大教堂都有马赛克画像的珍藏。
再加上大理石的门廊与立柱,楼上精巧的皇后包厢,两块源自古希腊整块大理石雕凿的净洁瓮以及数不清的圣物……索菲亚大教堂被列入世界中古的七大奇迹之一,堪称当之无愧。
众驴友们在大教堂里纷纷留影,虽然今天人们的服装并不出彩(还是飞机上那一身),而且教堂里不允许打闪光灯,但这都挡不住一些“模特”脱颖而出。崭露头角的有田梅、生生、309小分队及郭燕等。而且名列前茅的大摄影师也渐显端倪(简称大色),他们依次是钱老师、老慕、文力和二苗。
土耳其人爱喝红茶,他们的红茶很有名,有特色的是他们的茶杯,带肚的玻璃小杯,配一个玻璃盘,酒红色的茶被衬托得清亮亮的。大教堂的纪念品就有镌刻着索菲亚徽章的茶杯,我们很多人都买了作纪念。
走出大教堂我们漫步在塔克西姆广场。广场很宽阔,两边是林荫道,广场中央有一座德国人赠送的精美的水亭,还有罗马时期的三头蛇柱,如今柱子被拦腰砍断,蛇头已不见踪影,只剩下蛇身还在扭曲着。
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座来自埃及的方尖碑。我在尼罗河畔的阿斯旺采石场,见到过一座没有完成的方尖碑。它是用整块花岗岩制成的,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切割,也就是用浸湿了的绳子勒在石头上在太阳下暴晒,由于浸湿的绳子下与暴晒部分温度有差别,时间长了石头就会顺绳缝开裂,然后再雕凿成型,最后镌刻上文字与图画。方尖碑制作不易,搬运更不易。一座方尖碑高达40多米,重达一千多吨,在那个时代要搬运它是非常困难的。采石场正好位于尼罗河畔,这就给方尖碑的水运提供了可能。
现在世界上的方尖碑只剩下十几座,相当一部分矗立在曾经辉煌的欧美国家。我在意大利的圣彼得广场,巴黎的协和广场,美国的华盛顿广场还有欧洲其他地方都见到过来自埃及的方尖碑,它们多数是各大帝国当年的战利品。今天在土耳其的塔克西姆广场我们又见到了它,它应该是罗马时期的战利品吧。方尖碑像一柄利剑直刺向天空,云朵的影子在它身上缓缓地移动。碑上镌刻着很多古埃及的象形文字。这种极形象的“虫鸟鱼蝶”如今已没有人能够准确地解读,但我想,它一定诉说着古埃及的辉煌和美好的祈望。但是,被赋予守护神象征的方尖碑,它未能守护自己的家国,却像耻辱柱一样矗立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这本身不是一种讽刺吗?
时已中午,导游带我们来到海边一个餐厅就餐。餐厅的二楼有一个平台,平台正对着海面,还摆满了鲜花,如果有闲,在这儿喝咖啡吹海风将是很浪漫的事。
餐厅非常洁净雅致,雪白的台布上摆放着整齐的刀叉,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们自然收敛了许多,大家一个个压抑着脸上的惊喜,尽量优雅地入座。头盘蔬菜沙拉,棵棵青菜水灵灵的好像刚采摘下来,红红绿绿煞是喜人,配着意大利醋、橄榄油、胡椒调成的汁,再挤上新鲜的柠檬汁,味道那叫一个棒。郭燕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在伦敦这么新鲜的沙拉是很贵的!”既然“贵族”都说贵,那咱们一点也不能糟践,再看各位都在埋头苦干,一片羊吃草的咀嚼声,瞬间盘子里皆是鸡犬不留。主菜是早晨刚从博斯普鲁斯海里钓上来的鲜鱼,烤制得外焦里嫩,色香味俱全,大家挥叉上阵,又是瞬间,盘子里只剩鱼骨。
按照以往的惯例,旅游团第一顿是迎客餐,第一晚是贵宾床,以后就不见得有如此待遇了。但我们在土耳其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后竟然天天如此,直到大家体重全面上涨,听见“烤肉”二字都有点反胃了。这还得说是“土驴总长”田梅的功劳。她不仅货比三家地选旅行社,还珠缁必较地跟人家算小钱,直算得旅行社经理拱手作揖,顺脖子流汗,愣让我们花三星酒店的钱美美地住进了五星级大饭店,还大大提高了餐食的品质。有这么一个能人跟着,大家就剩下省心了。所以我从来不操心那些琐事,每次连具体行程都不问。交钱的同时就知道占了便宜,剩下记住什么时候在哪集合就完了。更甚的是二苗,有一回把护照和钱扔给田梅就玩去了,直到上了飞机才想起问——咱去哪?
上过水果,午餐接近尾声。为了不辜负这么美好的观海阳台,我和刘盾每人要了一杯土耳其咖啡,6里拉。杯子很漂亮也很小,小盘子配着金匙,很是精致。咖啡颜色很重,闻起来却不够香。品了一口,苦中带酸,浓得有点化不开的感觉。再喝两口嘴里便有了细小的颗粒,再喝下去,竟有半杯沉淀的渣滓。本来还有攥着里拉跃跃欲试者,一看我这喝咖啡的怎么槽牙还一个劲蠕动,刘盾那也直龇牙咧嘴的,就又把里拉揣兜里了,然后腾出情绪幸灾乐祸。过了几天才知道,土耳其人不怎么喝咖啡,他们多数喝红茶。大饭店早餐的咖啡也是多为欧美旅客预备的。从此,我们在土耳其再没人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