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终究是一枕黄粱,还是抓紧时间玩吧。说实在的,真正的热带雨林是不好进的,看着郁郁葱葱的林子,那里可潜伏着很多毒虫与猛兽,如诗如画的湿地,那是人家大蜥蜴和鳄鱼的天堂,还有一种更可拍的森蚺,也就是比蟒蛇更粗壮的蛇……就我们这一身短打扮进雨林,还不等于直接给野生动物上菜去了……
在这座浮岛靠岸的一面,主人修了一架吊桥似的木栈道,从河上一直延伸进雨林的边缘。导游嘱咐我们,顺着这桥往里走,不要过多停留,也不要左右攀援,并小心猴子什么的袭击……我们走上颤颤巍巍的吊桥,两边都是处于原始状态的树木,也许是为了争取更多的阳光和水土,乔木遒劲多姿,灌木占地为王,爬藤百般纠缠,花草见缝插针,粗绳一般的野藤从树上垂下来,又肆意地爬上桥栏,热带雨林中一切都没有章法,却又都遵循着“适者生存”的法则。这让我想到一个词语——“野蛮生长”。林子中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清脆,尖利,哨得跟家养的鸟儿决不一样。
没走多远,忽然听见杨琳大叫:“猴来了!”只见两只小长尾猴从远处的树梢间,一跳一跳悠荡着直奔我们而来,到了近处它们就放慢速度,然后蹲坐在栏杆上与我们远远对视。我们这些人里有几位特别有动物缘,阿振喜欢马,杨琳待见狗,二苗更是见热闹就上……这几个人见猴来了,紧着忙着往前凑,一边喂食,一边猛拍照片。二苗能抓动态,杨琳擅长特写,豁长的镜头对着猴子一通咔嚓。那俩小猴开始不知是什么武器,还有点忌惮,后来觉得“黔驴”也不过如此,就大胆起来,跃跃欲试地跟阿振抢东西吃。阿振也拿着面包逗着它玩。
这一来不要紧,只听见树叶唰啦啦一阵响,不得了,从四面八方有好多只猴子疾速地往这边迂回。我是第一次看见自然界的猴群集体行动,只见树梢摇动,此起彼落,大猴小猴们在各树之间辗转腾挪,迅速又轻盈。那猴起跳时你不由自主地揪着心,它却腾空一个大跃,准确无误地落在另一棵树枝上。众猴们无声而快捷地聚拢而来,竟无一失误,比马戏团的表演可精彩多了。田梅告诫大家:“快走,别招那些猴……”’我也认同猴子们饿极了一点不比野狗的能力差!大家赶紧小心地往回撤。只有杨琳,二苗和阿振留在后边继续拍片。
阿振是个骑手,他有一匹坐骑叫小黑。小黑好脚力,却顽劣异常,尤其对陌生人不忿。陌生人骑它,它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往起站,一次又一次,直到把骑手嘚瑟下来为止。只有阿振能让小黑服服帖帖,指东不打西。而且他俩还一起在各种赛事中拿过不少大奖,所以阿振是不太信“邪”的人。他认为猴子跟他的小黑差不多,会对他产生信赖与崇拜。可这毕竟是亚马逊的猴,带着南美洲的野性呢,你给它吃的它没意见,不给吃的还不让翻兜儿,那它就不干了,那猴回手就把阿振给挠了一下子……阿振捂着胳膊回来了,挠的那绺子立时又红又肿地棱起一大块。接下来连续一礼拜都不见好,阿振也开始犯嘀咕,这也没地方打狂犬疫苗去,别再传上什么南美病毒……
我们到底没经验,这样的事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大家在植物林里游逛,惊艳着热带花草的绮丽,纷纷选景拍照。有人站在一棵树洞里照相——枯树、艳服、绿植,果然好看的很。两人过后,田华也效仿着站进树洞。但她姿势还没摆好,便立刻炸了窝似的叫唤起来。原来树洞里有个蚂蚁窝,前两位没踩漏,到田华这,一脚把人家的家踩塌了,于是一整窝疯蚂蚁群起而攻之。田华没穿袜子,脚面都露着,瞬间那疯蚂蚁爬了一脚。尽管连扑带打,她的脚到底还是被叮咬了几个大包。亚马逊的蚂蚁多厉害呀,据田华说,那份蛰疼简直没法忍受!这几个包也是肿痛了很多天……我们终于知道热带雨林的厉害了。
虽然被亚马逊的动物欺负,可我们也有了“报仇”的机会。从吊桥回到浮岛,当地渔民带着我们在岸边钓食人鱼。我们用剁碎的牛肉当鱼饵,把钓竿甩到河里,静静地等两三分钟,食人鱼就上钩了。
其实食人鱼个儿不大,也就三两重,形态如燕鱼,颜色橘红,非常漂亮。要是不吃肉,完全可以当观赏鱼来养。但是它的牙齿向外眦着,非常锋利,又好那口肉,漂亮也不中用啊。食人鱼其实很傻,我们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它们可以争先恐后地连续上钩,于是,“我钓上来了”“我又钓一条”……的欢笑声接连不断。钓归钓,我们不大敢摘钩,怕被穷途末路的食人鱼咬一口。于是,船老板就忙活在各位喜有收获的人们之间帮着摘钩。跟着船老板忙活的还有二苗等摄影师,因为钓上鱼的人都要求照相,我们照相都相当有经验了,尽量把鱼往镜头前送,显鱼大,人尽量往后闪,显脸小,那效果——没治了。每人照一张还不够,起码三张以上。因为跟大家合影的是食人鱼,还是亚马逊河里的食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