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玛瑙斯飞到里约热内卢,已经是晚上了。到底是大城市,街上很热闹,我们来到一家中餐馆吃晚餐。旅游中的团餐一般都没什么特色,虽然八菜一汤,荤素搭配,但那大锅煮的味道就不好恭维了。有的餐馆为了“就和”当地人的口味,还加进了本地调料,那“改良中餐”的味道就更加离谱。今天的菜还不错,比较正宗。尽管我们在亚马逊只待了两天,但毕竟是从那偏远的地方进入到“文明社会”,一个二个都馋着呢,于是大家吃得都很欢脱。
出行之前刘宪宪正犯着痛风,疼劲稍减就出了门,他老婆二苗就担起了监督的责任。每上一道菜二苗就提醒“刘宪宪你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刘宪宪一脸无奈,刨除被告诫不能吃的,他的筷子只能在一两样青菜之间迂回。我对二苗说,什么呀就不让吃,每天挺累的,回头痛风没犯,再营养不良了。吃!刘宪宪因为有人撑腰,麻溜地夹了几筷子肉搁在碗里……
二苗是个多面手,喜欢旅游,爱好摄影,高手司机,一流厨子,就是有点强势,他们家里基本是二苗的一言堂。刘宪宪是个雷锋式的好丈夫,二苗一旦出游,她老爸老妈都由宪宪照顾,免去二苗不少的后顾之忧。他们家“父母在,不远游”的传承基本是对女婿说的。直到二苗的父母双双驾鹤西行,刘宪宪才有机会跟着出来玩。二苗的足迹踏遍了五大洲,刘宪宪却只去过俄罗斯,印度和巴西……刘宪宪开玩笑地说,我是旅游新人,得从“金砖国家”走起……
不知是劳累还是吃得不合适,杨琳的胃开始疼起来,别人大吃大嚼,她只捧着杯热水发呆。我在一次旅途中曾见过她犯胃病,直疼得半夜去了一所乡村医院。刘盾曾当过妇产科医生,甭管什么科吧,医学常识总比别人多,她给杨琳一通掐捏,但出于职业习惯,掐捏的手下意识地直往妇科方位走,当然也未见好转。我是老牌的十二指肠溃疡,每当疼起来,总是让小熊用两个指头按住我后腰的穴位,便能立刻止痛。后来熊孩子嫌麻烦,说我还写作业呢,他就拿个哑铃压在我后腰上。你别说,也管点用。我接替“刘大夫”抵住杨琳的腰眼儿,一个劲发力……刘李二位“蒙古大夫”连掐带按一通忙活,把杨琳弄得除了皮疼,胃也没什么缓解。为了避免再受折磨,她赶紧说“好点了,真好点了!”刘李俩“大夫”才收手。不过第二天早晨,杨琳的胃真的好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今天我的日誌里还记录着,春林丢了个包,刘盾彻夜失眠,全体都倒不过来时差,半夜两点集体躺在被窝里闹耗子——发照片,聊大天,刷微博,我还一个劲跟新西兰的小熊对视频……“万里长征”刚走了没几步,我们的队伍就开始状况不断。然鹅,这仅仅是个开始,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更严峻的情况还在后面,此是后话。
目前的我们都盼着天亮,好早点一睹里约热内卢的芳颜……
天刚刚亮,住在九层的二苗就发微信招呼大家,说在她的房间可以“拍小人”。拍什么“小人”,她老人家也没说清楚。早餐时,二苗兴致勃勃地描述了半天,我们才知道在她的屋里可以看到耶稣山的山顶。
里约热内卢举办过奥运会,给人们最深的城市印象是那座著名的科尔科瓦多山,它以挺拔俊秀闻名。尤其是,在这座山的制高点,矗立着一座高达38米的耶稣像,在里约城几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到这座雕像。里约人便习惯地把科尔科瓦多山叫做“耶稣山”。
我们拿着相机赶到九层二苗的房间,窗外远方,云雾遮住了大半座山,只露出山头,和山尖上的耶稣像。那耶稣张开双臂,呈普度众生状与包容天下状,他的身姿犹如一座巨大的十字架,象征着巴西这个天主教国家。那云雾不断飘动游走,耶稣便像脱离了山基,忽隐忽现地在空中漂浮,那份神秘与神圣很有神话感,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