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彻走后,殿里的人还惊魂未定,回过神来,之前嚣张的魔人中只剩下一个老人在。见炎铁戈年老弱势,三个王子马上煽风点火:“魔人只剩下一个了,大家不足为惧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护国有功重重有赏!”
真有几个胆大的拿着剑就刺了过来。炎铁戈的手指轻轻一碰剑,剑居然四分五裂折断了。一股无形的气流将上前的士兵全部冲散,各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随后他慢慢走向姜王,拦路的士兵都畏惧地退让,直到走到姜王旁边时,梦笙站了起来。李镜也举剑欲保护公主,只是没想到梦笙只是站起,示意炎铁戈坐在他的位置上。炎铁戈看这姑娘腾了位置给他,还开起玩笑来:“你女儿挺有礼貌的,知道给老人让座。”随后他坐下,无视身旁的姜王和梦笙等人,自顾看起书来。
梦笙的贴身侍卫看见有机可乘,从炎铁戈身后拔剑准备刺向他。但是剑只是刚出鞘,炎铁戈就看着书默默地说话,目不转睛却又像背后长了双眼一样说道:“年轻人,你有一副好身体,也有一个刚强正直的心,更有重要你有想要守护的人。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履行自己的义务,你要是死了,你身旁那位姑娘可就不好说了。别不珍惜,我只提醒你这一次。如果你都到了要背后拔剑的地步,说明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少年瞪大了眼睛,这个老者明明是背对他却把他的行动完全看穿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梦笙公主,收回了剑。同时也惭愧,心想连燕轻侯都不敢出手,自己何德何能敢于对方对抗。
听到收剑的声音,炎铁戈轻声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镜。”少年答。
“嗯,好好努力,你要保护的人很重要。不仅对你,更包括我们。”说这话时,炎铁戈突然转头看向梦笙,接着说,“我有很多事情要问她,你可以稍微离开一会么?”
李镜看向梦笙,梦笙微微点头,示意李镜离开。李镜当然放心不下她的安危,梦笙却说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何必因你而介怀,想必是有些事情确实要问,你在一旁不方便,就暂且退下,在不远处看着便是。李镜这便作揖,离开公主的位子,在不远处停下,观察炎铁戈的一举一动。
而炎彻这一边一瞬间便来到了王宫门口,两个守门士兵看到了吓得六神无主,四处逃窜。他的属下们也一一出现在身后,炎彻对属下下达命令,每个人都是单膝下跪听候。只听炎彻义正言辞地说道:
“鬼十里去赌坊,把城里所有赌坊拆了。那种让人失去奋斗之力的诅咒之所不能存在于世;姬无魅去青楼,放了所有风尘女子,并找出青楼最大的首领,带回来见我;青狼先去奴隶市场,把所有奴隶都放了,若是有不愿走的,可以不管,但是里面有个被钉了琵琶锥的人类,你要留意一下,我很欣赏那个人,完整地带过来;花瑶花蕊去解决烟馆,找出大烟的源头全部摧毁;鲨破邪跟着我,我今天受了气,有个人一直想打一顿。你们所有人务必把头领活捉回来,还有没有反抗能力平民不许伤害,遇到反抗视具体情况自行处置。我最后在重复一遍,我们这是去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们大开杀戒的,懂了没有?”
大家收到命令后,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然后全部散开,只留下鲨破邪站在炎彻身旁。炎彻也准备出发了,刚走一步突然想起:“对了,今天打我那家伙的老巢在哪?”
鲨破邪也是一头雾水,并未知道炎彻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其实炎彻说的正是济民帮,其中一个喽啰在大街上给了炎彻一蒙棍,虽然炎彻当时以笑相迎,但是心里肯定是记着的。一方面是那个喽啰打了他,更重要的是他们打着济民的旗号,却干着害民的勾当,是真正的挂羊头卖狗肉。还好之前勘察工作是由隐和鬼十里做的,对于这些特殊地点他们牢记于心,隐便现身告诉炎彻并为他带路。
在隐的指路下,他们来到了一处帮派聚集地。好几伙人在路上生起篝火,互相说说笑笑着。见炎彻等人站在不远处,两个喽啰上前拦住他们,问他们来干什么的。炎彻说来找人。两个喽啰心里笑道,平常人怕不是离他们远远的,还没见过敢来济民帮找人的。两个喽啰准备打发炎彻走,炎彻自然是不为所动,两个人便有点来气,准备动武赶走他。这时刚屋里好有人听到门口有吵闹,出来看看,结果出来那人正好是炎彻要找的人。炎彻兴奋地对两个喽啰说道:“我要找的人出来了。”
那出来的人见是白天那位用脑袋硬抗自己一棍,最后把棍子打折自身却安然无恙的男人,气愤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你还嫌自己命太长自己送上门找死来了。你小子白天居然偷我刚收的钱又重新给我,把我当猴耍,今个非要你的命。”
这人这会便拿了根铁棒又朝炎彻头上砸去,心想木棒扛不住,这铁棒总能把你的头顶砸个窟窿出来。炎彻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躲避,准备硬抗下这一记铁棒。这一棒下去,铁棒和炎彻的头相撞发出清脆撞击声,如同钟楼上的大钟被敲击过一般,震耳欲聋,更想不到那根铁棒居然弯了,而炎彻正自信地看着他。挥棒者一看自己手里弯曲的铁棒,完全吓傻了,原来白天那木棍断了不是棍子不好,而是这家伙的头是真的硬!炎彻夺下他的铁棒,朝他头上打去,这喽啰连手里的铁棒如何消失都没发现,一抬头那根铁棒已经在自己脑袋上,随后应声跪下,头顶一条血痕顺着头流下。这喽啰连痛苦的哀嚎声都不敢发出,双手摸着天灵盖想碰又碰不得。最后眼睛也充血,眼前的事物从红色变为了黑白,躺在地上没有了动弹。原来看守的两个喽啰看死了人,连忙往屋里走去叫人。
一旁的鲨破邪看在眼里,说道:“少爷你不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杀人的么?”
“这个人是该死,只要他刚刚不用铁棒打我,完全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性命。我只是告诉了他被人用棒子砸头的滋味,他知道了,可惜没机会告诉我感受如何。”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从屋里跑出来,每人手上都操着家伙,龇牙咧嘴,气势汹汹。他们的头领阎七豹也走了出来,腰上是一条豹皮短裙,上面赫然写着“豹”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两条小八子胡,瘦小的身躯倒有点像豹。他用食指和拇指搓着自己的胡子,朝着炎彻走来。
“你小子是活腻了么,在济民帮的地盘闹事?就连姜王的三个儿子在孟朝城都要给我们几分薄面,你什么人,居然弄死我一个兄弟,我要你全家来陪葬!”阎七豹说。
“我活得是蛮久的,到还没有腻。我还真不知道人间如此丑陋卑鄙的人还配冠以济民的名义,真不知道哪来的济世救民。实在不知道你们行的是哪门子侠义,结果干的都是龌龊的勾当。我今天给你个机会,只要现在还有人投降,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阎七豹故意探出耳朵,装做没听清的样子,随后和一帮兄弟哈哈大笑起来,“不知好歹,你应该求爷爷我留你一条全尸。兄弟们砍死他!”
阎七豹一声令下,所有人顷刻出动,目测五十多号人,像群起的蜜蜂直扑而来。而鲨破邪站到人群前,施展一招“弱水回天”,一会从他脚底喷出巨大水花,形成龙卷之势,盘旋冲向人群,将他面前所有的人都冲走了。街上的篝火被冲毁,海水漫过人的脚踝,将这条大街冲刷的干干净净,仿佛要将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冲刷走。待海水退去过后,阎七豹踉跄爬起,身上已经湿透,手里的刀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冲走了。阎七豹一看这根本不是人类的所作所为,能在空地上弄出这么大的水来一定是修行者,平时自己都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这碰到真正的高手自己哪里会是对手,连给人打牙祭的机会都没有。阎七豹自知不是对手,爬进宅院里,正准备进屋从后门逃跑,一回头炎彻已经从屋外跳进了院子,挡在了他的眼前。他吓得不轻,下意识从豹群里拿把小刀砍向炎彻,炎彻硬是不为所动,接下这刀,那刀刃直插进炎彻的胸口,但是刺进去后并没有发出刺穿肌肉的声音。阎七豹取出小刀,小刀的刀尖已经折了。阎七豹已经吓得尿出来,扔掉手里的小刀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炎彻低头问他:“这济民帮你是老大吗?”
阎七豹半天回过神来,求饶道:“大爷饶命,我在帮里排行老七,是最小的,没什么名堂,杀了我只不是踩死蚂蚁浪费您抬脚的时间,还脏了您的鞋。”
炎彻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渣还有六个。那你们剩下六个人在哪?”
“在城外一个雁行湖上的岛上。只要大人放了我,我在院子后面还藏了许多金银,都可以……”
“那你带路,带我们过去。”
“唉,好的。小弟的金银细软您老还看得上不,小的这就给您挖出来……”
“再废话把你舌头罢了。”
阎七豹吓得腿软,连忙用嘴捂着嘴巴。双腿无力半天才起身,起来后说道:“去城外沿着官路有五六公里,大爷要是走路去必定劳累着你,我去找几个小弟备下马车,送您过去。”说完准备往屋外走,炎彻一把拉住他,只是手放在肩膀上,阎七豹就又吓得只哆嗦。炎彻说:“不用麻烦,我们直接过去,会比马车快很多。”
阎七豹还疑惑有什么方法可以比四条腿的马还快时,炎彻便一手抓着阎七豹,飞到了空中。鲨破邪也吐出飞鱼,跟在炎彻的身后。
这阎七豹看见自己双脚离地,身体已经在半空中,脚下的房屋和人原来越小,以为自己升天了,吓晕了过去,口里的白沫吐在了空中。不一会儿,炎彻就来到了五公里以外雁行湖,看到湖边一块石头上写着雁行湖后,一把把阎七豹扔在地上。这石块旁还被人凿了小字,写着闲人莫进,后果自负。炎彻看后轻笑,刚刚被扔在地上的阎七豹也迷迷糊糊醒来,擦着嘴边的白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空中的后遗症还没能过去,胃里一口酸又要涌出,他便在石头旁吐了起来。
在湖边渡口有几个人看见炎彻站在石碑旁,走了过来,在远处喊着“什么人”。趴在石头上呕吐的阎七豹顿时清醒,想喊救命又怕被炎彻瞬间打死,便说:”是你们豹爷来了。“
那几个听见阎七豹的声音,连忙赶过来,结果一过来发现阎七豹与平日里不同,身边常带的小弟一个都没有,只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长得还渗人,像海里的鱼脸。这几个人刚想说话,嘴只是刚张开就都被鲨破邪全部制服。远处渡口的人看见有情况,去的兄弟被人按在了地上察觉有问题,纷纷跳上船赶回岛上。
阎七豹看见人走了,失望地哭喊,并说道:“完了,没了渡船谁也过不去了。大爷,小的已经带您到这了,他们要是回去报信封了水路,我也没办法了,求你给条生路放了我……”
阎七豹还想继续求情,炎彻受不了他废话连篇,一拳打晕了他。
炎彻对鲨破邪说:“像刚才一样飞过去不就好了。”
鲨破邪打断炎彻说:“少爷,他说的也许不是这个意思。这湖里……有点不一样。”
鲨破邪话没有说完,这湖面居然汹涌澎湃起来,湖中出现一个漩涡,随后水花喷溅,从湖里出现一个高大的生物。
炎彻抬头,看着这个从海里浮出的生物,笑道:“原来,他说的封了水路,是这个意思。”
炎彻回过头对鲨破邪说道:”这东西你们怎么称呼的?“
鲨破邪也是像开玩笑一般回答:”我们一般当作宠物养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