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靳水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但还是立即示意车夫停下了马车。
她本想趁着公主和四阿哥说话的空挡离开的,因为这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危险人物,可是人家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掀开马车帘子,靳水月下了马车,看着端敏长公主,轻轻福了福身:“公主万福。”
“不必多礼,以皇额娘对你的宠爱,怕是用不了多久,你也成公主了。”端敏长公主笑着说道,眼底最深处却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深意。
靳水月闻言心中一突,故作惶恐道:“公主说笑了,水月能有今日已是天大的福气,哪敢再有什么奢求。”
“有些东西,不必你奢求,是你的,永远都讨不掉,不过身为公主,也不是尽善尽美的,皇族的公主们,几乎都要远嫁蒙古,本公主当初深受太后娘娘宠爱,不也要远嫁蒙古吗?如今本公主回到京中都会水土不服过敏了,还真是讽刺。”端敏长公主说着就冷笑起来。
靳水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心里还是有了一丝疙瘩。
端敏长公主是太后的亲侄女,很多年前备受疼爱,可也得远嫁蒙古,自己如今是郡主……若真成了公主……。
靳水月猛的摇头,将心中的念头赶出脑海,她即便成了公主又如何?她又不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血脉。
“今年天冷,莫说是公主,就连水月也觉得身子格外不适。”靳水月抬起头笑道。
端敏长公主闻言但笑不语,那眼神怪怪的,看的靳水月心里都有点发毛了,可偏偏人家是公主,又是嚣张到了极致,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长公主,她能把人家怎么着?
“端敏姑姑,天冷路滑,姑姑身子又才康复,胤禛送您回府吧。”
就在靳水月思索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四阿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一如平日里那般冷静淡然,但语中却多了一丝热切之意,似乎很想送端敏长公主离开一般。
“好啊。”端敏长公主笑眯眯的应了下来,上了自己的马车。
四阿哥回过头看了一眼还有些醒不过神来的靳水月,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靳水月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快点离开,毕竟端敏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他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闪人。
靳水月下意识点了点头,冲着四阿哥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退到一旁避开了。
看着端敏长公主的马车离开,靳水月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自家车夫回府了。
而四阿哥果真将端敏长公主送到了她府上才离开了。
回过身看着四阿哥离开的背影,端敏长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之色,她当初出嫁时,四阿哥胤禛的生母德妃尚未入宫,她自然和这个侄子不熟,不过这些年她陆陆续续回京几次,也见过这孩子几面,印象中这一直是个比较冷漠的孩子,加之她对皇室之事几位上心,所有的皇子她都是认真打听过,关注着的,也知道四阿哥的脾气,今儿个他却送自己回府,莫非真不计较昨日之事了?还是在替那个小丫头解围?若是后者,那可就好玩了。
不过一想到昨日的事儿,端敏长公主的脸色又变了变,她昨儿个的确不舒服,也让人去请了太医,却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人这些年跟着她在科尔沁草原作威作福惯了,竟然请了那么多太医来,还打了四阿哥府上的人,真是胆大妄为,虽然她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可是这些皇子们,她可一个都不想得罪,谁知道日后登上大宝的是不是太子呢?
“来人啦,传本宫旨意,日后都收敛些,昨儿个是谁打了四贝勒的家奴,自己个去刑堂领罚,杖责二十。”端敏长公主脸上满是威严,沉声吩咐道。
“是。”身边的奴才浑身一颤,连忙应道。
马车上,四阿哥胤禛闭目养神,车内十分安静。
“爷,咱们回府吗?”苏培盛抬起头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后,半晌才低声问道。
“去别院吧。”马车内又安静了好久后,四阿哥的声音才响起了,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爷,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郡主今儿个有句话说的在理,府上出了事儿,您还是回府比较妥当,奴才知道您生气,可不管侧福晋是不是故意吓唬您,想要引您去她屋里,也不管福晋是不是拿大阿哥争宠,他们比较都伤到了啊
。”苏培盛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可是一想到旁人都会误会自家主子,他心里头就难过。
更比说连主子很在意的小郡主都误会主子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连妻儿都不顾了,还跑进宫去溜达。
四阿哥闻言却是眼前一亮,看了一眼苏培盛,低声道:“原来如此。”
“是是是,那是肯定的,郡主知道您是好人,怕人误会您,所以才会那样说的。”苏培盛点头如捣蒜,他知道自家主子很在意小郡主,当然捡好的话说。
“那就回府吧。”四阿哥冷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尽管很难让人察觉,但是苏培盛从小跟在他身边,哪能不知道呢。
四阿哥今儿个心里的确不痛快,一想到昨日回府时,府里闹翻天的样子,他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
天下如此之大,他想找一个心中的净土都是妄想。
也是在厌恶府里妻妾争宠,厌恶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的后宅。
说实话,不管是后宫也好,那些王府也罢,甚至是富贵人家的后宅,几乎没有一家是安宁的,旁人都能过,他为何不能过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聪明如他,已经习惯将所有事儿都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哪怕是后宅,里面发生的那些腌臜事儿,他都一清二楚。
虽然自己府里比起旁人府里已经好了无数倍,可是一旦出事总是让人心里发堵。
就说昨日吧,李氏其实身子无碍,就是气他没有过去才折腾,闹到后来说是肚子疼动了胎气,等他问了大夫才知道是她半夜里吃坏了肚子,根本不是动了胎气。
再说嫡福晋那儿,那就更让他生气了,孩子是撞到了,可却是那个女人给孩子擦了不该擦的药,才使其脚背高肿的,她竟然拿自个的亲骨肉来争宠,实在是可恶。
“爷,其实各府各院都是如此的,咱们府上已经算清净了。”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脸色缓和了一些后,壮着胆子说道。
他可不想看到主子不开心,事实上,他们四贝勒府真的算安稳了,只是这次因请不到太医的缘故,弄得人尽皆知。
苏培盛自小跟在四阿哥身边长大,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那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知道了。”四阿哥淡淡的应道。
苏培盛见此,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这证明他家主子已经没有将那些事儿放在心上了。
回府后,心中忐忑不安的四福晋和侧福晋李氏相继到他屋里请安,四阿哥只是吩咐她们回去歇着,旁的什么都没有说。
老实说,这次她们只是任性了一回,碰巧就遇到没有太医,加之端敏长公主霸道,这件事儿就被无限扩大了,如今内宅这点事儿已是人尽皆知,弄得四福晋和侧福晋两人都有些面上无光,觉得很丢脸。
“下次别再拿你的肚子来耍手段,也不嫌丢人。”回去的路上,四福晋冷冷的看了侧福晋一眼,沉声说道。
李氏闻言有些生气,不过却故意挺了挺肚子笑道:“福晋说的是,妾身肚子里这个未出生的,哪里抵得上已经出生的尊贵,更别说是嫡长子了,福晋可要看顾好咱们的大阿哥才好,今儿个撞到,明儿个碰到,会吓到人的。”
四福晋闻言冷哼一声,加快脚步扬长而去了。
侧福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里闪动着凶光,又听身边的奴才说四阿哥叫了岚娇去用膳,更是气的直跺脚,却偏偏不好发作。
“主子,天冷路滑,咱们还是回去吧。”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低声劝道。
李氏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是离开了四阿哥的院子。
靳府兰香院中,靳水月正闷头在纸上画着一些东西,细看之下都是瓶瓶罐罐的,可她画的却十分专心。
“主子,四贝勒爷要的东西,您还要配置吗?”妙穗见她画好了,收了笔,才地上问道。
“不必,他肯定还没有用完,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靳水月有些郁闷的说道,随即看着妙穗道:“以后没事别在我面前提他。”
“哦。”妙穗闻言颔首,脸上有些讪讪的。
被妙穗这么一提,靳水月又想起了今儿个在枕头边发现的玉钗,忍不住又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真丑。”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花儿,靳水月忍不住撇撇嘴说道,不过要让她自己个动手,肯定比这个更难看,一想到应该是某人亲自刻画的,靳水月心里竟然有一股难以察觉的暖流涌过。
看着自家主子拿着玉钗傻笑,妙穗有些弄不明白了,也不敢去打扰,直到鄂辉让巧穗来禀报,说有要事要见主子时,她才开了口。
“让他进来吧。”靳水月收起了玉钗,对妙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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