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母亲送到后,靳水月站在门口看着母亲进去了,才吩咐车夫赶着马车往宫里去了。
今儿个是正月初五,年尚未过完,虽然大雪覆盖着整个北京城,但是到处还是能看见过年的气氛,家家户户都挂着灯笼,不时还能听到炮竹的响声,街面上甚至还有许多孩童追着打闹,十分热闹。
“郡主,您瞧外头多热闹啊。”巧穗掀开马车一侧的小帘子,盯着外头瞧了又瞧,一脸兴奋的说道。
“嗯。”靳水月闻言轻轻点头,感受着这热闹的气氛,心里也暖洋洋的。
“郡主……奴婢一会跟着您进宫,会不会出岔子?”巧穗有些担心的说道,方才还很开心的小姑娘,此刻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不会的,有我在呢,你紧跟着我便是了。”靳水月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安抚之色。
她知道巧穗会担心的,因为妙穗的腿扭到了,虽然时隔二十天了,可尚未好全,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靳水月便让妙穗好生歇着,带巧穗进宫了,只是巧穗从前只跟着她进宫两次,并不熟悉宫中情形,如今忐忑也是正常的。
“嗯。”巧穗闻言颔首,她一向胆子大,倒也不是很怕,只是她不及妙穗心细,所以平日里都是帮主子干别的事儿,这贴身伺候的活儿,一般都是妙穗做的,加之宫里规矩大,她还是有些不安的。
马车滚滚向前,很快便到了宫门口,靳水月伸手抬了抬自己的左臂,轻轻转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脖子,休息了片刻后才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这石膏就是重,这些日子挂着这玩意,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吊僵了,难受得紧,不过要再过十来日,才能把这拿掉,如今还得忍着。
事实上,靳水月才启程那日就派了几个侍卫快马加鞭进京送信了,太后已知其平安归来了,只是并不知其伤到了手臂,当她看着靳水月穿着宽大的衣袖,吊着脖子走进来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丫头,你受伤了?”太后微微皱眉,一连心疼的问道。
“嗯,受了点轻伤,已经快好了,娘娘别担心。”靳水月笑着说道。
太后哪里肯放心,非要亲自查看一番,当她看着靳水月整条小臂都裹起来后,当真吓到了。千千
“这是什么?到底怎么了?”太后还从未见过人的手臂成这样,一时间有些心急了。
“娘娘,水月的手臂摔断了,不过请娘娘放心,并不严重,娘娘知道,水月也算半个大夫了,所以就自个想了个法子,用棉纱布条沾上了石膏浆,将手臂缠起来,固定好了,算算日子,再过十日便能把这个取下来了,到那时候,水月的手臂也好的差不多了。”靳水月笑着说道,语气格外的轻松,就是不想让太后她老人家担心。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断胳膊?”太后深吸一口气问道。
“只是出了点意外。”靳水月微微沉吟了一下后,便将那日的事儿和盘托出了,她若是不说,太后事后也会找侍卫们问个清楚的,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
“岂有此理,郭世隆是越来越大胆了,幸好你和胤禛平安无事回来了,若你们有个好歹,皇帝放过他,哀家也不会放过他。”太后听了靳水月的话后,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沉声说道。
靳水月见此轻声道:“娘娘别生气,索性水月和四爷都平安无事归来了,想必郭总督真的如他所说,来不及通知我们有暴风雨,第二日也不是他故意不来寻我们,的确是晕倒了,无能为力
。”
事实上,她也只是说了那日的事儿,并没有讲父亲极有可能是被郭世隆害的,她说的只是她和四阿哥险些在岛上身亡,而郭世隆却带着人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回到了广州城,第二日也是骁骑营的将士们抢了船先去寻他们的。
靳水月讲的都是事实,而且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想必太后一会还会去查证。
此事事关两省总督,非同小可,要动一位总督,也不是小事儿。
“你手臂都摔断了,还说没有大碍,也就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哀家何尝不知那郭世隆对你和靳家都有怨言,如此会挟私报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太后说着说着脸色又阴沉下去了,拉着靳水月的手道:“你这胳膊若是能恢复如初也就罢了,哀家只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未能康复,哀家必定不与他善罢甘休。”
太后的确是生气了,她将靳水月当成自己的小孙女一样疼爱了多年,哪里见得她受一点点伤害,如今见她的胳膊成了这样,心里难免心疼、难过,更让太后愤怒的是,人人都知道靳水月是她最宠爱的孩子,郭世隆却还敢动水月,岂不是不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娘娘,其实郭总督即便对水月心有怨言,水月也是能理解的,娘娘不知道,郭总督的孙女,就是那个和水月一块进宫选秀的郭宁瑰,从前德妃娘娘还属意她做十四爷的嫡福晋呢,后来出了一些纰漏,郭宁瑰没能中选,如今……听说因为倍受打击的缘故,已经疯疯癫癫的了,水月这次回广州虽然没有见到她,但是也听人说起了。”靳水月叹息一声说道。
“她疯疯癫癫的与你何干?莫不成这些人出了事都要怪到你头上,是他郭家对不起你们在线,想当初……你祖父和郭世隆也算至交了,岂不知有些人忘恩负义,水月,日后不要再可怜这些不该可怜的之人,郭世隆此次如此大胆,皇帝也会知道,哀家倒要看看他如何善后。”太后的确是生气了,特别听靳水月说了郭宁瑰的事儿后,心里更是火气上涌,那丫头如何能与她的水月相提并论,难不成那丫头疯疯癫癫了,还要她的水月负责吗?
“娘娘这些年不过问前朝和后宫的事儿,在旁人眼里您是再慈爱温和不过了,也让有的奴才大胆妄为起来。”袁嬷嬷突然低声说道,语中还带着一点儿愤怒,显然因为郭世隆对付靳水月的缘故,她觉得人家无视她家主子了。
太后闻言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靳水月这些年来跟在太后身边,对太后也算十分了解了,知道太后一向不问世事,因为长期礼佛的缘故,几乎没有什么事儿能让太后生气,让她烦心了,但是太后今儿个的脸色实在不好,靳水月知道,太后肯定对郭世隆十分不满了,这对她来说虽然是好的,可她不想看到太后这么生气,老人家生气对身子不好的。
“娘娘别生气了,若是因为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水月如今受了伤,做事不方便了,娘娘您要是被气的有哪里不痛快了,水月怎么照顾您?您就当为了水月,别气了,笑笑好不好?”靳水月挽着太后的胳膊,靠在她肩上撒着娇。
“也就你这丫头敢在哀家面前这么说话。”太后忍不住捏了捏靳水月的鼻子,脸上却也露出了笑容,正因为这丫头在她面前胆子大,所以她才觉得和这丫头说话格外的轻松自在,才时时都想见到她,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的疼爱。
她虽是太后,却不想人人都惧怕她,若真是如此,还有什么意思。
“这次本以为还能赶回京陪娘娘您守岁的,结果耽误了。”靳水月靠在太后肩上,柔声说道。
“守岁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自个的身子,你可得好好将养着。”太后轻轻摸了摸靳水月打了石膏的手臂,一连心疼道:“疼不疼?”
靳水月闻言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袁嬷嬷便道:“胳膊都摔断了,哪里能不疼,奴婢想想就心疼咱们郡主,奴婢记得咱们宫里从前一个粗使的太监,有一年下雪爬到房顶扫雪,结果跌了一跤掉下来,摔断了腿,当时疼得都晕过去了,醒来后鬼哭狼嚎的,一连几日都不能安生,后来太医虽然精心医治了,可还是留下了残疾,若不是娘娘您心善,让奴婢吩咐了大总管,给这奴才去内务府供职,只做一些简单的事儿,那奴才的日子还不知有多难熬。”
袁嬷嬷说罢还瞧瞧冲着靳水月递了个眼色,仿佛是在告诉靳水月,她并没有诅咒她留下残疾的意思,只是想在太后面前帮她而已。
靳水月当然知道袁嬷嬷的意思,人都是护短的,袁嬷嬷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好。
靳水月能感受到袁嬷嬷的话说话后,太后握住她的手都紧了紧。
“娘娘,一切都过去了,再疼也忍过来了,现在水月已经好多了,必定不会留下残疾的。”靳水月笑眯眯说道。
太后闻言摸了摸靳水月的头,什么也没有说,却让小宫女端了靳水月最爱吃的糕点进来。
“今儿个你就留在宫里和哀家一块用膳吧。”太后看着靳水月,柔声说道。
“是。”靳水月闻言应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外头有奴才高声禀道:“端敏长公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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