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预备着怎么办?”巧穗柔声问道。
“不怎么办?九阿哥身为皇子,若是连自个手底下的事儿都解决不了,被梁鸢儿那个女人戏耍,那可就是他自个倒霉了,我才懒得管那么多,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交情。”靳水月淡淡的道。
她要嫁给四阿哥,注定会和八爷一党形同陌路,现在这些皇子们还没有因为皇位撕破脸皮,展开最后的角逐,看起来互相之间关系还算过得去,还能捧场做戏,可是将来呢?
那个时候必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现在若是和未来的敌人走太近,以靳水月的心性,她肯定会不忍心的。
靳水月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善良,她只是对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自己的朋友全心全意的付出而已,至于旁人,她可顾不得那么多,人生在世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欢你、称赞你,她又不是活菩萨,没这个追求。
“郡主得对,再有的人你帮了她,她也不一定领情呢,就像八福晋,明明是郡主出了主意才救了八爷,她却像和您有仇一样,今儿个事事针对您,真是个白眼狼。”巧穗有些不忿的道。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要和她****想见,再我也没有对她客气,倒是四福晋……今儿个她算是赢了一局了。”靳水月若有所思的道。
到现在,她基本上已经断定四福晋今儿个是故意落水的了,当然,一切怕是还要再过几日才能见分晓呢。
马车滚滚向前,车内主仆三人随意闲聊着,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靳府。
靳水月回去的时候,大伯母也在兰香院里,正和母亲闲话家常呢。
“水月回来了,赏荷宴如何?见着四阿哥了吗?”胡氏看着自家女儿,脸上带着一丝挪揄之色道。
“见着了。”靳水月一本正经的点头,接过了母亲身边的嬷嬷递上了的茶杯。
“大嫂你瞧瞧这丫头,如今竟也学会在我们面前装蒜了。”胡氏见女儿一本正经的见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母亲真讨厌,您要是再笑话女儿,女儿就立马出嫁,不在府里陪您了。”靳水月跑过去挽着胡氏的胳膊娇声道。
“瞧瞧,这丫头不依了,竟然拿这个吓唬我,不过我还真怕了。”胡氏笑了起来,低声道:“好了好了,日后都不这个了,只是一样……你也不许再番强出去见人家了。”
“母亲……。”靳水月闻言满脸都是错愕之色,她记得自己就番强出去见过四阿哥一回,没想到这个也被母亲知道了,还真是……有点逊呢。
俗话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她今儿个算是领教到了。
“哈哈哈,我一见这丫头炸毛就高兴。”胡氏觉得,只有这个时候,女儿才像个孩子,平日里她家宝贝女儿实在是太冷静了点。
“不和您了。”靳水月有些无奈,故意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快步往前跑去,只是脸上却满是笑容,她哪里会和自家母亲生气啊。
“二弟妹,前些日子见你在给水月做衣裳,做的如何了?”高氏也被这对母女给逗乐了,笑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要问的事儿来。
“做好了两套寝衣,这丫头暂时还不会出嫁,我也不敢做太多常服,免得日后不能穿,不过寝衣倒是可以,只管做大一些便是了,水月出嫁的事宜,太后娘娘吩咐内务府一应办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胡氏低声道。
“这世上怕也只有二弟妹你嫁女儿如此的轻松了,连嫁妆都无需准备。”高氏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即便太后和皇上都给水月出了嫁妆,我也要准备。”胡氏有些急切的道。
三个女儿她一视同仁,当然不能亏待了女儿。
高氏闻言笑道:“二弟妹的极是。”
靳水月并不知自家母亲已经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已经回到自个屋里的她正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歇息。
“郡主若是累了,便睡片刻吧。”秒穗柔声道。
“不了,一会就要用晚膳了,不能耽搁,不然让大伙等我,我可不好意思。”靳水月摇摇头道。
今儿个折腾了一日,她的确累了,加之遇到了自己不太喜欢的人,疲于应对,现在才觉得格外累一些。
等到了晚膳的时辰,一家人齐聚偏厅,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大伙有有笑,完全把食不语这句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水月,大伯父有事儿要和你商量商量。”正当靳水月和自家堂弟靳树畹着悄悄话时,大伯父的声音突然传来。
“大伯父请。”靳水月连忙回道,对于家中长辈,她向来很尊敬。
“树畹和你三个堂兄比起来,读书实在是逊色许多,骑射也不擅长,这孩子倒是对你教他那些比较感兴趣,不如日后让他和你学做生意,给你跑跑腿,打打下手把,兴许还能有出息点。”大老爷靳治豫看着自家侄女,柔声道。
“大伯父不觉得从商低贱吗?”靳水月一脸诧异的道,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特别是对于官宦人家来,专门派子弟经商是不可能的。
身为达官贵人,家家都有产业要打理,可几乎都交给了管事的,或是由内宅主事的女主人全权掌管,甚少又让子弟一门心思经商的。
“低贱?人若一无所有,那才叫可怜,咱们靳家如今看着是风光,可谁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多一条出路终究是好的。”靳治豫看了儿子一眼,柔声道。
“多谢父亲成全。”靳树畹闻言喜出望外,虽然他读书并不像父亲的那样差,可他真不想入仕,苦苦哀求了父亲多日,本以为毫无希望了,没想到父亲居然答应了。
事实上,靳水月的母亲胡氏便是商贾出身,靳家人也从未嫌弃过她,自然也不排斥从商,只是不到万不得,靳治豫还是希望儿子们都能入仕。
“三姐姐,你可得好好教我。”靳树畹看着自家三姐姐,笑着道。
“好,明儿个起,先跟着巧穗学吧。”靳水月知道自家堂弟是可塑之才,只是一些东西,巧穗教起来比自己都要厉害很多,毕竟当初她可是找了不少先生好好教了巧穗、妙穗和香穗她们的,靳水月自个懂得倒不是特别多,只是因为她来自未来,知道许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另辟蹊径才有今天的局面罢了。
“成。”靳树畹笑着点头,知道巧穗帮三姐姐打理生意,肯定能够从她那儿学到不少东西。
因为高兴,一家人用了晚膳后都留下喝茶闲聊了,一直到夜深了才各自散去了。
靳水月今儿个有些累了,回到屋里后梳洗一番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天亮,浑身都无比的舒畅。
“郡主今儿个进宫吗?”妙穗一边奉上衣物,一边柔声问道。
“去的,也有两日没见到太后娘娘了,她老人家前几日还要找十公主她们一块打马吊呢。”靳水月伸了个懒腰道。
太后难得有这样的雅兴,靳水月即便不陪着玩,也想去瞧一眼,她也好几日没有去敏贵妃的永寿宫请安了,正好一会先去去永寿宫,再和十公主她们去陪太后。
正当靳水月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一早就去了玻璃作坊查看生意的巧穗气呼呼的进了院子来。
“真是气死我了,她们怎么能这样编排我们郡主,简直是不要脸。”还没有进屋,巧穗见妙穗站在外头,就忍不住嚷嚷起来。
“怎么了?”已经在门口的靳水月走了出来,低声问道。
巧穗见自家主子出来了,微微一滞,有点不敢了,她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话一半,我这心里更是不安了。”靳水月有些无奈道。
“还不是外头那些人乱传,郡主您勾引四阿哥,害四福晋落水,您是个狐媚的女子。”巧穗着着就低下了头,还有更难听的她根本不敢。
靳水月闻言倒是不生气,昨儿个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今儿个有这样的流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一定是四福晋故意让人放出去的流言蜚语,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巧穗紧握拳头道。
“流言止于智者,有些事儿,时日久了,自然就过去了,她想就让她吧。”她现在是懒得和那个女人计较了,反正她日后要嫁过去的,来日方长,这些烂账,一笔笔记下便是了。
“走吧,进宫。”靳水月拍拍手笑道,似乎没有把乌拉那拉氏对她的诽谤和污蔑放在心里。
她不放在心里,可一大早从苏培盛那儿听到了这些传言的四阿哥不高兴了。
他不认为自己昨儿个要去救靳水月有什么错儿,可现在旁人竟然这样污蔑她,他心里十分生气,还堵得慌。
“爷,奴才让人打听了,郡主今儿个进宫去了。”苏培盛低声禀道。
“备马车,我要去给皇祖母请安。”四阿哥放下手里的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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