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在费柳、查芒等人的手指拨动下,巫咸大陆刮起了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内乱。
从碧琉宫,到各大府衙、官员,到各大城池的城主府、各大宗门和势力,几乎都卷入了其中。
而二百位西伊洲的还虚境,以十人为一组,分散大陆各处,按了葫芦再按瓢,配合着查芒的势力,四处挑事、四处帮着弱势力进攻强势力,借机消灭双方。
离巫咸岛数千里外的海面上,作为巫咸大陆之乱始作俑者,费柳带领着招雷、图翎,正安静的看着远处天际的一场大战!
大战中心,三位道丹境大能令方圆数百里内天光暗淡、巨浪翻天。
天空中,无尽的仙剑白光熠熠,犹如海中鱼群,一会儿组成一把千丈巨剑,一会儿又如蚂蚁啃象,隳突乎东西,正是姜少康的本命法宝千灵剑。
而公冶克挥动着一柄双面巨锤,虎虎生风之间,有丝丝离昧真火,几欲将虚空点燃!
作为一个炼器宗师,他真是一个巨匠本色,连本命法宝都是打铁用的锤子!
而他们围攻之人,正是海族在巫咸大陆唯一的道丹境,狼鳍。
此时的狼鳍极为郁闷,自己一个中境界,竟然被两位小境界围攻!
二人实力还真不弱啊!
如果碰到一般的中境界,估计还真能被斩杀了。
可自己是一般的吗?
自然不是!
在两人的夹击中,狼鳍已化为人形的脸开始了变形!
嘴角开裂至两颊,一口洁白的牙齿变成了满嘴细密的獠牙。
而嘴部外突,犹如狼头,覆满了细密的黄褐色的鳞片。
最恐怖的是它的额头,是一层锅盖一般的坚壳,泛着金属色。
就在这变形中,它的身体也在极速膨胀,身体化成了锥形筒状的鱼身,强大的胸鳍、背鳍、尾鳍如扇如刺,散发着阵阵寒光。
一切说来话长,却仅仅只是数息时间,虚空中,一条百丈的巨型狼鳍仰天一声咆哮。
随之,狼鳍一闪,在原地失去了踪影。
下一刻。
轰隆!
一条巨尾扇中了千灵剑,千灵剑就如被轰散的鱼群,纷纷乱了方向,成了一堆乌合之众。
又一闪。
轰!
一颗巨型狼头撞上了双面巨锤。
蕴含离昧真火的巨锤那强大的冲击力,竟然无法破开狼鳍坚硬的脑壳,反而被撞得反弹了回去,震得公冶克虎口生疼。
更让他惊讶的是,竟然连离昧真火都无法伤害它分毫!
此獠的本体太过强大了!
双方逐步的进入了鏖战阶段。
这鏖战整整维持了三天三夜,依然不分胜负。
三人却已经露出了疲态。
尤其是姜少康,更是脸色惨白,反应也迟钝了很多,仙剑更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显得生气不足。
看来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眼看姜少康糟糕的状态,公冶克也有了一丝急躁。
两人联手才能将将的抵住狼鳍的攻击,最多也就是个平手,一旦姜少康退出战场,意味着两人将陷入险境!
一个不当,甚至有陨落的可能。
而狼鳍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狞笑,内心却是阵阵的郁闷,自己以强大的额头硬扛对方的双面巨锤,如今也已是脑瓜子嗡嗡的,头疼欲裂,就看谁能扛的更久一点点。
“姜道友,还能坚持多久?”
“公冶道友,没想到此獠如此强大,不仅道法高深,本体也如此强大,真是没天理了。”
“是啊!这次提前没有做足准备工作,缺乏足够的资料啊!不过,也没辙,我们没有时间去搜集。”
“不说这个了,事已至此,我们需要提前考虑如何撤离了。”
“想跑?哼!既然来了我大蒙海,还想如此轻易回陆上?留下你们的狗命吧!”
狼鳍似乎知道他们的心思,直接出言叫嚣着。
而费柳看着对方三天三夜的大战,初次如此近、如此清晰的观看道丹境的对战,为他打开了一个更为广大的世界,更高层次的竞争。
一般的还虚境对战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蚂蚁打架了!
而以自己的实力和眼前三人对比,毫无反抗之力,能逃得活命,已属逆天。
除非不惜一身宝物和所有压箱底的手段。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胆气,在鼓励自己参与这场争斗,甚至有点不可控制!
费柳心法运转,体内圣胎无声的一跳,一股磅礴的识神之力涌向了自己神魂之中,生生的压下了这股冲动。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股识神之力压制住冲动的时候,圣胎内,一股庞大的意志之力无声的降临了!
这股意志似乎来自这小小的圣胎,又似乎来自遥远的九天之外,他的强大,虽然是无形的,却足以压制整个人间界!
甚至令得整个离昧厚土界群都无形的一颤!
在人间界,遥远的仅有数人能到达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
叶召怀心头一震,不禁出声问道。
“这威压太恐怖,难道是传说中的……”
空竹上人手中的酒杯一颤,琼浆玉液倾倒都顾不上了。
“莫要大惊小怪的,这个世界,你觉得他们能降落吗?即便能降落,也是和你我一般的元神境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子车先生执着酒壶,摇头晃脑的,一脸无所谓。
“有道理!”
总和子车先生形影不离的萧老头,平静的附和了一声。
“不过,似乎不像是上界而来,倒像是本界的!”
“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觉醒了?”
“很有可能!”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界灵的限制下,是不可能有突破的任何可能的!”
“那是自然,如若不然,或许这个威压就不是偶露峥嵘就消失了,而是长期存在了!”
“你们说,它会不会破坏界灵呢?如果界灵被破了……”
四人脸色同时一变,陷入了沉思,连可爱的杯中物也忘怀了……
而这股磅礴之力虽然消失了。
但圣胎内的异像却依然存在。
但见此时的圣胎,就如一只睁开的眼睛,其内满是冷漠,不含任何感情,似乎这个世界的任何事都引不起它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