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被大内侍卫看守得水泄不通,早已布下了重重埋伏,与天罗地网。:efefd可是,苦苦的静候了几日了,依旧不见那潜逃在外的布尘太子,前来营救那位,被他带回武安国的郑若笙。荣王有些急躁忐忑,决定前来天牢,探一探这位女子的底细。
可这一探,居然让荣王有些意外了。从这郑小姐的口中得知,原来她是被岳布尘劫持而来的人质,并不是他的女人,这可就怪了。
难道是他的判断有误难道他的眼线欺骗了自己如果岳布尘真的不在意这位女子,那他为何要为她出头,连苏皇后都敢恐吓可如果岳布尘在意这女子,又为何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现身营救呢
他们二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而这女子,到底知不知道,那长虹剑的下落呢
荣王岳承欢抬了抬睫毛,眸光闪闪,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即便是身着囚服,即便是发髻凌乱,也难以掩饰着她的姣好面容,与柔弱中带着的那股清雅与冷傲。
这样的女子,岳布尘能不动心吗
“不知道荣王,想要怎么样合作”对面的女子,轻声问道。
荣王抬眼望了一眼,那侍立在外的一众人等,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这里人多耳杂的,不宜谈论太多,本王只想听郑小姐一句话。那便是,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郑若笙浅尝了一口杯中酒,轻笑一声说道:“我早与荣王说过了,那岳布尘将我劫持至此,不顾及我的安危,将我置入大牢不闻不问。我早已恨他入骨如果荣王能保我活命,我定然愿意为荣王,效犬马之劳。”
荣王岳承欢得到了郑若笙的答复后,一张紧绷的面颊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眼眸也跟着闪了闪,说道:“好,太好了。事成之后,本王定然不会亏待郑小姐的。”
郑若笙扯动着柔美的唇角儿,双手抱拳,向着荣王行以一礼:“望荣王不要忘记今日所言才好。”
荣王一笑道:“郑小姐不必忧心,事成之后,定会如愿以偿。来人。”
侍立在铁栏外的天牢官员,闻声后急忙进入牢中,弓腰含首道:“殿下,有何吩咐”
荣王直了直身子,高抬着下颌,威严的说道:“本王今日要将郑小姐带走,接下来的事儿,你知道该怎么了结吧”
那天牢官员有些迟疑,额头上已然紧张得冒出了一层细汗来,舌头也打起了结儿,说道:“殿下,殿下,这,这样,是不是不妥”
荣王随即轻哼了一声,立直了身体,对面前的天牢官员,施以强大的压迫,语气威严凌厉,说道:“郑若笙乃北晏一介女子,为岳布尘劫持至此的人质,并未参与其弑君谋逆案。经查证,无罪释放。就这样了结了。”
天牢官员舔了舔苍白干涸的唇,道了一句:“荣王殿下的旨意,属下不敢违逆。”
如今这整个朝堂,几乎都在这位荣王的掌控之下了,皇帝重伤之际,这武安的大小国事,都是荣王一手承担。这天牢官员,就算心有不愿,也不敢不顺从荣王的旨意。
就这样的,郑若笙被这位武安国的荣王,带出了天牢,带出了皇宫,住进了荣王的府邸。
被关押在地牢中的老太监安桧,原本为宜安皇后,也就是布尘太子母亲的总管太监。在宜安皇后过世后,便一直留在福阳宫管事。直到那位倾国倾城的苏扶瑾,被册封为皇后,住进了福阳宫。他才被苏皇后贬为低等仆役,为厨房的抬水太监。
从一宫的总管,沦落到低等仆役,安桧无怨无悔。只因为,宜安皇后留下的唯一儿子,那位拥有着灵蛇宫血脉的布尘太子,如今的情形,却十分的令人堪忧。
而他,也是来自琼州灵蛇宫的人,当年为了保护宜安皇后的安全,随着皇后一同,来到这武安国的皇宫,这一待,便是二十几年的光景。
那一日,他在厨房的后院儿,见到了那位被马三儿欺凌的年轻女子。从她的口中得知了,那女子是被布尘太子送入宫中,专门为苏皇后医治失忆症的。
安桧虽然并不清楚布尘太子的全盘计划,但是,只要是太子举荐的人,他都要想办法,保护她的安全。
他本来想着,找准时机脱身,去搭救那位被马三儿欺凌的年轻女子。可还没等他出手,却见到了一道银灰身影儿,刷的一下子,进入了屋中,片刻后,将那位姓郑的姑娘,给带走了。
他随后跟踪了一段距离,却被那道灰白身影儿发现了。只见那人转过身来,面上罩着黑布,分辨不出容貌,却向着隐藏在暗处的他,道了一句:“如果为救郑小姐而来,就快些将所发生的事儿,禀报给布尘太子吧郑小姐稍后便会安然回去的。”
言罢,那道身影儿不再迟疑,几个腾转起落,便不见了踪迹。
随后,安桧便来到了东宫,将福阳宫所发生的一切,原封不动的禀报给了布尘太子。太子听闻后,亦是勃然大怒遂换好了衣服,来到了福阳宫,向那苏皇后施以了压力与胁迫。
而就在当晚,圣上走宫,宿在了福阳宫。虽然那一夜,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但是,深更半夜,圣上宣了几名太监宫女,进入寝宫问话的事儿,却引起了安桧,深深的疑惑与不解。
他在这福阳宫深居多年,虽说目前的情势与他不利,但他也遗留下来一定的人脉关系。故,暗中打听了一番,从而得知了,那寝宫之中,所发生的全部过往。
而他,却被这样的结果,骇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布尘太子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却意图欺凌强占皇后娘娘,皇后
娘娘奋力抵抗,致使太子并未得逞。
圣上得知此事后,即刻宣太监宫女进宫对质,一番询问后,圣上已经完全的相信了皇后娘娘所言。
得到这些消息后,安桧即刻将这福阳宫发生的一切,告知了布尘太子。
双鬓斑白,满面愁容的安桧,担忧的望着面前的布尘太子,关切的说道:“殿下,趁着圣上还未出手,您还是暂躲一阵子吧”
身穿着云锻常服,一脸凝重的布尘太子,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如果走了,便是畏罪潜逃,不是我做的,也是了。”
安桧敛起了双眉,有些急切的说道:“可是殿下,现如今的情形,对我们十分的不利,有苏皇后的指证,又有那些宫女太监做为证人。皇上恐怕,已经信以为真了。”
布尘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走。今晚,圣上并没有下令拿我,足已说明,圣上还是给我留有机会的。明日一早,我便前去求见圣上,将此事说清楚。”
听闻了布尘太子如此的淡然,安桧便不再说什么了,轻叹了一声,退出了太子寝宫,回到了他的住处。
可是次日一大早,他刚刚下了值,回到自己那凌乱不堪的房间,却见到了一身明黄太子正服在身的布尘太子,隐在屋中等候着。
昏暗的房间中,布尘太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儿上,面颊阴沉得似乌云压顶一般,片刻后,沉重的说道:“安桧,我恐怕遇上大麻烦了。”
安桧走上前去,低声问道:“殿下,到底遇上何事了”
布尘太子重重的一声叹息,似乎要将那压在心头的沉重,全部呼出去,片刻后,说道:“今日晨起,我换好朝服,本打算前往葆承殿求见父皇,与父皇一同前去早朝。”
布尘太子舔了舔干涸泛白的双唇,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可是,没等我到达葆承殿,却见到父皇的御前侍卫,匆忙的朝着葆承殿调集。我心头急切起来,怕父皇遇到了刺客,或是危险。便跃上了殿顶,隐在暗处,观察着葆承殿里所发生的一切混乱。”
“可这一看不要紧,真是将我吓得是魂飞魄散”
安桧听得有些惶恐,连忙问道:“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尘太子闭紧了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稳定着那颗,由于惊恐而不停跳跃的心。片刻后,说道:“那葆承殿中,手持利刃,刺向圣上的人,身穿着一身明黄色太子正服,那,那张脸,居然与我是,一模一样的。”
“而此时的圣上,已身负重伤,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双蘸满鲜血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面前的人,努力的训斥着:逆子,你欺母弑父,意图谋反,朕,朕岂能容你。快,快来人,将这逆子拿下,杀无赦。”
“可那假扮于我的刺客,此时却高声大笑起来,那声音是异常的傲慢与狂妄。随后说道:老东西,这皇位早该是我的了,如今便要送你下地狱。”
“父皇猛吐了一口鲜血,狠戾的对着侍卫下令:杀,将他杀了,不留活口儿。”
“安桧,父皇下令,要将我杀无赦,不加审判,拿下便杀,丝毫不给我申辩的机会啊”
布尘太子那张俊逸宁静的脸庞上,此时挂满了潮湿。却不知那是由于恐惧,而冒出的层层冷汗,还是由于伤心绝望,而涌出的心酸热泪。总之,融成了一片清冷凄苦,随着满腔的压抑与失落,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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