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慢慢地，沈昔眼睛有些热热的，她硬是将心底的那股难受劲给压了下去。
事实上，黎锦的问题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她倒是有些庆幸黎锦今天的到来，让她更加看清了她和程景恒之前不可逾越的鸿沟。
程景恒是谁？在江市跺一跺脚，连天都要变的人。所有人围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恭敬追捧。
而她是谁，只不过是江市的一个小人物而已，在不久前，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因为钱，就被自己的妈“卖”到了程家。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能在一起么？
静默了半晌，沈昔觉得没有意思，拿过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她刚一转身，程景恒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语气冷得足以让人战栗：“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
沈昔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回了头，我们还是不太适合，这八个字就要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她怕一说出来就真的结束了，原来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在乎，心疼得仿佛在滴血了呢。
沈昔费了好大的劲，才扯出一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她佯装不在意地说道：“对了，你们刚刚既然提到了刘七和沈冬曼，证明你在帮我调查沈冬曼的事情，谢谢啊！”
程景恒的表情阴郁得彻底，他“唰”一下站了起来，抓住了沈昔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昔差点就要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内心。她的狠狠地握住自己的手，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了……”
程景恒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大：“沈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昔忍住下巴和手腕钻心的痛楚，然后她再次对着程景恒笑了笑，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程景恒看着面前的女人，笑得无比的灿烂，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他的恼羞成怒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甩开了她，不在去看她的笑容，丢下了两个字：“出去。”
沈昔听到这两个字后，立刻迈开步子出了办公室，没有做半分的停留。
她刚一出办公室，关上了门，眼泪立刻不争气地滴落了下来。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之前她喝醉酒了，程景恒还去接了她，她虽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然而心底的那份欣喜却是实实在在能够感受到的。
前后不过也就几个小时而已，现在却闹得这么不愉快。
她胡乱地擦了两下泪水，赶紧离开了。
办公室内。
程景恒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
他一甩手，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文件“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他烦躁地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然后又快速地摁掉了烟，一把抓过了车钥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