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听清楚董固安说的是什么之后,董清妍炸了。
她想都不想的,直接仿佛是拿住了姜妮的把柄一样的直接就大声的叫嚷起来:“我父亲这是中毒了,是姜氏贱人下的毒。”
深信董固安的话,本来就对姜妮恨之入骨的董清妍对她已经是就连掩饰的“母亲”两个字都不肯再叫,直呼她“姜氏贱人”。
被下毒了?
在场的几个大夫莫名其妙的互相对视了一番,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浓浓的惊讶。
“贱人,果真是贱人害了我儿。”
“父亲----”
“你们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董周氏和董怀玉都很快反应过来,跟着直扑到董固安的榻前。都是惊天动地的大声哀嚎、哭泣、叫骂起来。
瞬时现场被三人搅的一阵混乱,那些大夫们都是脸色大变。
三人这样明显是质疑他们的医术,甚至是他们人品的行为,这谁还能够忍受得了?于是,终于彻底的激怒了他们,让他们忍无可忍的愤然骂了起来:“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既然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他们都信不过,那嬷嬷,你亲自走一趟舅舅那里,求着舅舅帮他请一个太医来瞧瞧吧。”
姜妮也是面色不虞,一时间她的气势大涨,声音清亮的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嘶吼嚎叫,但是偏偏就是能够让谁都无法忽视了的,全都听进耳朵里。
看大家都是因为自己的话一静,姜妮冷笑起来,冲着董家几人不带任何温度的问道:“虽然是让我舅舅去请的,但是你们到时候总是不至于还要以为,就连太医都是被我们能够给收买的吧?”
董固安和董周氏、董怀玉、董清妍:“”
然后董周氏阴阳怪气的回道:“这还真不好说,既然人是你舅舅找人请来的,那肯定是站在你们一边,袒护你们。”
“就是,你的奶嬷嬷给他们那么厚的红封贿赂他们,难道当我们都是瞎的么?”董清妍也跟着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姜妮等人和那些大夫。
她们的这话气的那些大夫一个个的脸都黑了。
“呵呵----”
骤然间,姜妮笑了起来,用更甚的鄙夷的目光看向董周氏和董清妍:“请大夫上门给诊费。这般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到了你们的嘴巴里头就都成了贿赂,我们合起伙来陷害你父亲的证据了?
既然是这样,只怕是我就是求着舅舅,能够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请过来,看来也一样是没用的。况且别说是我,就是连我舅舅都没有那样的本事,所以这太医请了也是白请就不用请了。
如此,不如还是报官吧。若是官府查出来真是我下了毒谋害你父亲,那我就是罪有应得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
若不是,就凭着你今日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对我骂的这一句‘姜氏贱人’,那就别怪我容不下你,要反过来告你个大逆不道不孝顺了。”
她暂且的拦住了正欲往外走的姜嬷嬷,冷冷的冲着董清妍说道:“我要告你可不止是因为你今日的出口无状。而是这些年,我尽我所有的把什么都给了你们了,可是你们呢?你们全家,你这个为人继女的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本来,我一个长辈大人有大量,不屑也不想再跟你一个小辈计较什么。可是这是你逼着我的,是你们逼着我,压根就不愿意给我一丁点活路。
既然这样,那便如你们所愿的撕破脸,也别怕什么家丑外扬了。索性叫大家都来评评理吧。我相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只是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你,你”
被姜妮脸上露出来的决然给吓到了,董清妍哆嗦了一下,不由求助的看向董固安,看见董固安眼睛里的迷茫的时候,她的心一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极力的替着自个狡辩道:“我是救父心切”
“好一个救父心切。”
不知道已经在门外待了多久了,听见董清妍这样替自己洗白,一个衣着鲜亮看起来不过才是三十出头,并没有比自己,原主大多少的女子走了进来,满脸嘲讽的对着她“呸”了一口。
指着董清妍的鼻子,那女子怒斥道:“那是不是照着你这样说,以后不管是谁,为人子女的只要随便的找一个借口就都可以对着嫡母指着鼻子的骂上一句‘贱人’了?”
“舅母。”
有原主的记忆,姜妮当然是能够认得出来人正是自己的舅母。
至于自个的舅母为什么会这般的年轻,那自然也是因为自个的舅舅也年轻啊。
无它,她这里的这个舅舅跟亲娘本身就差着十几岁呢。当年外祖父、外祖母早逝,是自己这里的娘亲硬是护住了这个嫡亲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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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辈子的恩怨情仇,如今说起来也是能够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心里叹息了一声,姜妮立刻迎了过去满脸歉疚的福身行礼道:“事出突然,本来我该亲自出去迎接舅母的竟然也没能做到。”
“这不怪你。”
亲手把姜妮扶了起来,那女子,姜妮的舅母方氏叹着气的对她说道:“当初这门亲事你舅舅和我就不看好,不愿意。
可惜耐不住你那父亲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竟是比你那个继母还更看不得你好,一定非要坚持。
若不是你的母亲早逝,当年哪怕是拼着跟你父亲闹掰了,让她合离带着你归家。你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虎狼窝里面来。”
“舅母,之前也是我年轻不懂事,胆儿小又被他们糊弄的竟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直到昨日了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低头掉下眼泪,姜妮一副听见自己亲娘就忍不住要难过落泪的模样,惹得方氏又是一声的叹息。
她怜惜的拍了拍她:“能清醒过来就是好的。总比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最终就连将来柔儿的终身也给一起葬送掉了来的好。”
“是。”
姜妮用手帕擦掉自己的眼泪,低低的应声道。
“我看也是,今天的这事只怕是没法善了了。所以方才我已经让身边的嬷嬷去叫人报官。”等到姜妮擦掉了眼泪,方氏才又说道,“你就不用让姜嬷嬷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