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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中央,成为江姝华与花长雪之间赌注的万俟锺与陶焯同时挥出一拳,拳拳相碰,强大的力道将两人相互弹开,万俟锺大喝一声,欲与气势上抑于对手,并在喝时便飞跃半空,挥出重拳砸向陶焯。{{}}
陶焯以臂挡在身前,意挡万俟锺的重拳,却在接住之时被震得直往后滑去,地都陷下去了好几寸,泥土翻飞,雪花飞扬,陶焯以气凝沉,定住双腿,提气震开万俟锺,挥出一掌,打在万俟锺来挡的手上。
两人同时退开,很快便又战到一块儿,你来我往,拳飞脚踢,好不激烈,看台上的观众们无不拍手鼓掌,欢呼声似海浪一般,愈高。
江姝华右手轻抚了一下耳后,在她的耳后,有一块图案,两条纠缠着白色羊头骷髅的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那图案很淡很淡,淡到肉眼都看不出,只是她的手一抚上去,这图案便极为清晰,似刚刚绘上去的一般。
其中一条青蛇的双眼晃了晃青幽的光芒,颜色便淡了下去。
万俟锺使出一记扫膛腿,陶焯凌空一跃,青蛇吐着信子冲了过去,冲进陶焯的身体之中。
江姝华微微一笑,双眼望着场中,却在对着花长雪轻语:“皇嫂你看,陶五公子接下去会怎么做。”
花长雪看她一眼,又仔细看着场中央的陶焯,只见他凌空跃起之后,并没有立时落地,而是反身翻仰,将自己四方大开,绽在万俟锺的眼前,花长雪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看得出来,陶焯他这样必败。
看台上的众人也倒吸一口凉气,不明白陶焯怎么会使出自杀的招式。
若此时在战场之上,敌我开战后,陶焯这样做,纯粹是在找死。
花长雪惊讶地猛地看向江姝华:“你……”
江姝华诡异一笑:“皇嫂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陶五公子败的,看下去就是了。”
花长雪的心中虽然疑惑,却也只有继续往下看。
万俟锺看到陶焯的破绽,并不客气,抬脚便旋踢过去,正待众人以为万俟锺一击必中之时,却见陶焯以单手撑地,双脚腾空,似一个大铁箍一般手脚并用,滚开了,很巧地躲开了万俟锺的攻击。
花长雪抚额无语,看台上的众人也颇感无语。
江沛宁喷笑出声,脸都笑红了,左丘殳挪开了一些,省得他手里乱抖的酒撒到自己的身上。
江月华笑得毫不客气,直恨不得锤桌跺地。
万俟锺有喷血的冲动,无奈地转身,正面对上站在地上嬉笑的陶焯,陶焯并未等待万俟锺出手,而是率先出击,似一块弹簧一样蹦了过去,带得身边飞舞的雪花都凛厉了起来,呼啸着飞身而至。
万俟锺甚至来不及躲闪反击,便被击倒,他甚至无法反抗,便被陶焯以肘扣住脖子,手无膊鸡之力一般被按到了地上。
在场静默半晌,人群之中便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这是一个极精彩的反转,在陶焯自杀式之后,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会败,可是他却在几个眨眼之间便是反败为胜,而且,是极诡异极漂亮地赢了。
陶焯拉起躺在地上摸着美髯大笑的万俟锺,又从怀里掏出一根草,叼在了嘴里。
现在只剩下唐友陨,陶焯和侯朝都三人了,侯朝都作为前魁首,只需从唐友陨与陶焯比试中的胜者比试,最终决出新的魁首,即可。
没有人能看到有一条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盘在陶焯的体内,他们笑着与他打招呼,与他敬酒。
侯朝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寞地喝着酒,也没有人陪他,由于一些皇室秘事,皇帝在多年前下过严令,肖王不得走出自己的封地半步,永世不得踏入陇京一步。
今年,他本不愿来行围冬猎,却被喝得烂醉的肖王给强制送过来了。
唐友陨走到侯朝都的跟前,盘膝而坐,与他碰了下杯:“怎么,对接下去的比试没有信心?”
侯朝都扯了下嘴角:“就陶五那小身板,还禁不起我一拳的。”
这两个人算是旧相识,彼此也能说得进去一些话。
“我听说,珂翊遇刺,受了伤,还不好好就医,成天喝得烂醉不说,还夜夜宿眠于花街柳巷,几乎将自己搞垮。”
说起这几天从亲卫军中听到的传闻,自小便与江珂翊一块儿长大学习的唐友陨极其担心,问出的每一句话都只希望真的是传闻,而不是真实事件,可侯朝都的撇嘴嗤笑却只能让他摇头叹气。
“果真如此么?”
侯朝都朝场中央呶了呶嘴:“你快过去吧,你们比试完了,才轮到我。只希望,这么多年没有过招,你没有退步。”
唐友陨“哈”一声,站了起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陶五给按到地上去。”
他这句话说得信心十足,可事实却是,他被陶焯按到了地上,侯朝都抹了一把脸,顺着脸上的疤痕抚了下去,此刻他的眼神之中,溢满的,是多年的积怨。
他不是针对陶焯,只是想通过这场比试,让上位者看上一看,当年的一道圣旨,对他的主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侯朝都放下手中的酒盏,以一种狂妄之姿缓缓走向全然无谓抱胸惦脚的陶焯。
两人抱拳作揖,陶焯收起吊尔郎当的姿调,摆出迎战的姿势,只是他摆的招式,怎么看,都有些像蛇。
花长雪正襟危坐起来,双眼一直盯着场中央一面倒似地被打压的陶焯,江永熹看过去,满眼不爽之色,却又不好发作。
江姝华极为悠闲地一手托腮,一手摩挲着白色的茶盏,与花长雪此刻的紧张成就反差,双眼温柔似水,几乎能掐出水来的那种温暖,自然,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赛场中央,而是花长雪所说的那颗红鸾星。
侯朝都使用的是武器是两个千逾斤重的大铜锤,虽不是同陶焯一般是天生的大力,却在经过多年的练武而身有奇力,一身的力量甚至比之陶焯而有不卓。
陶焯讶异着倒退十几步,倒是没有想到,这侯朝都看着似鬼魅般可怖,这武力却很是了得,若不使出些真本事,还真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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