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怕被污水泼上身,叫骂了几句就散开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看的一阵哄笑,稚初向莫小白交代了一句就准备要走。
莫小白拉住她问道:“你这是上哪儿去?”
稚初理着袖子冷着脸说:“上岳府去。”
说完还不等莫小白说话,稚初就走出了店外。
不知道为什么,这是莫小白头一回觉得,自己家的掌柜,居然这么霸气。
稚初走去岳府,岳府门口已经有人候着,似乎就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
还没等稚初说话,那人就上下打量了稚初一眼:“这位可是稚老板?”
稚初点点头。
那人微微低身:“稚老板,里面请,我家夫人等候你多时了。”
稚初随着门口的人来到花厅,严夫人正在桌前喝茶见稚初来了便将婢子们都遣散,只留她们两个人笑着道:“坐吧,真是一个水灵的姑娘。”
稚初也没客气,径直坐了下来开门见山脸上挂着笑道:“夫人要见稚初派人来说一声就成,何苦费这么大的周章?稚初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夫人,还望夫人明说才是。”
严夫人一身的绿色绫罗衣裳,看起来整个人十分和蔼,身上的首饰戴的也不算多,看起来倒也素净,她蹙眉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稚初,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开店也不容易,但是我为了我们家无瀚,我必须这么做,你明白吗?"
听到严无瀚,稚初轻笑一声:“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们家无瀚看上你了,想纳你为妾。"严夫人直接了当的开局。
稚初又是一声轻笑,低头不再看严夫人,反而摆弄起了放在她身前的茶杯。
严夫人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也是从都城来的,不会不知道无瀚身上有婚约,对方是将军家的小姐,将军家的小姐性子刚烈,绝不允许这种三妻四妾的事情发生,更别说她还没过门了。"。
稚初眯了眯眼脸上挂着笑泰然自若的看向严夫人:"夫人我想你,你是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给严少爷做妾。"
严夫人微微怔了怔,这姑娘如此沉着倒是没让她反应过来,接着她却又释然起来,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那样的心思,真承认了才怪。
她正了正身子,依然是柔柔的口吻,可在稚初听来却是那样的讽刺:"哦,你能这样想更好,你也知道,无瀚那孩子心浮气躁,现在年纪小,还未定形,见一人爱一个也是有的,他见天价在揽月阁听曲儿,我也是知道的,那里的姑娘上赶子哄他,不也都存着这样的心思么?"
稚初见不得她这样暗里的讽刺,坐直了身子,目光看着严夫人说道:"夫人,你想多了,稚初从来没有这攀龙附凤的念头,如果有,我早就该找个机会从了严少爷,若以此要挟,怕是你们不想娶,也不成了,毕竟如今太平盛世,即便是严家位高权重,但脸面还是要要的不是吗?"
严夫人被稚初的气势震慑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软了下来连连点头道:"这样……这样最好,你别多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无瀚这至少六七年内怕是不能纳妾的,却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那倒是我多心了,若是言语里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严夫人客气,既然说开了,大家也放心,只是这稚私事,以后不会影响到我做生意吧?毕竟我这是小本买卖,稚初全靠这生意糊口,要是不做了,怕……"稚初笑道。
"那是,那是,本是我多心,庸人自扰,生意归生意,一码归一码。"严夫人也笑道。
"夫人若没别的事,稚初这就告辞了。"稚初说道。
严夫人立起身来:"那……无瀚他……"
稚初闪了闪眼,犹豫下,点头:"这样好了,夫人把严少爷叫初来就成,有些话当着您的面说出来也清楚。"
严夫人也不客气挥手叫过婢子,让她去叫少爷过来。
严无瀚一出门,先是看了看他娘,又往向稚初,心中一下子思绪万千,感觉事情不太好。
稚初望着严无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就如同那日他们初见一般。
严无瀚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稚初柔声道:“严公子,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不过稚初只是一介草民,严公子万般尊贵,稚初实属高攀不起,为免旁人闲话,引得严公子不便,公子与稚初往后,还是不要再来往的好,公子大恩稚初铭记于心,等他日稚初必会报答。”
严无瀚皱眉,表情严肃的说道:“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稚初看向严夫人:“稚初前些日子,收到一对金镯子,原先以为是他人送错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夫人送的,稚初多谢夫人,只是这镯子太过贵重,恕稚初不能收下。”
严夫人笑道:“没事儿,你这姑娘我心里喜欢的紧,你就拿了吧。”
稚初朝严夫人低身施礼,接着道:“那就多谢夫人了,若没别的事稚初就先告退了。”
说完稚初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严无瀚先伸手留住他,可他的手抬了抬,却又放了下来。
严夫人来到他眼前,顺着他眼睛的方向望去,见没有人影,叹口气:"无瀚,等这段时间过来,以后要多少这样的不得?再说了,魏将军家的小姐我见过几次,人还好,脾气也好,堪配得上你。"
严无瀚弯腰捡起他的扇子,语气平淡:"我就是说喜欢她,又没说要弄回家作妾,你们想歪了,倒怪我多事,我就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起我起来,原来……。"
"那我再去把她请回来,你们再见面好好说说,不过人家也说不要再来往了,要不咱们也就这么断了往来好了?"严夫人哄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当我是朋友,我自然也是,若是就这样不再同她见面,岂不更着实了我想纳她为妾的话?这是要看你儿子的笑话呐?"严无瀚理着他的破扇子,转身便离开了不再理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