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司睿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恶劣,他还真是低估那个女人惹事生非的能力!他面向大街背手而立,不露声色地寻找着那个小人儿的身影,在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后,他沉声地问燕京:“夫人呢?”
“夫人她……好像是被那个叫慕白的男人缠上了,我马上去请夫人过来。”燕京避重就轻地回答,生怕用词不当会导致王爷和小王妃又会像之前那般水火不容。
孰不知他这份委婉听在符司睿的耳里却像是替她在掩饰什么一样,他以比寒霜更凛冽的目光扫了燕京一眼后冷冷地道:“不必,你带我过去找她就好,我倒要看看她有哪点值得别的男人纠缠。”
“王爷这边请。”燕京暗暗叹了一口气打开刚买来的雨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的小心思似乎被王爷看穿了,还是祈求夫人自求多福吧。
而另一边,梁霜降在拿到慕白的一百两银票后,满意地对他微微一笑便转过身,不想再搭理他,省得等下又被符司睿责骂。
慕白从她疏离的态度不难看出她是在避嫌,但他对她实在太感兴趣了,于是轻声问:“夫人应该是从北边来的吧?真的不考虑一下留在这个四季如春的江南?我看夫人比这江南女子更像江南人。”
她看着眼前雨帘外烟雨蒙蒙的景色摇了摇头,却在心里默默地想:这里美的何止是四季如春,她很快便能摆脱束缚着她的一切留在这里了。
又被她拒绝了一次的慕白好笑地道:“真想看看夫人的夫君到底长什么样,竟能让夫人如此死心塌地。”
梁霜降不知道他是误会什么了,挑眉奇怪地睨了他一眼后竟发现脸色阴沉的符司睿在燕京的陪同下正大步往他们所在之处走来,瞧他这模样她非常肯定他又生气了,真是的,这家伙除了会处理政事、行军打仗以及生气以外还会什么?
慕白顺着她诧异的视线看去,发现她所看着的是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聪明如他立即猜出两人的关系,不由得感叹道:“若我有龙阳之好,我必定也会倾心于你相公。”
“……龙阳之好的话,还是刚刚那位比较适合吧?”想起楚墨雪那比女子都还要妖娆的绝色容颜,她不知不觉脑补了好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符司睿走到她面前,无视那个书生的存在,直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道:“跟我回去。”
“好。”梁霜降点了点头便接过燕京恭敬地递过来的油伞。
在她撑开了油伞走入雨中后,符司睿却突然钻进了她的伞下并对燕京道:“你先行回去。”
燕京见状开心地行礼道:“遵命。”
因为他的身高而被迫高举着伞的梁霜降有些头疼地道:“相公,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挤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我只是怕会弄湿你的衣裳而已。”意见?她的意见多得去了,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符司睿俊脸紧绷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可得注意点不要弄湿我的衣裳。”
“……”好吧,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梁霜降努力把伞往他那边撑去,确保能将他的衣服都遮住,但那个家伙却仗着自己腿长还要走得那么快,她只好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熟知此举可是羡煞了看到了她举动的江南的男人们,而慕白更是羡慕得恨不得此时北上娶妻。
察觉她的小手因为高举太久而微微发着抖,符司睿几经忍耐才压抑住自己接过她手中油伞的冲动,反正到了逸王府的后门,这次不好好惩罚她给她个教训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呢!而且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在两人进了逸王府后,符司睿粗暴地抓着她的手将她拖回两人的房间,刚进房间他便摒退了房内的所有侍女。
在关上房门后,他将她一把甩在了雕花木门上,随后抬起双手分别置于她的身侧,他低下头以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梁霜降咬唇忍着背部传来的疼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似乎不同于往常的生气,感觉他此时更像是他们当初互看不顺眼,针锋相对时一样愤怒,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她轻声问:“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符司睿抬起大掌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以凌厉语气地逼问:“那个男人是谁?”
被他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的她感觉仿佛在面对着随时会夺自己性命的死神一样,心中竟油然而生出恐惧之意,全身汗毛也都竖了起来,她让自己镇定下来答道:“那个男人?王爷是指刚才站在我身边的男人?他不就是别人口中的怪才慕白……”
他阴恻恻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他。”
梁霜降总算知道他气得是什么了,她直视他的双眼道:“王爷指的是与我一起回答的那个人吗?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符司睿大掌微微用力,被弄疼的她双眸不禁泛起了泪花,但他却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打算,反而凑到她的耳边以似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威胁道:“别妄想背叛我,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闻言双拳紧握着,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而发抖,却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正在此时,他的薄唇突然贴了上来,被他钳制着她的下巴的她根本就躲不开,因为吃惊而瞠大了的杏眸却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
这个只是用来试探的吻本就是一场较量,若她反抗他就会清楚自己对他没有爱意,那么如他所说的,事态估计会发展到难以预料的严重的地步,所以她干脆乖乖地闭上眼却不做出任何回应,直至他的试探结束为止。
可能是她乖巧温驯的态度取悦了符司睿,半响后他总算松开了她,却在自嘲地一笑后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便夺门而出……
抵着雕花木门的她仿佛被人抽掉了所有力气一样,喘着粗气慢慢滑坐在地上,因为惊吓而渗出的冷汗染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裳,让她顿觉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样寒冷,此时的她也懒得猜度他的心思,满脑子都想着一定要逃离那个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