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金光闪闪的梁霜降从凌儿手中接过那个锦盒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但当她看到盒中的东西后,极度怀疑地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在搓了搓双眼后,发现她手中的东西并没有任何变化……
说好的莲中瑰宝呢!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手中捧着的东西抽泣了两声,怒吼道:“这、这、这不就是一株多肉植物吗!”
楚墨雪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好奇地看向那株约巴掌大小,似盛开状绿莲般的植物,的确是在祁朝从未见过的植物,可是瞧她的样子这么失落,他猜测那多半是在她的世界里很寻常的一种植物吧。
她沮丧傻气的样子又把他给逗乐了,于是他若有所指地提醒她道:“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满意这株莲中瑰宝,不如将它转送给我吧,反正我从未见过这种植物。”
梁霜降闻言恍然大悟,她真是傻,虽然她明知道这是不值钱的多肉植物,但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啊!他们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反正这株“瑰宝”的名号是由琼华楼打响了,她要是转手出去怎么也得卖个好价钱吧!
她抬眸学他算计别人时的习惯,微微眯起双眼奸诈地道:“这可是靠我的智慧赢回来的,送给你嘛,不太可能,不过我可以卖给你!”
楚墨雪瞧她这副样子哭笑不得,他很配合地问:“你直接开个价吧。”
“唔,那就按并蒂红莲的价格的三倍算吧?”
“做商人的话,还是欠缺了点火候。”他闻言朗声大笑,按住她的小脑袋宠溺地揉了几下。
梁霜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价太高所以他不买账,不过她倒也不反感他的举动,只能红着脸任由他在她青丝上肆意妄为。
可是等了好半天他还是在沉默,沉不住气的她不得不出声问:“喂,你到底买不买的?看在大家那么熟的份上,大不了给你打个折。”
“成交,银票等下我会让凌儿拿给你。”楚墨雪薄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不过他更想看到她另一种样子,于是他在接过墨绿锦盒后,低下头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想到夫人你这么替为夫着想,这株莲中瑰宝光是琼华楼捧出来的名号少说也比并蒂红莲贵上三十倍不止,你的好意为夫心领了。”
“……”这个男人要不要那么腹黑!果然是祁朝第一大奸商!他刚刚肯定是在心里嘲笑自己,还故意说自己欠缺火候!
越想越气不过的梁霜降一咬牙,想从他手中抢回那个盒子,却被他先一步识破了,他将锦盒举到她刚好无法触及的高度笑道:“买卖既成,就不得再反悔。”
她撇了撇嘴,赌气得不想再跟他说话,打算转身离开,但双腿却不舍得迈开一步,她在心中暗想:可恶的楚墨雪还不快来哄回自己!
楚墨雪知道她的心思,但他怕一旦拥她入怀就不舍得再放手了,所以他紧握双拳强忍着冲动,叹了口气道:“哪怕你手中拿着的是根禾草,只要你有足够自信和能力指鹿为马,那它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被他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她也知道是自己太幼稚了,于是她转过身问:“你什么时候回皇都?”
“今夜。”
“不休息一晚再走?”
“我要是再不回去,那个假的墨王大概会提刀来江南活捉我回去吧。”他感叹地道,他可不想让某人来江南,那么快就得知她其实是诈死逃离。
梁霜降杏眸弯弯,好笑地问:“又指使梁灏君假扮你了?”
谁叫他赌输签了卖身契呢,楚墨雪微微颔首并未回答。
“路上小心。”
“你也是。”
“那株并蒂红莲的情意我带走了,它的肉体就留给你照顾吧。”未等他作答,她迅速退出了房间,在问守在门前的凌儿要了银票并迅速塞进怀中后,依依不舍地拥抱了她一下后便打算回房。
反正今夜的文斗大会已经告一段落,舞台上只余一些舞姬在扭动着身躯表演着,她也没多大兴趣再回濯泉房与那个人交手,所以便打算派个小厮去濯泉房向白曦君通报一下就算了,但没想那个人竟然就站在回房必经的那个楼梯口。
虽然她是很想在心中默念他看我不到就这样在他面前路过,但人家好歹包她吃住,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一定要有礼貌,于是梁霜降硬着头皮凑上前去问:“咦?白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慢慢等,我就先回房了。”折腾了一晚上好累喔,得赶紧回去休息才行!
看得出她并不想是装傻,反倒是真的傻,白曦君轻笑着答道:“现在等到了,一起回房吧。”
他话音刚落,在一旁偷看他的女人们立刻向她投以凌厉的眼神,让她不禁害怕地抖了抖,她有些气恼地抬眸对他道:“你别说的那么奇怪好不好,我跟你又不是同一个房间,用什么一起回房四个字。”
“抱歉让你想太多了。”
“我才没有!”梁霜降翻了个白眼,越过他登上阶梯。
白曦君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盯着他们看,他饶有兴趣地往那个方向看去,正是竹涧房内的那个人,他似乎正在隔着窗帘与自己对视着,如此一来,这个女孩子的来历就更让他感兴趣了。
于是他在微笑着朝那人点了点头后,快步追上那个小人儿。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去竹涧房内做什么?”
他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她无奈地道:“我说不能,是不是就不用答了?”
追上她的白曦君与她并肩走着,反问:“你说呢?”
“不过是跟一个故人做了个交易罢了。”
“真是可惜呢,我还没得多看几眼那株莲中瑰宝。”
梁霜降闻言疑惑地挑眉问:“你怎么知道那首诗不是那位故人想出来的?”
想起那首诗,他的明眸中划过一丝赞赏,朱唇微勾地道:“生本江湖何惧浪,不教清丽染尘埃,也只有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孩子才能有此凌云壮志了吧。”
“嘁,不懂欣赏。”
竹涧房内,凌儿站在已经易容的楚墨雪身后问:“主人,我们真的要回皇都了吗?你就那么确定夫人不会变心?”
他看着那个男人追到她的身边,眉间沟壑深不见底:“她要是敢变心,我自有办法将她囚禁在我身边一辈子。”
凌儿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才是眼前这个如狐狸般狡诈的男人的真面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