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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多余的善良(1 / 1)

在实力和欲望膨胀的星翳宇宙,人类是何等的狂妄!他们妄自尊大,肆意的改造破坏环境,他们对灵兽们的存在嗤之以鼻,唯一擅长的是那虚伪的不值一提的廉价微笑。而他们在轻易的主宰了宇宙之后竟然在自己的同类中间都掀起了阶级划分的狂潮。

天生高贵的皇家子弟成为天之骄子,被奉为凌月人,象征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至善至纯的高尚品质。但是任一个市侩的最下等的地界人都会对他们的虚与委蛇而唾弃不已,因为凌月人不仅狂妄自大,恃才傲物,还轻薄别人的性命,最为其他人厌恶。

“韩泽,我好像成为一个幻星师啊!”薄奚樊宇总是喜欢捏着嗓子跟韩泽撒娇,圆嘟嘟的小脑袋和斜挂的酒窝也总是让韩泽毫无抵抗力。

“会的,会的。”韩泽总是简单的回复,因为在他的心中那些贵族子弟都长得不甚讨喜,哪怕是俊俏一些都没有自家少爷生的那么纯天然的可爱,最疼爱的少爷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的。

看着薄奚樊宇开心的笑和情不自禁的幻想,韩泽才敢把头微侧一旁露出那眉宇间的忧愁烦闷。作为少爷的家仆他是称职的,他想少爷年少成名,但是因为从底层的艰苦中来所以他更希望少爷可以一直这样的出淤泥而不染。

也希望少爷可以获得更加的自由,不再只是活在讨好将军上……一时想的入了神,韩泽那普通中透露着踏实聪慧的柳眉薄唇和明眸皓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虽然身着粗布短衣也丝毫掩饰不住他的意气风发。

“韩泽,你又发呆不理我。”薄奚樊宇努努嘴佯装生气的模样,用小肉拳捶着韩泽的肩膀。

“又这样的毫无礼仪法则意识!”薄奚东城刚一来就是一副怨天怨地的愤懑模样,一对剑眉直杵云天,那眼睛里的愤怒不满都要把空气都瞪出火花来。

“还有几年就可以参加幻星师的唤醒仪式了,现在有时间就多提前准备,要注意你的身份!”大将军年轻气盛,脾气也像那冉冉升起不愿落下的阳光一样的热烈。

“少爷一直很努力的,将军放心,我会看好少爷的。”韩泽赶忙帮助自己小少爷圆场,顺从的向着薄奚东城恭敬的鞠躬回复道。

其实薄奚东城在说话时刚才无意间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韩泽听出了,这是上等人们说话常常拐弯抹角的技巧。将军是在提醒少爷注意作为将军独子的尊贵身份以后要出人头地,还是要留意他们作为凌月人和谦尘人之间的中间阶层逸霄人所处的尴尬局面。

逸霄人,贵族和中间的富商人家的阶层,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吧。当然其中还有帝国的帝王故意压制将军家的成分在内,但是没办法将军一家最重视的是世代的忠诚,哪怕是……做帝国的傀儡!

本来还想责备几句,但是看到韩泽乖巧成熟的表现,薄奚东城只得哀叹一声后匆匆离去。走的很匆忙连眉宇间的阴翳怒气都没有散去,紧缩的剑眉像是陡峭的悬崖峭壁,随时都散发着把人置于死地的寒气。

如果樊宇能和韩泽一样乖巧有礼,那……薄奚东城走走停停,时不时的流连回首向着薄奚樊宇的房间方向看去,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气,唉,尘埃落地。

细雨结成细丝巧妙的编织着默默的誓言和童话,就像是悄悄诉说着人的心事那样的润万物而细无声,但是冥芒星的细雨还多了一丝的重量,那是无数少年的年少锐气和梦想的志气。只是大多数的雨滴都会落地,只有为数不多的幸运才能化为浪漫的雪之结晶,就像是人人浪漫而不切实际的梦一般的艰难。

“少爷,我先教你星灵力的运用吧。虽然不算是成熟,但是大致简单的流程还是懂的。”韩泽笨拙的在雨中教导着,放一把青葱无染尘烟的伞在薄奚樊宇的手上。他是多么想要自己的少爷可以实现心愿啊,为此他甚至把唤醒星灵力的仪式都推辞了。

在冥芒星上,人们对力量的崇敬是无比巨大的,但是只有在八岁时接受引自天空的星辰之力的洗礼才可以把自身的星灵力唤醒激发出来,这是成为幻星师的基础条件。而比薄奚樊宇大三岁的韩泽今年本身就是可以入门幻星师的门槛了,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细心呵护的小少爷难堪和不爽,他硬是用各种理由推脱了。

反正我只是一个家仆而已,当得当不了幻星师还不一定呢!而且我对那个职业也本身没有什么兴趣,打打杀杀的多烦。只要和自己善良可爱的少爷待在一起就好了。韩泽双拳微微握住,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得意的笑。

但是又为了自家少爷着想,韩泽经常偷偷的去借相关的入门书籍去给少爷看。但是才五岁的薄奚樊宇并没有其他的世家大族的公子那样的少年老成,所以一直都是韩泽努力的去看和理解再讲述给薄奚樊宇看。

这也无妨,只当是给自己闲时间时找点事做了。关键是少爷对自己的教导似乎还很尽兴,这就好,这就好!

“呦,薄奚家的小公子这么的悠闲啊,真是生的娇小可爱,我见犹怜啊!一定是个做世家公子的好材料。”一番尖锐的嗓音很突然的就从走道中传出。

哼,我玩我的,和你们有关系吗?薄奚樊宇遇到这些人时总是会很敏锐的表现出一脸的不满之情,还把自己的鼻子上扬摆出一副不输对方气势的架势。

因为薄奚东城是帝国有名的“破风将军”,战功显赫,舞的一手好剑法,修为在帝国军队中也不低因此声名显赫。总是会有一些闲来无事的世家大族的人因为嫉妒在听了薄奚樊宇“不学无术”的流言后前来折辱这一家人。

薄奚樊宇这些年见这些人已经是见多不怪了,开始时很奇怪为什么这群阴阳怪气的陌生人会随便进入自己的家,但是随着一天天的见识愈加丰富,心智愈加成熟。

少年也明白了对方嘴角那一抹奇异让人厌恶的上扬的含义是什么,刚刚应对的时候少年总是反唇相讥,但是随着父亲的呵斥和世家大族的法则争斗见的多了,薄奚樊宇也渐渐明白了弱肉强食和人情淡泊的道理。

像今天这样对方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家院子里羞辱自己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后来更甚至最严重的一次是对方的公子不顾将军家的颜面当面和一群人以比试为由打伤了薄奚樊宇。作为家仆的韩泽在明面上不能呵斥地位高的那些人,也只得在将军责怪少爷没用的时候替他求情。

一次比试过后,身体本就较弱的薄奚樊宇在雨中弄坏了手臂痛的不断呻吟。还是相同的雨,但是是冰凉入心的雨,一次次被人轻易的打碎自尊还没有父亲的维护。

薄奚樊宇忍着疼痛向着灰黑的阴天望去,一层层黑水像是染料一般泼了下来,把所有的幻想浇灭。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太傻了,善良在这个世界本就是多余的存在,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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