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来的突然,燕泽阳听到耳边猎猎风声,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的往边上一斜,险险避开了那把刀。
一秒之间,燕泽阳看都没看,毫无预兆猛然起脚落在持刀的手腕上,腕骨清脆的裂响让aaron惨叫一声!
都没有看见燕泽阳是怎么来到秦纷繁面前的,等回过神,他已经挡住了她,紧惕的看着aaron:“aaron,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你们!”
aaron红着眼眶,双目迸发出令人心惊的恨意:“如果不是你们,阿光怎么会死!是你们害死他的!”
“对于东鸿光的死,我们表示很痛惜,但这件事,确与我们无关。”燕泽阳看着盛怒之下几乎已经失去理智的aaron,脚下不动神色的往门边移了移。
“无关?”aaron冷笑,疯子一样的挥舞着刀,吓得酒吧所有人都蜷缩在角落,“阿光死之前发了条信息给我,说他不愿意被别人当做把柄,威胁到我,成为我的负担。除了你们,还有谁会这样说?”
燕泽阳皱了皱眉。
这件事没那么单纯,东鸿光留下这条信息,显然是有人给了他误导,把所有责任推到他们身上。看来如今,已经做不到置身事外了。
“咔!”
aaron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枪,黑黝黝的洞口对住燕泽阳:“阿光是因你们而死,你们都应该去给他陪葬!”
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aaron径直扣动扳机。
“砰!”剧烈的枪响声。
硝烟带着蔓延开的熟悉铁锈味在空气中蔓延,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心胆俱裂。
“打中了,哈哈哈,打中了!”aaron狂笑起来,指着燕泽阳,“阿光我给你报仇了!”
趁着他疯狂大笑,刚才还捂着肩膀表情痛楚的燕泽阳,忽而间抓住处在呆滞当中的秦纷繁。
“走!”
身后还能听到aaron的怒吼,然后越来越远,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凉风吹在身上,头脑刹那变得清醒。
秦纷繁跑的气喘吁吁,甚至来不及休息一下,急忙去查看燕泽阳胳膊的伤势:“你没事吧?”
“没事。”
燕泽阳不动声色的避过,黑色的衬衫上看不出什么血迹:“只是擦过而已,他现在精神状态不正常,根本打不中。”
“那就好。”秦纷繁松了口气,“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解释也听不进去。”
“我让人准备好了飞机,今晚就走。”
燕泽阳冷静开口,右手不易察觉的抚了一下腰间:“东鸿光留下的信息,如果被警方知道,会有很大麻烦,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
“可就这样走了,真的可以吗?”秦纷繁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茫茫夜色,“我担心aaron会做出更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记得有人说过,aaron有精神偏执,现在看来是真的。”燕泽阳说话间,熟悉的黑色宾利已经停在了眼前。
他拉开车门上车,紧接着秦纷繁也坐了进来。
一坐进去,燕泽阳表情就沉了几分。
有点不对劲。
这次带来法国的司机,自他幼年起就是燕家的专职司机,性格一贯开朗,每次他上车都要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可这次却从他上车起就一言不发,好像被咬断了舌头一样。
他的手下意识的移向车门。
被锁住了。
他看了秦纷繁一眼,秦纷繁从他刚开始的动作就已经发现了不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故作轻松的开口:“老张,送我们去附近的饭店吧,我和泽阳都有些饿了。”
前面传来低低的应声,车子却还是按照之前的路线往前开。
“走。”
燕泽阳对她比了一个口型,同时拿起放在后座上备用的安全锤,直接砸向玻璃!
玻璃“哗啦”一片碎裂!
几乎是同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回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突然加速,直接将还被从窗户逃出去的两个人甩的贴在了后座椅上。
那张脸,分明是aaron!
“aaron,你想做什么?同归于尽吗!”秦纷繁大喊道,“你这样子若是被阿光看见了,他会很难过的!”
提到阿光,aaron满眼赤红,疯狂之意在脸上浮现:“都是你们害死的阿光,还有脸提起他!像你们这种生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还以为你们是真心为了阿光好,结果却是来要他的命!”
秦纷繁心里咯噔了一下。
坏了,她刚才说的话可谓是彻底刺激到aaron了!
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在已经飙升到120的速度下,窗户外刮来的风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耳边呼啸的风声让她头脑一片空白,一张嘴就呛入满口的冷风。
“东鸿光不是我们害的,而是那个叫美娜的女人。”隐约间听到燕泽阳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完整的说出话来,“我们听酒吧的人说,她来找过东鸿光,想来是她对东鸿光说了什么。”
“美娜?不,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害了阿光的,我都要你们死!”aaron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头发吹得凌乱,遮盖住他的眼睛,面部扭曲的可怕,“为什么,我和阿光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祝福我们?阿光有什么错,他到底有什么错!”
他叫喊的歇斯底里,在风中声音骇人,在开过一条隧道后,直接冲向了路边的大树。
“他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你们就陪着我一起,去见阿光吧!”
可怕的冲击力!
秦纷繁只感觉车头重重撞上了什么,然后车身猛的一翻,瞬间头晕目眩,然后有一种胸口被挤压的感觉,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手臂腿部都有割伤的痛觉。
好在秦纷繁的意识还算清醒。她努力睁着染血的眼皮,拼命的往破碎的车窗口爬。碎裂的玻璃片刺进了她的肉中,疼痛却比不上此刻求生的渴望。
从窗户爬出来,秦纷繁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转回身去看燕泽阳。
他坐在另一头,车是像那边翻的,整个车门都被压变形了。
燕泽阳躺在座位上,紧闭着眼睛,像是昏迷过去了。秦纷繁慌乱的看向驾驶座,满目鲜血,一根粗壮的树枝,穿透挡风玻璃,直接插进了aaron的胸口,人早已没了气息。
那一瞬间,恐惧、绝望,将秦纷繁整个人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