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他说的要求就是我的命,毕竟刚刚可是我让他震怒,指不定他就是想让我死,可我还是抱着一些希望,如果想要我的命很简单那又干嘛帮我完成心愿?
“你身上的图腾叫做判官法文,你身上的牌子叫做判官令。”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我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急切的问道:“那请问我身上的这图腾能不能去掉?”
“去掉?”他再次疑惑的走下台来,“这是你的宿命。”
又是宿命!我心中烦躁,爷爷临死前也跟我说这是我的宿命!后来我见到的红衣男子也是这么说!
“宿命宿命都是宿命!可我只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从小被鬼怪缠身连睡觉都睡不好!”一下子激动之后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抱怨了出来。
阎王就站在我的边上,像是陈诉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说:“这就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条件是什么?”我不想再与他纠结于此事,就好像真相就在眼前,可我却害怕知道一样。
“当冥界的判官大人。”他走到我的面前,伸手轻轻一指我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与他平视,这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深邃的就如同之前我掉下去的那个悬崖,看不透也看不清。
我就那么看着他,什么冥界的判官大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老爷子胡说八道就算了,怎么这阎王也这么喜欢给别人按一个官呢?
我刚想说你另找别人吧,这个事儿我做不了,也做不好,其他的条件我还能答应,这个事情我是真不想干,我就想保证身边人的安全,继承一下爷爷的衣钵,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可偏偏我话还没说出口,阎王就说道:“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就算了,那些孤魂野鬼我也不会管,你回去吧。”
看着他背对着我站在前面,我又软了下来,“阎王大人,你就行行好,这事儿我真干不好,你就换个条件。”
“哦?那你会干嘛?”他突然饶有兴致的转头看着我,就像是一副要看好戏的脸,我一下子就语塞了,我会干嘛?
“活了十九年,前面的十几年都是你爷爷在帮你过日子,要打架不会打架,要说做家务你不行,再说学习你不是尖子,你可以干嘛?”阎王像是嘲讽说一点朝我走近一步,说到最后的时候直接不屑的哼了一声。
被他讲的我好像还真的什么都不会,可是他需要人帮他打架我信了,可好像做家务和学习难不成还可以对他有用处?
“哦,对,你连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并且家里虽然祖辈都是风水世家,可偏偏你好像什么都不会。”阎王继续嘲讽。
我被说的一无是处,我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是这么垃圾的?以前都是被人夸上天了,没想到还有一天能被人这么嫌弃,不对,是被鬼嫌弃。
“那你还要我当判官”已经无语了的我委屈的看着他,要是这样他不就是自己没事给自己添堵吗?
“我没得选择,是这判官令和判官法纹选择了你。”他继续嫌弃的看着我,这么一说我也没法反驳。
此时我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都需要做些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就是有鬼来找你的时候你做个判断,警告警告一类的。”看我好像要答应了,阎王对我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着我的眼神也没那么的凌厉。
我心中苦不堪言可又不敢有任何的怨气,只能软趴趴的说,“可我不敢啊,万一他们觉得我判的不对杀了我怎么办?”
“哼!敢!”突然间他周身就弥漫上了杀气,让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这气场还真不是平时遇到那些人有的,只有那种位高权重将权势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才能养出这种令人发指的气势,天上有玉帝老儿,人间有人中龙凤,而这地下,就是面前这位阎王爷。
变脸的速度更是快的不行,他眼神中都透露了杀气,要是有人敢造次对你动手,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
“再发生?”条件反射的我就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可似乎这个问题不太对他的胃口,直接对着我吼了一声,“滚吧!以后你不会再梦到那种奇怪的梦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呢,就只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被一股力道给击飞了,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喉咙有一团温热上冲,接着‘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面前的玄武像上面。
“没事吧?”身边一个老者沧桑的声音传入耳朵,我勉强的睁开眼睛,“老爷子。”
就在这时,我感觉的胸口的紫黑牌子有一丝灼烧感,但立马就又感觉不到了。
明明自己在冥界的时候也没受什么伤,怎么回到肉身之后这么虚弱呢?
心中有疑惑,可我也没说出来,而是摇摇头说自己没什么事儿。
“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你们走了。”我笑着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坐直了一些,只是一动身上的伤口被撕扯到再次痛的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听到我的话老爷子有些激动,一直不停的重复,“这都几百年啦,这都几百年啦!”
看着他在墓室里来回的走动,我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老爷子,你就不恨他们一家吗?”
听到我的问话,许老爷子笑了,他说:“我能不恨吗?要是我不恨就不会被困在这宅子里这么久都投不了胎啦,可有什么用呢?”
话中的悲凉使我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揪住,一家都被赶尽杀绝却没法报仇,这种痛苦折磨了他几百年,我不能感同身受却仍旧觉得悲伤。
“是时候该结束了。”老爷子露出笑容,像是一种解脱。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他的身边出现了两个黑白衣服的人,哦,应该说是鬼。
看到我他们并不惊讶,而是先跟我打了个招呼,我还不适应这种和鬼打招呼的形势,继续坐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没讲话。
“该走了。”黑无常语气依旧冰冷,这种话他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早就变成了一种机械的语言。
“走了,谢谢你小伙子。”老爷子的笑容很和蔼,慢慢的就消失在墓室中,连带着黑白无常一起。
一瞬间整个墓室陷入了黑暗,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原地呆呆的。
墓室的门缓缓的打开,石蜜从外面冲进来一下子蹲在了我边上问我:“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事。”看着她笑了,我问:“可以抱抱你吗?”
石蜜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抱着我的脑袋轻轻拍起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没事了,过去了。”
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神经开始放松一些昏昏欲睡,我觉得自己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醒醒!”我被一阵摇晃和叫声中醒来,面前还是石蜜的脸,“你吓死我了。”她说。
我想说话,可是只觉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口袋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我缓慢的伸手想拿出来,结果却是那块透白的玉石自己飞了出去,顺着打开的墓门。
“走!”我在石蜜的搀扶下起身,地上的东西来不及收拾,一直追着玉石跑出了墓室跑出了老宅,到了车前那玉石悬浮在半空中。
这时我看到一个从树林远处走来的人,一袭白衣,嘴角带着笑意,面容精致,正是之前我所见到的许之。
“又见面了。”他说。
伸手将悬浮在空中的玉石握在手里,放在手中看看了看问我,“你一直带在身上?”
我点头,“你很快就可以去投胎了。”
“嗯,谢谢。”他继续笑着,“要是有机会,我想投胎之后还遇见你。”
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我说,“要真的有这种时候,你就该叫我叔叔了。”
他听了之后也跟着哈哈大笑,“我没时间啦,这个你帮我继续收着,再见。”
说完我刚想上前接过那块玉石,就见他已经开始变成透明的,等我跑到他面前时玉石掉落在地上。
蹲下身子捡起玉石,看着刚刚他站着的地方,我伸出手,像是还可以抓住一样,轻轻的握住了拳头,“再见。”我说。
石蜜站在我的身后,我腿上的伤口让我这样站着有些困难,可阳光却透过细密的树叶间隙撒在地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站了一会儿我转身看向后面的老宅,不知道这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屋檐被这些阳光照射的斑斑点点,连那些杂草好像都变得翠绿了。
我返回到石蜜边上,我说:“走吧,不知道韩云涛怎么样了。”
石蜜没说话,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车子发动,离开时石蜜开的有些慢,我通过后视镜看着老宅子,不知道会不会真的碰到许之那小子。
“你身边可能有人要害你。”车子开着开着石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实在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