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难以相信辉育忠将这重担放在他肩上,即便他已经看到眼前真实的兵防图。
“贤儿,不要再怀疑了,这是真的!”辉育忠看破辉尚贤的心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见辉尚贤不说话,辉育忠继续道:“好了,赶紧收起来。记住,不可告知他人。”
辉尚贤盖好匣子正欲放回,迟疑了一下,对辉育忠道:“爹,不如儿子换个地方保存,如何?今日这般道出、取出,儿子有些不放心。”
说着,辉尚贤环顾了一圈,徐氏生怕自己被发现,连忙蹲下。
对于辉尚贤的警惕,辉育忠很满意。因此对于将兵防图交由其保管更为放心。
“好,听你的。”辉育忠赞成,随即从书房离开,出去前对辉尚贤道:“机密,机密!”
“儿子知道,爹放心!”看着辉育忠出去并将门带上后,辉尚贤才思考着应该换哪儿藏。
本想着带回自己的院子,可转念一想,将军府把守最严密的便是书房,除了府中自家人,无人可进。因此,辉尚贤最终还是将藏兵防图的地点定在了书房。却全然不知徐氏将他一系列的动作尽收眼底。
等到辉尚贤安放妥当,再三检查了一遍后,这才从书房离开。
徐氏在辉尚贤离开后又稍等片刻,才悄悄潜入书房。
来到书房中的徐氏轻而易举就拿到了辉尚贤方才藏好的昇国边防图。看着手中的图纸,徐氏得意而笑。
“贤儿啊贤儿,你当真是为娘的好儿子啊!”
说着,徐氏正欲从书房离开,却不料祁真正巧入内。
“尚贤,尚贤你在吗?”祁真喊着辉尚贤的名字推门而入:“我在路上遇到爹,爹说你还在书房,看着烛火还亮着,我便进来了,尚……”
一个‘贤’字还未说出口,祁真就被眼前之人而诧异。
“娘?”祁真试图走过去,“您怎么在这儿?”
徐氏注意到祁真的动作,立即抬手制止,却不小心将藏着兵防图的手抬起,那仓忙藏在袖中的兵防图因为惯力而飞出,恰巧落在祁真脚边。
徐氏当下紧张起来,祁真疑惑,弯腰将东西捡起。
“娘,这是什……么……”
当祁真看到图纸的内容后,恍然大悟,一脸的不可置信。
徐氏随即面露狠色,几步上前,一把夺过祁真手中的兵防图,并且开始威胁祁真。
“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
“可是娘……”
祁真认为不妥,想说什么,却被徐氏打断,“可是什么可是!让你当没看到就没看到!哪来那么多话!”
“娘,这么做,是否不好?”
祁真还是想劝说徐氏,让她将已收入袖中的兵防图放回原处。
徐氏自然是不答应的,几乎毫不犹豫地揪住祁真的领子,威吓道:“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本夫人便让你生不如死。”
言毕,徐氏松开祁真的衣领,正要走,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当然,在这生不如死的道路上,首先要走的一步,便是让你当着尚贤的面遭受凌辱,让他休了你。”
没料到徐氏会说出这样的恐吓之言,祁真当即被吓到,瑟瑟缩缩地点着头,向徐氏保证自己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即便祁真的表现十分真实,但徐氏还是有些怀疑。本想借机让祁真写下亲笔书信,说明是她祁真偷得兵防图,但转念一想实在多余,而且祁真是辉尚贤的妻子,而她徐氏是辉尚贤的亲娘。于是,就作罢了。
“祁真,本夫人可是尚贤的娘亲。”
徐氏临走前特意在祁真耳边留下这句话,想来这言外之意不必说明,祁真也该明白了。
“是,祁真知道。”
徐氏满意地勾了勾唇,随后带着兵防图溜走,徒留祁真一人在原地消化方才发生的事。
带着兵防图的徐氏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又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并买通了人前去六皇子府通风报信。
“将这纸条交给六皇子府的阿苑姑娘,此人知道该如何做。”
被徐氏买通的人自然是拿钱办事,过多的话不会过问,“是,小人保证完成任务。”
待人走后欧,徐氏才将自己的面纱取下,在厢房内饮茶等候。
萧晚吟本已打算同六皇子入睡,可阿苑带着徐氏的消息前来。想到前些日子徐氏不是没有消息便是送来一些无用的信息,萧晚吟有些迟疑。
“晚晚,不如本皇子派人代替你去吧?”六皇子看出萧晚吟的犹豫,提议道。
萧晚吟想了想,拒绝了六皇子的提议,准备自己前去见面。
“罢了。殿下的好意妾身心领了,但是……还是妾身自己前去会上一面吧!”
六皇子也不强制,点了点头,叮嘱了萧晚吟注意安全,随后又派人暗随萧晚吟,保护她的安全。
萧晚吟身着黑色斗篷,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不出一炷香,便来到徐氏所在的厢房。
“徐夫人,这大晚上的约见,究竟乃何急事?”萧晚吟一边说着,一边取下帽。
徐氏确认是萧晚吟本人后,也不多说什么,将自己袖中的兵防图拿出,展示给萧晚吟看。
“晚姑娘,你看,这是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徐氏的眼睛,还是面色,均是洋洋得意的。
萧晚吟带着疑惑的神情,认真查看了一遍。确认为真图后,惊喜不已,双眼都亮了起来。
之后,立即将图纸妥善叠好,收入自己的袖中。
“徐夫人,辛苦了。”说完,萧晚吟便要走。
徐氏急忙上前拦下:“晚姑娘,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徐夫人,今日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议。”萧晚吟神色惊喜又急切,着急忙慌地想越过徐氏离开。
然而,徐氏始终拦着不让她走,甚至用身体挡住门。
萧晚吟无奈,只好询问:“徐夫人,你究竟要做什么?”话说着,萧晚吟便打了暗号。
不及徐氏说什么,六皇子派来保护萧晚吟的人便从各处悄无声息地一拥而入,将徐氏围住。
徐氏惊疑,问萧晚吟:“晚姑娘,这是何意?”
萧晚吟本想直接走,不顾徐夫人。然,刚跨出一步,脑中就蹦出一个‘徐氏或许还能利用’的思想,对徐氏留下一句:“徐夫人,今日急事缠身,改日定当好生道谢与赔罪。”
说完后,萧晚吟与那些个暗卫共同消失在了厢房内,只留下徐氏一人愣神。
半个时辰后,徐氏想通。既然萧晚吟已是抛弃了她,对她不管不顾,那么她只好自己采取行动,主动从将军府走。
这个想法一经形成,徐氏便匆忙回府,无声无息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夫人,你,你回来了?”
丫鬟一直紧绷着弦,但凡有一点声音都让她紧张不已。现在听到徐氏回来的声音,一颗心放下大半。
“快,出去。本夫人要休息了。”
没想到徐氏一来就赶自己,本想询问徐氏是否要服侍的话也噎了回去,只好按照命令出去。
次日,徐氏起了大早,太阳刚冒头,就已经收拾好包裹准备离开将军府。
正准备叫马车把她送出城,却被告知车夫不是送辉育忠进宫上朝了,就是送辉尚贤办事去了。
无奈之下,徐氏只好默默等候。心中祈祷着辉尚贤能够快些回来。
最后,徐氏着实焦急难耐,决定抛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轻装逃离。
但是,就是有这么不巧。当其好不容易走到府门口要跑之时,辉育忠回来了。正要下车的辉育忠看到徐氏背着包裹,出声问道:“你要去哪啊?”
一听是辉育忠的声音,徐氏心中大喊不妙,可还是要硬着头皮应对。
“老爷,您回来啦?哎呀,辛苦了,辛苦了,快些进府歇息吧。”
辉育忠不理会,只是看着徐氏身后的包裹,“你这背得什么?瞧你这做派,是要离家出走?”
徐氏见避无可避,索性先哭为上。
“老爷啊!”徐氏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苦:“姐姐实在是看不过奴家啊!是奴家命苦啊!”
辉育忠一看这趋势,就知道又免不了一场哭诉。浓黑的眉头皱到一起,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
“你有话好好说,别一上来就哭长哭短的。”
徐氏不料自己的这个手段在辉育忠这边失了功效,愣了愣。随后,任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但无论如何,既然自己这个计策使辉育忠生烦了,那她就收敛一些。
“老爷,姐姐她今日又谩骂奴家了,她说……”徐氏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
闻言,辉育忠眉头皱得更甚,问道:“说什么了?”
徐氏紧闭着嘴,一副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辉育忠开始心急,不耐烦道:“本老爷问你话呢!月昭说什么了?”
听到辉育忠亲切地唤武氏月昭,徐氏便又在心中贬低了一番辉育忠。
“你倒是快说啊!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面对辉育忠再次的催促,徐氏只好满口说胡话,难听的话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