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太太这么一想,更恨前二太太张氏,都是那个丧门星,先是毁了靖安侯府的亲事,又害了老二。
俞老太太这么想的这段时间,俞非晚也得了一阵休息时间,头疼略微缓和,才说:“虽然二老爷身边那个死了,张家那个和张太太说的人未必死了啊。”俞老太太不以为然:“照你说的,那张家也有人被买通告诉张家他们儿子的事,那么杀了咱们家的人,怎么可能留着张家的人?倒是我派人把那吃里扒外的东西的家人都抓起来了,还没问出什么呢,但是确实最近得了大笔银子。”
俞非晚努力压住头晕的感觉:“老太太,有句话我说了您别生气。”
“什么?”老太太说:“你直说便是。”
俞非晚呼出一口气:“如果那陷害二老爷的人是咱们府里的,或者和咱们府里亲近的,那么自然是咱们府里的下人好杀,人家张家的人不好杀的。”
老太太一下子站起来:“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咱们府里的人!”
俞非晚平静的回答:“除了咱们府里的人,二老爷来往熟悉的人,有几个和咱们府里有厉害相关的,又有几个能买通咱们府里的人的?老太太您想一想,除了和咱们府很远的二老爷的那些朋友,熟悉二老爷性格的还能有谁?”
俞老太太终于还是坐下来:“你怀疑谁?”
俞非晚苦笑:“老太太,我哪里怀疑谁,只是就事论事。我也真能推测那么强,不早就知道那么多次是谁在害我呢。”
老太太突然说:“你只怕是怪我不理那些害你的人,只是谁会非要害你不可呢。除非——虎毒不食子,还能谁要害你的,你让我有能怎么样?”
俞非晚确实也想不出谁要害她,她能谋算的就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财产。
俞非晚就问:“是不是之前谁和我母亲关系不和啊?”
老太太蹙眉:“除了你老子没人和你母亲不和,你老子,应该不是的。”
俞非晚又揉着太阳穴,其实她整个头都疼:“现在老太太还是先看看张家的情况吧,把张家太太拉下水的话,或者看看张老爷念不念兄妹情分,两个占一样,也就能问出张家谁给的消息,这样就好吧了。这事还是紧着吧,别再让人灭了口。”
俞老太太点点头,这时候俞非晚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老太太,那撺掇二老爷的下人可是家生子?”
“不是。”俞老太太嫌弃扭曲的说:“还是家生子可靠,外头买的总归不能放心。”
俞非晚一惊,真是一身冷汗:“老太太,既然那人不是家生子,您怎么拿了他一家?这事要是追究去了,可是府里的大罪过。现在二老爷出了事,万万不能再让人拿了把柄?哎!府里这经手,只怕这些人的证词,官府就不采信了,以为是咱们府里逼迫的了。”
老太太脸色更难看了,但是想了一会儿说:“你说的也是。咱们家如今都这么不堪了,这点事都怕了,要是你爷爷还在,咱们家怎么可能这么憋屈的。”俞非晚赶紧劝说:“老太太,循规蹈矩也不是错,这次本来就是人家陷害的二老爷,咱们不能把有理变成没理,有利变成不利的。祖父当年如何,我们小辈是无缘见识了,不过大伯这般本分稳重,何尝不是家业悠长的法子。”
老太太许久才叹口气:“我如何会受这样的气?”
俞非晚见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也不好说话。
半晌,俞老太太才站起来:“丫头,你好生养着。可惜你不是个孙子,要不……你不用起来了,就这么躺着吧,省了着了风。”
俞非晚心里说,幸亏我不是男人,要不得在你们俞府待上一辈子,想想就可怕,作为女人,我还是能嫁出去,从此就不是你们俞家的人了,我就安全了。要是男人,天天明枪暗箭,刀光剑影的,我还活不活了,好吧,想活也活不了啊。
还有我娘的财产,我出嫁了能带走多少是多少,我要是男人,你们舍得给我?
所以虽然在古代做女人,各种限制,做男人要舒服的多,可是那也得看在哪里做男人,要是在俞府,还是算了吧,坏处绝对比好处少,所以说俞府真的是毁三观的地方。
俞老太太走了,俞非晚继续躺着,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听见香云送走了老太太一行,又进来了。
俞非晚就把自己刚才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突然想通的事告诉了香云,香云点头:“姑娘这么说真的太有道理了,果然是环环相扣啊。”
“是啊。”俞非晚见房里没人,鸳鸯和画眉都没回来,小丫鬟没有召唤不得进屋,所以俞非晚就把刚才和老太太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香云。
香云听完了,想了一下,说:“其实有个人一直对姑娘的恶意很明显啊。”
“恩?”俞非晚一想:“你说三太太,她一直劝老太太把我嫁给差人家。”
眠咬了一下下唇:“姑娘不觉得不对劲么?三太太为什么这么在意姑娘的亲事啊。一般这种不管事也和姑娘的婚事不相干的婶子,不是应该随便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就算了,就算孤僻的,一字不提,也没人说她不对。她又不像大太太管着家,姑娘也归大太太教育规矩什么的,也是有说话的权利的。三太太为什么要掺和姑娘的亲事啊。要是说三太太就是喜欢管这些小姑娘的亲事的事,怎么不见她管三姑娘的亲事啊?我可是问过红芍碧蕊的,都说没听说三太太提过三姑娘的亲事呢。事出反常必为妖!什么原因让三太太坚持阻止姑娘的好前程,而希望姑娘嫁的低呢?只能说三太太始终对姑娘抱着恶意。”
俞非晚忍不住叹气:“是啊,三太太真是坚持不懈的希望我嫁不好的我母亲的剩下的那些细软,加上俞府份例的一万两,也不算少了。没准她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