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可是连一文钱都出不起的,只不过能来到这里!”
“那您是如何看得起的呢?”
“姑娘莫要一直问我要回家煎药了!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俞非晚点点头,然后直接就准备往里面走,却被门口的那个小二给拦住了。
“凡是来这里看病的人,无论身份尊卑都要到后面去排队!这是先生立下的规矩!谁人都不可以破的!”
俞非晚:“先生是谁?”
“自然就是刚才那老太太拜的活菩萨呗!”
俞非晚了然地点了点头。
自己之前好像的确是听说过,如果要说一个女人很受尊敬的话,也可以用先生这个词语来说。
“好的,我这便到后面去排队。”
排到了队伍的末尾之后,前面大约还有二三十个,但是进去出来的都很快,每一个人出来脸上都是千恩万谢的,并且还抱着一大抱的药,有一个人不小心洒落了出来,俞非晚看到这些好像都是一些比较廉价的药材,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好像的确是够用的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前面还有几个人,俞非晚就开始和这个小二闲聊:“为什么这些人看病都这么快啊,而且我看这些人的药材里面有好多都是挺相同的!
“哎!这些人啊得的都是穷人病,无非就是一些小病小痛的,但是拖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就会觉得自己格外的难受,稍微吃一些药调理调理就好了,咱家先生主要靠的不是药而是温暖的心啊!”
小二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面还带着一种格外诡异的崇拜,让俞非晚烧烧的有一些琢磨不透。
很快就到了俞非晚。
走进去的时候,可以看到这个德顺医馆和其他的相比,实在是稍微的有一些不上档次,整个店里面乱糟糟的,但其实是乱中有序。
医馆正中央摆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旁边放着几个本子,病人坐在对面,有一个男人就坐在里面。
准确来说也不是男人,因为这人就是林暇特别中意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人。
前面的那个病人是浑身散发着臭味儿的老乞丐,但是这位先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只是非常温柔的牵起那老乞丐的手,把着脉,还一边用轻柔的声音安慰着说没什么事之类的。
老乞丐被安慰了两句之后,情绪也变得渐渐缓和了起来,也能够说出自己身上究竟是哪里痛,哪里不舒服了。
到最后,先生奋笔疾书,用潦草的自己写了些药方递给旁边的小二,小二就带着人家去抓药,最后好像什么都没有收就走。
“轮到您了!”
这一句声音把俞非晚给说的回过了神儿。
她连忙做了下来,伸出了自己的手:“这几日觉得精神有一点不太好听,文先生是神医,所以就过来看看。”
先生并未曾伸手,只是用一种非常礼貌地微笑说出了一具具带尖刺的话。
“我并非是什么神医,只是个半吊子而已,勉为其难可以看一看这些穷人病,至于您这种富贵人家的身体,我应该是看不来的。”
俞非晚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说:“在我看来穷人和富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钱乃是身外之物,每个人生来的时候和死去的时候带来带走的,不过都是这样一句身体而已,还是请先生稍微试一试吧,我想要让先生帮我看一看,我为什么成亲已经这么久了,到目前还尚未怀有身孕。”
这番话一出来,后面排队的那些人便就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
原来是问候给人家的夫人不想要去外人的面前说自己没有办法怀有身孕,只能悄悄的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了。
这先生看了俞非晚一会二,终究还是半信半疑地把自己手伸了出来。
“来吧!”
俞非晚伸出了手,先生放到了俞非晚的手腕上,许久之后慢慢的分开了。
“你是极寒体质,容易生病,容易感到疲累,子宫也寒生孩子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希望。”这先生直接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俞非晚纵然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地僵硬了一下。
极寒体质?自己是极寒体质吗?这不是小说里面应该会有的剧情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或许是看俞非晚脸上的表情太过于错愕,这个人又说了一句:“不过你倒也不用那么担心,在这世上只要是个病,那就终究是有办法可以被调理的,只是人家调理的时间是几个月,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几年几十年,如此的话,你还愿意吗?”
俞非晚本来只是想要打探一下这位女先生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来了之后竟然是知道了这么令人惊讶的消息。
极寒体质……怀孕这种事情,其实已经异常的渺茫了。
她一时之间忍不住的在心里面想了很多很多。
沈家目前只有沈天翌这么一个儿子,是个独苗儿。而沈天翌目前也没有表现出来要纳妾的意思,看沈大人府中只有沈府任一个人的样子,好像一夫一妻对于这家族来说是个传统。
如果沈天翌真的要和自己永远的一夫一妻……那自己岂不是要让沈家断了后?!
一想到这里,俞非晚就觉得心里面有一些发量,有一些喘不过气。
“这位夫人?您想好了吗?是要继续治病……还是让我把这些话咽回去?”
俞非晚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苦笑了一声说:“抱歉,我想我今日还是走吧,不过我会再次回来的,等我的心情什么时候整理好了,自然会再一次的过来拜访先生,到时候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先生也点点头:“知道,慢走。”
从德顺医馆里面出来了之后,一阵冷风迎面吹来,俞非晚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都湿透了,难受的要命。
香云之前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看到俞非晚这般心神不宁地出来了,便就紧张兮兮地凑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