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却是丝毫旖旎心思都没生出来,反倒是有点子厌恶她这般行为,那些觊觎他容颜的人,早被他解决了,但碍于这女子身份,秦羽只是撇了撇嘴,嘴角一牵,答道:“是夫人娘家人士。”
白羽岚在一边儿憋笑,见秦羽此时脸色难看,虽是笑着,风华难掩,然而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徐青灵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瞧见秦羽似乎是有些不喜,越发有些支吾了,她一个大家闺秀,倒也也有些说不出口,便央着白羽岚的身份,攀亲道:“我一直很佩服夫人的行事作为,只是一直不曾言说,未曾想,夫人竟然有公子这般玉树临风的亲人。”
白羽岚莫名就受了这么一个身份,她何德何能,是又莫名受了这徐青灵的仰慕?要知道,这徐青灵平日里可算是不一般的清高,就算是想要得到叶铭庭的青睐,尚且都没做出来什么实质性举措。
秦羽笑而不语,并不太想搭理这女人。
而徐青灵派回府上去取物什的丫鬟,也早早地回来了。
只见那小丫鬟身后又带着两三人,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边儿摆了许多上好的药材等等,送来的其他装饰品也不是那金银等俗气之物,比如水墨丹青一类。
白羽岚心下叹了声,其实她倒是还比较欢喜那些俗气之物的,即便是换算成银子,也错不了,毕竟是很保值的东西。
徐青灵示意那丫鬟呈上来,笑着道:“这些都是我的一些心意,虽然青灵晓得侯府业大,单是夫人的铺子就有许多,不过,这都是父亲收集起来的药材,料想,也是有用的。”
还不待白羽岚开口,一边的聂青和倒是替白羽岚应了下来:“把这些都拿进仓库吧。”
白羽岚嘴角一抽,瞧了聂青和一眼,最终撇撇嘴:“那就多谢徐姑娘了。”
她笑了声,然而仍然有些苍白无力,突然又咳了声,叶铭庭这下有些心疼了,连忙扶过白羽岚,冲徐青灵吩咐道:“夫人身体不大好,徐姑娘送了这礼,本侯记下了,不过,夫人尚且还要看下情况,侯府中姑娘久留倒也是为不妥。”
徐青灵哪里能不明这话中之意,只是眼神又很长一个拉锯地停留在秦羽身上,最后还是冲出口询问:“不知公子家住哪里?青灵可以去拜访么?”
秦羽淡笑了声:“既然姑娘能在这里见着我,那也算是一种缘分,只不过,地方,却是不能透露了。”
徐青灵明显有些失望,随后还是带着她的几个丫鬟缓缓离开。
然则,本是歪在床边的白羽岚却是精气神好了些,笑着道:“没想到,那徐家姑娘倒是颇为喜欢你这般的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秦羽其人,面上便是笑的灿若桃花,指不定心里都能镇定自若地盘算着怎么搞死你,与她夫君可也是完全不同,夫君既然身为将军,带领自己的将士杀遍四方,也算是保家卫国,只是他面虽冷,待她的心思,却是格外热络的。
思及此,白羽岚轻笑了一声,道:“不过,还是我夫君这般的好,但是那徐青灵这阵子估计也不会盯上夫君了,倒也算是个好事。”
她这般自言自语的,颇令叶铭庭有些愉悦。
“本侯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真是给了面子就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啊。
聂青和因为得了那少见的药草,早早地便跟着收下礼品的绿意一起,去了仓库,而秦羽显然也有些不悦,但随便在这儿找了个位子坐着,就在叶铭庭对面儿,他喝着丫鬟泡上的江南烟雨里的新茶,倒是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懒懒道:“那两个凶手,这几日里,也没有来找过我。”
他都在那花楼里待上了好几日了,都没瞧见什么可疑人物,便是那次烦他的清水芙蓉的花魁,也被押了,还是问不出个什么话儿。
不过,红衣倒是又夜采了几家姑娘芬芳。
他堂堂一个男人,且还要等着那青衣来找他,若不是答应了白羽岚这条件,他倒是做都不想做,直接打算甩手走人。
白羽岚听见此话,朝叶铭庭望过去,道:“青衣难道这段时间都没犯过案么?”
叶铭庭支着下颐,点了下头,道:“也不尽然,初时还出现过一次,然后两日里,都没有过。”
莫非,这还与关押了白羽岚的原因不成?
“那青衣是有着双重性格的,估计于武功造诣上,也是修炼了邪功。”白羽岚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觉着,这件事,其实于青衣来说,估计是有隐情的,你注意到没?他一直是在叫我纤纤,然而他其实是晓得我的名字的。”
只是发狂的时候,才会这般叫她纤纤姑娘。
“我觉着,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京城中是否有个叫纤纤的姑娘。”白羽岚直视他。
“也不尽然,或许,在央国有个叫纤纤的姑娘?”
不过,按照着面相来看,如她这般五官并不大深刻的,不像是央国中人。
“你说的倒也有理,我同大理寺说说看,让他们去调查。”叶铭庭这般说着,就找人将这件事传给了大理寺那边,着令让人处理。
“秦羽,你就一直扮演着这状态去花楼吧,青衣那日将我带走的时候,似乎也处于有些疯魔的状态,估计对你也没什么印象,你大可放心。”白羽岚安抚秦羽。
秦羽点了点头,又嗑起瓜子儿来,道:“你们这府上的瓜子儿,倒是比我们美人煞的都要好。”
“番邦进贡来的......”白羽岚这般才说到一半,外边儿突然就大吵大闹了一阵,而声音突然又不见,随之而来的,就是直接站在她床前的,华闽清?
花爷爷?白羽岚惊讶,怎么消息都传这么远了?
“侯爷,方才有个老头非要进府上,自说是夫人的爷爷,但卑职并......”那从门口赶来通报的侍卫一愣,看见这站在床边的老头,一愣。
他先前不是将这人拒在门外的么?怎么突然就直接进来了府中。
叶铭庭显然瞧出来了侍卫的茫然,将人给退叱下去,这才看着华闽清,拧眉道:“花爷爷怎么会突来来了府上?”
那老头昂首,怒视他:“难道,我孙女儿生病了,我来还不行么?”
“晚辈没这么说过。”叶铭庭一口咬定。
没这么说,那话里可不就是这意思。
白羽岚一时有些狐疑地看着秦羽,若是她病了,能发过去消息的,也只有秦羽能做到了,但她可并不希望自己新认下的娘家人,现在为她担心。
秦羽耸耸肩,他可不是故意透露给华闽清了,谁晓得华闽清竟然缠的那般紧?否则,哪里有那般容易就泄露了。
“好啊好啊,看你们这眼神儿,是不想让老头子我来了是吧?”华闽清指着两个男子,就是一阵劈头盖脸式地怒骂。
白羽岚轻拽过华闽清的袖子,或许是因为今日要来见她,所以他并不像是在谷底那般,就穿着个破烂如乞丐的衣裳,今日倒是颇为正经许多,然而还是被整得歪歪扭扭的,腰间别着一个酒壶,倒是好看的紧。
“花爷爷,其实我是不想让你们过于担心了,但我的确是没事儿的。”她笑了笑。
华闽清这指责在看见白羽岚惨白的小脸儿,气焰就消失了大半。
“诶哟,这可是老头子我唯一一个外孙女儿,可不能出了事儿,爷爷这次可是特意给你带来了养生的东西。”说着,华闽清便开始从怀里拿出来一大把的东西,不过有些奇形怪状的,模样倒是从来没见过,但是感觉效用还是不错的。
“诶,我找找,今早本来是要带上那药丸的,怎么走到这里,就不见了呢?”华闽清一边扯着自己的那褡裢,搜索着,皱着眉,过了会儿,倒是直接将褡裢从身上取了下来,一脸不满。
白羽岚早晓得自己这莫名来的爷爷,其实是有些不大靠谱的,见他一番苦恼着都要把头发给抓掉了,不免劝慰一番:“爷爷,别找了,先前有过医师给我开了药了,已经是没什么事儿了。”
她自己的体质,心里还算是能摸得清楚的。
华闽清这才住了手,又连番说了好几遍带着歉意的话,都把白羽岚说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过了,爷爷,或许,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白羽岚脑中灵光一闪,道。
华闽清就这般在靖安侯府邸住了下来,因为的确是不太注重穿着打扮,平日里就算是穿件儿正规制式的,也能穿出来一股子痞气,倒是让一众侍卫颇有些微词,毕竟,这可是他们侯府的形象啊。
而自打上次白羽岚被救出后,整个京城,却是又陷入了一种沉默的安静来,并未出任何事,恍若暴风雨前的平静,倒是让宫中贵人,颇有些惴惴不安。
华闽清对于白羽岚的那些小铺子,显然有些兴趣,时不时地,就要跑白羽岚店里去瞅瞅,而店里的员工也算是对这老头子很喜爱,不仅没架子,而且见多识广,尤其是秦陵,对老头子特别喜欢,每次总能从老头子那儿找出来许多建议,又研发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