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羽岚不免侧过身去,特意看了一眼这小猫身上的伤口,眉头紧蹙当真很是平整。
尽管这人刻意是营造出来一种很是凌乱的感觉,但是这分明就是刀子在身上划出来的。
她心中一凉,一种很是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还会在这么一只猫身上动手,看这只猫,倒也不像是什么特别张牙舞爪,十分凶残的野猫,身上留下来这么多的伤口,的确是叫人都有点心寒。
“奴婢等会儿处理好了,再交给娘娘吧,否则按照娘娘的意思,铁定是要心疼好久的。”绿意将小猫抱过去,不让白羽岚看。
“罢了,你先将它的伤口包扎好,这礼部尚书送来的时候,想必是没有料到在这小猫的身上会有伤口的,他也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是有心人为之。”
白羽岚这么一明显地提出来,又究竟是有几个人不明白呢。
她不过就是这么顺嘴一提,听见的人,倒是很有心,叶铭庭现在心中就在计较着之前的事情,不知道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竟然能够还在这送给白羽岚的东西上面动手。
若是叫他在某日找出来这人,想必是直接将这人给关进衙门里最好了。
“夫人若是这么喜欢猫咪,这西域每一年也都能进贡上来一些很好的东西,但是这其中倒也算是不怎么缺少活物,还记得夫人在大婚的时候,那边送过来很多的珍稀物种,夫人就爱不释手,甚至想要一只将这东西豢养起来,若是夫人想要的话,为夫自然是可以去寻那西域来的使者,让他们下一年可以进贡些西域的猫。”
白羽岚倒是摇了摇头,并不愿。
这东西要是一多起来,基本上就没什么意思了,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基本上是在哪个时代,都是不会变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将这只给养好了吧,权当夫人在宫里头寂寞。”叶铭庭倒也不再多强求。
白羽岚倒是好奇一件事,这关于西域那边进贡品,怎么这么多都是往徽朝来,从未见过任何说是要和央国那边进贡过去的,虽然这隔着央国,是隔了挺远的路,但是这现在的场面,就是不合常理啊。
绿意在一边听着,很是安静。
叶铭庭在这边没有待多久,外面就有个侍卫前来禀告一件据说很是重要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就将人给叫走了。
这都算的上是常事,白羽岚见多了,倒是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奇怪。
这次的事情,的确很是让人惊讶,就连是叶铭庭一开始,都是没有想到的,关于这边境的战场,竟然出现这么大的幺蛾子,但是这件事似乎又能够和那南宫家有点干系,在其中将浑水搅糊了,现在都分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
但是现在关于南宫家的身份,以及这美人煞那边,倒是还不能够很好的交代,这就叫人颇有点郁闷了,毕竟这些,都是和娘娘有些干系的,要是真的将这件事给爆出去了,到时候白羽岚在宫中,肯定是难做人。
甚至更不济的还是,恐怕会叫那些言官隔三差五的就弹劾几下,不仅如此,甚至还能够出现很多的破事儿,他可是一只手都管不过来,思来想去,还是为了保全自家夫人的名头,这才不愿让那些人有了对夫人的话柄。
“皇上,这次的关于边境那边的问题,皇上不能够再进行拖延了啊,这事,要是还这么继续拖延,这到了后面,皇上恐怕是更加难以处理了。”那老臣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就这么匍匐在地面上,一副让人看了就心软的悲凉。
“这次边关属实不稳,若是按照皇上之前所说,要在这几年内,进行一个大规模长时间范围之内的,修生养息,这很难能够做到啊皇上,虽然现在这经济上,算是有着一定的起色了,但是还不能够足以达到皇上说的太平盛世。”
“目前这样的起色,若是能够投入这一场战争之中,无关这场战争的胜败,这次的军费,以及关于战争的所有财产上的损失,都是能够承担得起的,皇上都不必有更多的负担,更何况,娘娘更是这九州大陆上的首富,若说是别的没什么,但是钱财,娘娘一定愿意能够用在这次不死不休的战斗之上。”
那老臣说的的确是有道理,毕竟央国现在的确更加不安分,这前一阵子,还签过一个关于和平止战一类的条约,倒是现在看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些人很快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根本是枉顾之前的协议,这样看来,这也怨不得他能够想要率先发动战争了。
“皇上,请您三思啊,如果现在不先发制人,到时候就失去了制高点,皇上要是还想要打胜仗,就难得多了。”那大臣还在不断地催促着。
这位大臣,从一开始,就是个主战派的,从一开始,他就特别同意主战,包括在一开始刚刚打响战争的时候,这位老大臣就多次觐见。
毕竟算得上是在开国皇帝那会儿的一个有功大臣之家,这还没隔几代,关于这主战和休战的定义,大师也没啥太大的变化。
虽然一开始他的对策不算很对叶铭庭的胃口,但是现在看来,他说的这么一个决策,未免就是不对,恐怕也是最好的出路,如果他一直想要将这个九州大陆给完全统一,让百姓能够得到更加正确的和平,就必须要迈出这么一步,不过就是早与晚的区别罢了。
那大臣看见叶铭庭神情颇有几分松动,很明显高兴了许多。
“皇上,您这是,同意了?”
这大臣,还真的就是在仗着他自己比较年纪大的缘故,所以每次都能够在叶铭庭稍稍有几分好心情的时候,倚老卖老,甚至用自己这年纪大的身份,能够更加肆无忌惮,这一点,却是叫叶铭庭颇有几分反感。
“朕,自有考虑,爱卿就不必多番催促了。”叶铭庭沉声道。
那大臣分明一开始就看见叶铭庭似乎神情松动,分明是有些想要改变的,但是现在这么一瞬间,就忽然又变了脸,赶紧注意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举措,这才导致了现在叶铭庭的变卦。
“皇上,方才您似乎......”
这大臣虽然还真就是个忠心的,但是这有时候说话,还真的就不必那些所谓的宦官佞臣,现在看来,叶铭庭倒是还有几分能够理解那些所谓的历代昏君,为何会很宠爱所谓的佞臣。
单单是一句“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都已经不能够说明这一点了,人都是自私喜欢听好话的,要是乍一听这样的话,倒是还会在表面上做做文章,这私下骨子里,又是个如何的道理,也是没人能够说得清。
“朕如何了?朕莫非是在朕不知道的时候,许诺了你什么?”叶铭庭忽然拔高了声音,拧眉,似乎很是疑惑地问道:“朕是许诺了爱卿什么了么?”
“既然爱卿已经将这大事禀告,想来也算是没了别的什么事,索性就可以走了。”
这么**裸的赶人走,那大臣又如何能够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呢,只是他多少还是有几分心有不甘。
“微臣知道皇上可能听不进去微臣说的这么几句,但是微臣还是想要和皇上提一句。”他沉痛地再次劝诫道:“微臣从前主战,但是这一次,微臣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能够率先出战,才是最好的选择,如今这云澜城身居高地,已经快要被推,这个战略地点一旦失去......”
剩下的,叶铭庭倒是没有叫人说完,就抬了抬手,示意人赶紧走了。
“罢了,朕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多说,朕是带兵打仗出身,又并非是身居后宫,不问世事的前代皇帝,这些军事战略图,朕还是清楚不过的。”叶铭庭沉声道。
既然皇帝都已经说的这么绝了,这大臣倒是也没这么没眼色,低了低头,随后点头道:“那,微臣告退。”
叶铭庭看见这大臣离开以后,这才让凌云将关于央国和徽朝边界那块儿的地图给贴了上来,看着这地图上的东西,山川沟壑、地势绵延,几乎都刻画的分外详细,这是后来在修建水坝的时候,白羽岚特意提议让叶铭庭的那些手下,重新给整出来的一个地形图。
不得不说,在按照白羽岚的这么一个说法以后画出来的地形图,的确是要比从前的更有用,来的实在。
“这块高地,旁边隔着一大片瀑布和两座高山夹击的,就是云澜城。”叶铭庭指着那绵延百里的平原之后,陡然而起的一片高山地势,皱着眉道:“云澜城,身处如此地位,想必也算是易守难攻的典型,可是这些人,倒是头脑偏偏不和普通人一样,要走上这种的不一样的路。”
要攻克这样的一个城,却是不算最好的选择,甚至已经算得上是最差的选择了。
历来在这城门攻守之中,这最为典型的一个,就是从这平原开始,从侧面包抄过去,如果从这东边的平原攻克,虽然环绕一片山水,但是也比那云澜城之上,要显得容易的多。
思及此,叶铭庭越发觉得这整件事儿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央国现在的国主,正好是令羽空,他从前倒是和令羽空还有过一定的合作,对于此人相较于其他敌手,也比较了解。
令羽空一开始不愿意进入仕途,也还是他在背后怂恿,这最后为了夫人,想是忽然变成了这央国的国主,也是为了得到这样的权力,可以将夫人也得到。
所以他的动机,在更大程度上,应该还是因为夫人,但是因为夫人的话,又怎么能够和这云澜城扯得上什么干系呢?
就是不知道这令羽空,如今的模样,还有没有被这权力的旋涡给彻底给吸引进去了,所以一切还不好下定论。
“皇上,这云澜城,有一处奇怪之处。”凌云站在一边,忽然提了一句。